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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情字,自古无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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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害死他,那便尽管不放手,将他死死绊住吧!”那眼神与嗓音好似带着怨毒的诅咒,让徐皎心底骤然发寒。

说完这一句后,惠明公主也再待不下去了,蓦地便是扭头,钻出马车,摔帘而去。

赫连恕转头瞥向徐皎,她亦回头看他,甜笑依然,可那张脸的脸色却有些发白,连带着那笑容看上去便也成了强颜欢笑,落在赫连恕眼中,便是让他心尖一掐,疼得厉害。

“别多想,她是迁怒于你。”赫连恕沉声道。

徐皎望着他,摇了摇头,是迁怒,可那些话是真是假,她清楚,他也明白。

徐皎敛下眸色,转而问起了别的,“你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荷苑那日后来你与她单独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她必然对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赫连恕略顿了片刻,才道。

“但她至少那时没有再对我动手!”徐皎想,任何一个母亲,再怎么样,也是会顾及自己亲生孩子的吧?就像她来这一趟,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却确确实实也是为赫连恕的安危忧心,这一点,徐皎还是看得分明。

赫连恕自然听出了徐皎的言下之意,却仍是冷声道,“她行事会做个表面好看,绝对不会留下把柄让李家以后受人诟病!”既然已经落了痕迹,她自然只剩收手一途。

徐皎轻垂双目,不语。

赫连恕看她一眼,抬起手轻叩了一下车厢,马车便是晃晃悠悠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沉吟道,“那夜其实是狄大擅作主张,只是运气不太好,正好撞上紫衣卫往兵部巡察,不过,我后来问过方知,她在之前见过狄大,狄大之所以铤而走险,都是被她话里话外促成。”

“她想做什么?”徐皎心惊,她不知道狄大与赫连恕几乎算得一体吗?狄大若是落入朝廷手中,那赫连恕岂不也要受牵连?

“北羯十五万兵马已是齐备,可大可汗迟迟没有挥兵南下,她和李家大抵是有些等不及了。”赫连恕一双眼睛冷凛如冰。

徐皎心中亦是一凛,望着赫连恕的眼神陡然就变了。

赫连恕见她用一种又是心疼又是同情的目光将他看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叹了一声,抬起手习惯性地压了压她的头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并不想要我的命,至多只是想逼着我离开,或是借由我使些别的法子,让大可汗快些动作罢了。”

徐皎望着他那一双点漆般的双眸,觉得有些看迷了眼,过了片刻,才“哦”了一声。

李家怕是果真等不得了。如今各地民乱四起,显帝又下令让各节度使出兵就**乱,李家必然会借机生事,趁势揭竿而起,可之前若有北羯十五万精锐大军替他们牵制住大魏主力,那于他们强占先机,实在太有利。

她没有问赫连恕是不是要走,又何时走,这些话题他们这些时日以来都是默契地避而不谈。他们都知晓终有分别一日,却总盼着这一日永不要来,或是晚来一些。

“那……我二哥哥他……”徐皎喉间微微一动。

赫连恕的双眸随之一黯,“他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那他……”徐皎虽然早有猜测,这一刻,还是不得不惊。

“他是你兄长,如今你是我妻,他不会让你跟着我受牵连。”赫连恕沉声道,双目乌沉。

徐皎其实也明白,否则哪里会有追回的北境布防图和伏法的“贼子”?可事涉赫连恕,她却非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

“莲房对景钦有情,知晓他要护你之心,更深知要护你便要护我,护狄大,可要护我们,哪是那么容易?那位那里总要给个交代,否则,无论是我,还是景钦,只怕都要吃挂落,莲房她说,她心甘情愿,她是北羯子民,早前不知我的身份,多有冒犯,如今也算全了家国情义。”

赫连恕轻描淡写说完一个女子生死的抉择,两人都沉默下来。

其实他们都明白,那些种种因由,最重却在起先那一句,莲房对景钦有情上。若说她是为了赫连恕,为了她所谓的家国情义,倒不如说她是为了景钦,为了自己无望却又无法收回的一番情意罢了。

而这些,他们知道,景钦身为当事人,自然更不可能一无所知。

“这莲房也算有才有貌,有情有义,与我二哥哥倒算般配,真是可惜了……”徐皎叹了一声,满脸的惋惜。

抬眼就见赫连恕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将她看着,看得她莫名至极,狐疑地一蹙眉心,“怎么了?”

赫连恕摇了摇头,“没什么。”收回视线,嘴角却控制不住轻轻一勾。罢了,在有些事有些人上,她这样迟钝也并非坏事,不告诉她更没什么不好。

说起来,谁都是为情,而情字,自古无解。

两日后,徐皎临摹的画得了,特意让赫连恕去细看,若非赫连恕知晓那本就是假的,他只怕都要以为那就是原本的画了,无论是纸的新旧程度,还是墨迹,居然都看不出半点儿瑕疵来。

赫连恕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却是对着徐皎竖起了大拇指,“没有想到阿皎果真这般了得。”

徐皎被夸得赧然,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并不怎么光彩,她以前念书时便热衷于临摹画作,为此还专程拜了个师傅,那师傅祖上便是有名的苏州片,专以仿造古画为生,徐皎为了习得他的看家本事,可是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来了,直将那个没有传人的师傅讨好得将她当成了关门弟子一般,将所有不外传的技艺悉数授与。徐皎在这方面既有天赋,又肯用功专研,所以,不过两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做的仿作,那位师傅都难辨真假。

她之前已经临摹过好些九嶷先生的画作,只是并未特意作旧,可这回却是要瞒过那位的眼睛,所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从画轴的材质、作画用的纸、颜料到画的年成,保管的好坏程度都考虑了进去,将老家本领都使了出来,反复比对过,徐皎确信已经做到了一比一,没有半点儿偏差。

徐皎转头又拿出了另外一幅画,画的也是一样的,但细微处还是有一点点差别,而且画纸和墨迹都是新的,这自然便是她依着显帝的吩咐给他临摹的画作了。

赫连恕仔细察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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