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异变将起(1 / 2)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让我们见着了。”
许多人有一种被当做猴耍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说,光气场这两人还是挺吓唬人。”
人群议论纷纷,当做一趣事来看。
“你说,后面到的那人真是无道巅峰?”
“难说,气息也是可以作假。”
“也不一定都是假的吧。冷静下来一想,那个练气的修士能够一指迸发四道剑意,轻松击败白手,不会弱。”
“但那又如何呢?不过是然并鸟。”
“然并鸟?”
“哦,最近王都新起的词汇,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
“持才骄横,真当人人都能以无敌之姿君临天下?估计是俗世的话本毒物害人呐,这两人中毒不浅。”
“有没有可能这两人是不谙世事?经历的毒打少?所以想要借着这水陆大会,沽名钓誉?”
“谁知道呢?两个读书少的傻小子罢了,就算真的很强,心性也不行。”
“这么一想,虽然我不强,但我是正常人呐。”
……
气使上头,会蒙蔽人的心智。
仔细一想,有人倒也想到这两个人会不会是正逢敌手,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各扫门前雪,出彩了便会被他们铭记在心。
出糗了就是饭后谈资,说不定这顿饭还论一论,后续都不会再去提起。
就算提起,也是觉得好笑。
“两个很出彩的年轻人,实力盖过在场的所有年轻一辈。”
大贤们看到与许多人不同,剑十三和许秀体内的波动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那人应该就是剑十三,剑神的弟子。那一指蕴含十三道剑意,堪称恐怖至极。换做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断然不是其对手。
只是,这行为太给剑神丢脸了。”有大贤感叹。
“另外一个小子,你们有谁知道?居然可以和剑十三斗个旗鼓相当,和上古练气体角逐。”
“不知道,可能是被雪藏之人吧。”断空门掌门不露痕迹的点点头。
“多事之秋,如今又出现了两位远超同辈的年轻人。这或许是古籍中记载的一种征兆,大乱之前天下奇才涌现,圣人异象降临。”
“诸位,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局势就会变化了,观望者不再观望,做妖者不再掩藏。”
“谁知道呢?反正诸位早已经准备数百年不是嘛,想当初天机老人最后一卦的时候,大家可都在。”
“最后一卦啊,可真令人毛骨悚然。”
……
“一场闹剧。”李玄逸看着躺在擂台上的两人。
水陆大会依旧继续着,只是没了刚开始的喧嚷。
怪就怪有人一开始太过于高调。
不过随着一个个修士为了蒲团而开始斗法,倒是让这水陆大会又开始高潮了起来。
“两个道人,老一些的修士也开始登台了,这才是重头戏。”
人群此时高潮的程度有了相比剑十三和许秀登场时的气氛。
“水陆大会最精彩的是在后头,年轻一辈追赶上老一辈的人还是有限。百年内能修得大能就称得上奇才了。”
有不少人议论。
修道一条路遵守着严格的定律,年纪越大的人越厉害。
像白手就已经被称呼为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悟道的修为,追赶了寻常天才修士近百年的修为。
而像白手这样的人,在这水陆大会上也不超过十个。
他们都还是大贤或者是仙门的传人、佼佼者。
年轻一辈的交手让李玄逸觉得甚是无聊,即便舞的虎虎生风,但也不过波及数百丈的范围。
而这,自己在当初下山的时候就能做到了。
所以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反倒是身旁的卫轻雪看的兴高采烈,大饱眼福。
这是一种很糟糕的处境。
因为李玄逸没有做到与寻常修士一般,建立起自己的修士认知圈。
许多修士的圈子建立都是循序渐进,随着自己一步步强大,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视野越来越强,圈子才随之越来越大。
甚至到最后,这些修士身边早已经没有普通人,往来皆缥缈山岳,洽谈皆各地奇闻异事、修士秘闻。
而李玄逸“圈”是一个古怪的圈。
他人在世俗,经常接触普通人,有时候谈论是柴米油盐,有时候听取的是市井趣事。
可他偏偏又接触的修士太少,而接触的却又都是被修士视为“大圈子”中的人。
这导致李玄逸印象中,似乎这些“大圈子”中的人才是正常修士。
而他碰到、遇到的也都是被修士视作是大场面的事情。
比如遭遇夔牛,比如遭遇夔牛与天狗争斗,比如在深渊秘境中拼杀。
但这些人和事,都不是普通人和普通事。
他和许多修士不同,他错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少了跌宕波澜,少了一步步向上爬的过程。更少了这些过程中能正常认知修士的信息。
就比如,他知道这是一个儒道释并存,八百旁门皆有的世界,但却因为自身接触的人和事跨度过大,导致他知晓却没有印象。
又比如,他知道仙门了得,却不知道具体如何了得。
因为他接触的人中并没有普通的修士,白手不会和他炫耀驱魔龙门如何了得。
又或者干脆就是普通人,比他对于仙门的认知还要少。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成长的速度过于快,导致认知有空白区,一叶而障目。
这就好比是大家都是登山,而你却坐直升机到了山顶,中途那些有趣的风景你一样也没有看到。
他这种处境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宛若一部放映的电视剧,刚开始就已经是天崩地裂、特效满满的争斗,而且这种争斗还持续了大半个剧情。
可现在后半的剧情却又突然变成了小打小闹,从玄幻变成了武侠,观看者就不免会产生一种盛大到势微的落差感。
现在李玄逸觉得无聊,便是因为这种落差感。
因为他的圈子太乱,接触的人身份跨度太大。
见过天空和大海的人,实在难对一城或者一河产生兴趣。
此时转眼即逝,已近黄昏,擂台上站着两位道士。
西首的道人身穿黄袍,头束高冠,双手叉腰,一口松纹剑丢溜溜乱转,在身上身下乱飞。
他的对手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年道士,一身道袍颇为古旧,双目似开似闭,双手把拂尘夹住,也不知正在念什么大咒。
而他们之间的比斗也开始了。
虽然两人之间有十余步的间隔,但是这黄袍道士的御剑之法,快捷无伦,只是一个呼吸,剑光就到了那老道士的头颈上。
黄袍道士剑光大涨,七尺寒剑上笼罩上一层神秘的紫晕,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老道士则是双手一抖,掌中的拂尘根根银丝,突然暴涨了起来,化成漫天的丝网,把那黄袍道士的那口松纹古剑一网罩住。
随后慢条斯理的一指,分出一缕拂尘的银丝,把那黄袍道士打出高台。
这两个道人之间斗法兔起鹘落,眨眼间就形势逆转,令众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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