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一眼认出（2 / 2）

酒樽散人神色间的奇怪已经收敛了起来，就像是刚才那个瞳孔猥琐的人不是他一样，微微点头，右手抚着胡须，开口道：“嗯，不错，冰肌玉骨，眉眼清明，杀气盈魂却满身正气，人类有你，不错不错。”

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卿玧、陌流觞、姚鸿胭三人瞳孔一缩，身上的灵力便流速加快起来，看着酒樽散人的眼神也多了些警惕。

酒樽散人微笑，似乎完全不在意三个人的冒犯，甚至伸手挡住了要冲出去的杜康，身上扩散出一层柔和的结界，将几个人完全包裹，这层结界甚至将杜康都挡住了，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一样。

而酒樽散人全程没有露出一点点敌意或者杀气。

“不必这样看着小老儿，”酒樽散人看着姚鸿胭，眼中的神色愈发满意，“老夫活了九百多年，第一次有幸得见龙凰，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

龙凰一词出来，姚鸿胭的眼神就彻底的冷了下来，看着面前笑眯眯似乎十分无害的老头，始终没有放松。

“雨钏啊，哦，不，龙凰道友，不知小老儿可有幸一睹真容？”

酒樽散人看着姚鸿胭，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散发着“友善”的感觉。

姚鸿胭没有动。

见姚鸿胭这样，酒樽散人脑海中浮现自己知道的那些年姚家的遭遇，看着姚鸿胭的眼神又多了些怜惜：“小老儿愿以毕生修为发誓，如果做出任何有害龙凰的事情，叫我魂飞魄散，修为尽归龙凰。”

突如其来的发誓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这一刻，姚鸿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天道般的意志扫过，紧接着，脑海中想起一个威严额声音，用姚鸿胭听不懂的话，说出了一个音节。

尽管不知道这个话，但姚鸿胭鬼神差使的听懂了，那是两个字，“誓成。”

约束的力量落到酒樽散人的识海中，他却丝毫不在意，眼神中带着热切、不甘、渴望、和善、压抑等等众多的情绪，就是没有任何的恶意在其中。

这一次，姚鸿胭沉默了，眼神缓和了很多，卿玧没有说话，转过来看着姚鸿胭，眼神很明显：“你自己决定。”

姚鸿胭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思考着，几个人也没有催促，看着姚鸿胭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身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光，紧接着，整个人的面部发生了变化。

柳眉没有那么柔和了，但却多了一丝英气，眼睛又大了一圈，异色的瞳孔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黑色的有如深渊，琥珀色的犹如清水浅湾，肤色白里透红，人拔高了半个头，一头黑长直微微卷起来，配合上笔挺的鼻梁，看起来倒有几分异域风情，且眼尾上挑，带着一丝丝的妖媚，偏生眉眼间竟是一片正气浩荡，一颦一笑间却又充满世族大家的大气和底气。

此时一身看起来只是算得上精致上乘的浅青色衣裙就将她衬托的宛若山林精鬼，空灵精怪的气质被凸显出来，加上眉眼间的淡漠，竟是不似此间人。

只是可惜的是，这浅青色的衣袍有些压制少女的惊艳眉眼，将少女本来有的气势压制了许多，凸显不出本该有的妖娆杀气，眉眼低垂的时候，还有几分乖巧。

完美。

说她是大家闺秀，可她又充满正气，眉眼间没有柔弱，说她是江湖红尘客，却又有一丝冷清空灵，尤其是嘴唇微张，吐出来的几个字更加不似人间烟火：“龙凰，见过酒樽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