0387:桑顿卡亚的狼(2 / 2)
霍叟藏在戒指里面的力量非常纯净,比他当初在【冰眼】里面捞出来的媒介强上无数倍。
肯恩直到刚才躲过炮轰的时候才真正将其吸收完毕,畅快的喘出一口气,侧过脑袋看向自己留在地面上的战斧握柄。
他将心中涌出来的虚浮感沉淀下去,伴随着真正的召唤,将送入自己体内的魔法压缩炸出。
【晨昏】的刃口迸发出闪耀的蓝色亮光,在各种爆炸造成的浑浊雾气里面显得格外惹眼,随后四周的冰层开始颤抖震动,裂纹蔓延到了每个闯入者的脚下。
伴随着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地面上所有被冻住的部分都炸开。
从奎玛和朗兹那种远处旁观者的视角看过去:整个地面微微抬起,大地变成了细密的碎块,天空当中悬浮的石头和尸体都被短暂的定格,随后在毁灭的风暴当中被送入深渊……
可怕的浪涌和狂风击退了所有试图继续靠近的攻击者。
肯恩就控制着坐骑,漆黑的战马昂起前蹄,踩着一块没有收到影响的大地,用狂傲的嘶鸣和带有敌意的黑烟震慑不远处的猎者。
待到碎片陆陆续续坠落……
部落联军当中稍有实力的家伙也开始动摇了。
刚才短短的交锋当中,已经有上百条人命交代在凌乱的风暴里面,冰霜夺取性命的速度,甚至让那些魔法师们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帕洛图斯比拥有冰霜亲和的人很多,哈纳蕾德在内的诸多神明也都有类似的恩赐。
可是肯恩刚才释放出来的技能,还有声势浩荡的清场效果,都让人不得不想到那位雄踞北境深处的可怕战旌,咏霜执剑的魔法师……
……
“霍叟。”
远处悬崖上观战的士兵们噤若寒蝉。
出生于神启部落的各个领骑,都意识到了下方那股寒风里的可怕力量。
但是除了卡维达和巴尼以外,谁都不敢说出内心深处的猜想。
“呼,是我多虑了么?”卡维达用手抓食着油滋滋的烤肉,眯起眼睛。
同样强壮的巴尼却插着胳膊保持沉默。
她盯着下面遗留下来的魔法。“毫无疑问,这种感觉和那老头子可太相似了,是肯恩天赋异禀,还是他跟那两人有什么交易?”
“我倾向于后者,过去这些年,北境好多事情都被管起来了。”
卡维达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道。
随后她将手中空掉的容器丢向身侧,从悬崖边的观众席上起身爬上坐骑,巨兽喷出燥热的鼻息,似乎感应到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
巴尼皱的眉头变得更紧:“你才让出区域,这会儿又要掺和进去?”
“是啊,直觉告诉我肯恩要做的事情不简单。”
卡维达的回答依旧随心所欲,半晌,突然发现自己跟“姐姐”说话的方式太温柔了,发出嘲讽的冷哼声,补充道:
“或许岩轮石盘跟肯恩出现有关,我要跟上去,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小废物,别跟在我屁股后面到处碍事,等我拿回传说遗物,再陪你继续过家家……”
两个部落之间的士兵瞬间开始警惕彼此。
它们的关系跟两姐妹的态度绑定,就像是北境的换季风暴那样不稳定,也不持久,每次都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切换。
……
围剿肯恩的联军,在遍地冰渣面前停下。
身后乌泱泱的军队,还是互相厮打在一起,巨大的野兽跟钢铁碰撞声不绝于耳。
前来驰援的牲性氏族成员,也都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边。
距离比较近的人都纷纷停掉手边的争执,随后他们清楚地听见烟雾中有战靴落在冰块上的响声,可怕的脚步渐渐变成拓印在霜雾上的人影。
肯恩走到众人的视线当中,随着风带走后面的混乱,惨烈的场景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他身后的战马在解除掉【律典指环】的盔甲以后,摇摇欲坠地走出来,即便是【属性】在种族当中比较拔尖的坐骑,也没有办法承受住如今的消耗。
奎玛远远就看见了。
他知道战旌现在需要更加强大的坐骑,思索中就摆脱了无数盯向他的敌人,开始靠近肯恩,准备将自己骑乘的霏狼送过去。
奎玛在飞奔当中,突然听见自己的坐骑发出了低吠,并且不断地甩头,狂躁难安。
他保持稳定的同时继续关注战旌的变化,突然发现肯恩眼中的兽瞳格外清晰,甚至连胸口的微弱起伏都能够带出狼的吐息。
谨慎,凌冽,杀意腾腾,可怕而又危险的狩猎者。
肯恩身后传来破风声,随后他头也不回地挥动手臂,将一个脖子带有獠牙项链的猎手冻成冰雕,又扭动身体凌空掐住另一位刺客的脖子。
他手指微微用力,对方的武器就掉在了地上。
【武器:兽筋剔骨刀】
【品质:珍品】
部落联军的前排有人认出了它,是某个地区专门用来奖赏战功卓著者的武器,也就是说,这两个从毁灭中存活下来的都是佼佼者。
……
赞比第一次注意到水痕的时候,她刚刚跑赢了一场沙暴。一开始痕迹很淡,当她从沙层深处举起岩石时,只感觉到一片潮湿的凉意。随着她越来越接近古老的北境深处,一块块石头上的水痕开始变成湿漉漉的水滴,仿佛是在哭泣。赞比飞快地掠过沙漠,心中明白这些石块有很多故事要向她倾诉,但她没有时间聆听,以分辨那泪水究竟来自喜悦,或是忧伤。
细小的河流从她踩着的岩石上汩汩而出。
赞比终于来到了城门前,她听到岩床上奔腾的水声震耳欲聋。黎明绿洲,生命之母,在黄沙下雄健地咆哮着。
过去的几百年里,她的部落一直跟随着季节性变化的水源而迁徙。所以,只要循着水流,就很有可能找到她的家人。然而令赞比沮丧的是,如今北境深处的水源仅剩下最为古老的一处。帝国都城的残垣断壁已经是人们避之不及的悲伤之地,就好像躲避着大塞荒漠和徘徊其间的猎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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