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口服之欲VS相思之苦(1 / 2)
殿内安寂下来,显帝一敛帝王之威,对着赫连恕一脸关切担忧地道,“朕听说迎月伤着了?伤得可厉害?”
“陛下放心。郡主是受了些轻伤,不过并无大碍,只需好生将养几日就好。”赫连恕拱手应道。
显帝长舒一口气,“如此就好!朕也算可以安心了。本来迎月受伤,朕该让你多陪着她些,只是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多多仰仗爱卿你,所以,怕是还要让你辛苦几日了。”
“陛下哪里的话,都是臣该做的,不敢言苦。有什么事,陛下尽管吩咐就是。”
赫连恕从紫阳宫离开时,已是暮色四合,橘色的霞光笼罩着整个猎宫,照在殿宇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泛出一种别样的辉煌。
到宫门前时,刚好瞧见随驾来了禁苑的两位阁老和几位文武重臣被甘内侍引着急匆匆往殿内而去。赫连恕避让到一旁,与他们错身而过,才又若无其事离开。
这些文武重臣入殿后约莫一个时辰,墨啜翰也被派人请进了殿去。
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待得人从殿中散去时,已是夜深时,据说翰特勤从紫阳宫离开时,脸色甚是难看,衬着那满脸的青紫,很是精彩。让听说,却无缘得见的人都引以为憾。
整个缉事卫和紫衣卫、禁军都因为这件事情进行了大清洗,当中还牵连了不少朝臣,一手掌控的还是那位心狠手辣的大佞臣,缉事卫的赫连都督。一时间,弹劾他以权谋私,借机铲除异己的奏章纷纷递往龙案,却是无一例外地留中不发,显帝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对赫连恕的支持。
众朝臣渐渐消停了,因为明白赫连恕此番行动背后,真正授意的乃是显帝。只是私底下骂这位赫连都督的人可是不少,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说起什么“大魏有赫连,离亡国怕不远”这样的传言,可赫连恕却仍是没有半点儿收敛,铁血手腕,雷厉风行。不过有赖于此,事态很快平息下来,听说,北羯与大魏已是开始和谈。
在徐皎看来,这和谈便也就是后世的谈判,还说不得要经过多少回呢。何况,刺杀之事,看似大魏占了理,定然会提些对大魏有利的条件,可也要北羯肯认呐,依徐皎看,事情还有得磨呢。
不过这些也与她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了。因着那日受伤,她倒是因祸得福,从禁苑回到凤安城之后,再不能带着伤去招待匐雅郡主,得以日日在家中养伤,也顺带很是幸福地看着两个被太后派来的宫女替她绣着嫁妆,掐着手指头算着她和赫连恕的婚期。
在满城的风声鹤唳和赫连都督那恶名更甚之中,时间悄然就走到了五月。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徐皎已是穿着轻纱所制的裙衫,可每到日头高升,就还是一身的汗,可如今这样的境况,又不能去城外的庄子避暑。好在每日里也不必出门,可却也是扇不离手,整个人更好似脱了水一般,有些蔫儿菜。
每日都要到了夜里转凉时,人才能稍稍好受些。
这一日也是一样,日头落下,又起了风,这暑气才散了些。徐皎躺在软榻上,手边矮几上切好的西瓜吃完了,她撑起身子看了看,见着不远处的高几上还放着半个,都是用井水湃过的,最是爽口解暑。奈何,赵夫人说如今叫做寒瓜的西瓜太过寒凉,吃多了的话会不好,所以不让她多吃。偏偏她身边这几个侍婢,平日里也很是忠心听话的,这回却站在了赵夫人这边,个个都不让她吃,还把她当贼一样防着,明知道她就好吃这口,居然每日都只给她片个薄薄的几片,根本都不够塞牙缝的。
徐皎瞄着高几上那半个西瓜,听着外头的动静,干脆自己蹑手蹑脚爬了起来,趿拉了鞋子,小心地一蹦一蹦地朝着那高几跳了过去,眼看着就要伸手够到那半个西瓜了,她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她脚下一个腾空,竟是被人直接抱了起来,然后,那半个西瓜就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扭头就见着了抱起她那人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却是立刻欢喜地笑了开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忙完了吗?”
“我再不来,你怕是都要一只脚跳着上房揭瓦了。”赫连恕冷声说着,同时已经走到了软榻边,将她往榻上一放,他则一个俯身,两只手就撑在了她的身侧,微微眯着眼紧盯着她道,“我之前怎么与你说的你都忘了?你要再不老实养伤,我真要将你直接捆起来了。离我们成亲的日子可不远了,你难道想瘸着一只脚与我拜堂不成?”
徐皎的脚踝虽然没有伤着骨头,但却也扭伤得不轻,赫连恕这个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既然敢下手给她医治,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奈何,却有个不怎么听话的伤患。
那日在猎宫,赫连恕前脚被显帝派人叫走,后脚负雪他们被送了回来,伤得不轻,徐皎一时心急,就赶忙去看了,一个不慎,居然又扭了一下。这便是二次扭伤了,能不严重吗?
赫连恕从紫阳宫出来后,就径自回了灵泉殿,回来后见着徐皎肿得好似个包子的脚脖子时,立时就是黑了脸。之后的几日就成了铁面无情的牢头子,还带着她身边的人都成了牢头,将她看得牢牢的,这些时日,哪怕是从猎宫回了景府,她还是被看得牢牢的,每日里只能待在床上,榻上,再加上天气又热,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这自然不是她头一回偷偷动作了,可就是那么倒霉,竟被人逮了个正着。虽然吧,好些时日没有见他,她心里也是想得很,可刚好被牢头逮着她在越狱,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那怎么可能呢?这些时日赫连都督你贵人事忙,你是不知道,我这身强体健着呢,再说了,人又年轻,就这么点儿小伤,这些时日早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我念着你的吩咐,所以还是小心着呢,你方才没有瞧见,我都是跳着过去的,保证不会再碰到伤处。”徐皎举起手作发誓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注视着赫连恕,神态再诚恳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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