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假如:这不是游戏(1 / 2)
车水马龙,随处可见人影,喧嚣的浮华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
他们与活人无异,在闹市之中窜行,把酒言欢,休憩玩乐。
一个男人最怀旧的是什么?
不外乎回忆当时年少,春穿衫薄,在暖阳下骑马椅桥,入目皆是满楼红袖招摇。
马道长曾经也年少过,虽然碍于自身原因,不能在红袖底下彻夜宿醉,但也总爱去喝两口小酒。
后来还是加入青山观,行了全真道门才渐渐不去红袖楼。
可如今,他看着佳人红袖,整个人都不好了。
红袖楼上,佳人挥动红袖手帕,还有着声音在他耳畔回荡:“来玩啊。”
马道长脸色僵住,他盯着那半张烂脸,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这种感觉,是窒息的心肌梗塞。
“我撕烂的你的大嘴,玩你妹?”马道长心中咆哮。
千奇百怪的东西将众人淹没在喧闹的洪流之中,众人才好像是异类,虽然四肢健全,是个完完整整的人。
“怎么办?”小徐眉目疯狂的跳动。
绕是做好了会有怪事发生准备,还是吓了一大跳。
无论是何,他也不可能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闹市啊!
“还能怎么办,杀啊!到处都是邪祟!”
白手嘴唇哆嗦,腿都站不稳,险些瘫倒在地。
这灯火葳蕤,金碧辉煌的街道白手完全感觉不到。
他只觉得到处都是阴气森森,没有半点的光鲜靓丽可言。
那种充斥阴冷的空气,随意吸入一口,都刺痛心扉。
这里充斥着死物阴气,他们似乎才是真正的灯火,才是太阳。
众人包裹全身的阳气就如同狮群中大象般引人注意。
“他们都看着我们。”
白手现在连出手冲杀的勇气都没有了,放目望去到处都是“人潮”,拥挤无比。
而人潮中还有许多邪祟驻足,似是注意到了他们,甚至还有在一步步的靠近。
四个字:头皮发麻!
李玄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冲杀的准备。
可不一会他却注意到,那些行人的确是在靠近他们,还是成群。
但离他们十步之时的时候却又纷纷停下驻足。
不知为何,李玄逸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自己刚刚端详他们一样,他们现在也在端详自己,只是这端详未免有点过于凶恶。
“妈妈,他们身边好舒服。”
磨牙吮血的咯咯音响起,仿佛是悬崖上破烂的屋檐板,有大风刮过。
这声音李玄逸听不懂,白手等人也听不懂。
说的好像是某种晦涩难懂的人言,又或许不是这个时代的语言。
可那言语间意思他们却莫名的知晓。
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岁大的幼童。
他的脸与正常幼童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腹部却是空的,其喉结也是空的,无一例外,空处血肉模糊,一眼能看到空洞后的地面。
那幼童跌跌撞撞,阴气沉沉的双眼中可以看出很是凶厉。
而他所谓的娘亲,是一个头发虚白,看似古稀之龄,有着似蝎子般的狭隘双眼,很是凶恶的老妇。
这让李玄逸绷紧神经,这老妇要是敢冲过来,那么就意味着城中的冲杀开始了。
那幼童张着嘴巴,鼻子前倾,贪婪的吸着李玄逸等人面前的空气。
白手眼睛直勾勾看着幼童,这能不舒服嘛!
我们可都是活人,阳气充足。
邪祟统称的妖魔鬼怪精中,有理智的妖反而让人没有这般恐惧。
大概是知其源,故不惧。
而恐惧源于未知,亘古如此。
所以对于眼前未知的一切,白手感觉到格外心惊。
但无论是令白手还是令李玄逸都没有想到的是,幼童身后的老妇抱起了那一步步走向他们的幼童。
老妇躬身,面容凶恶。
但却如同在街道上自己的孩子打扰了其他人,为之致歉。
白手愣神,搞什么,这么善意?
他下意识就要去扶起面目可憎的老妇,但抬腿往前走出一步,又略显尴尬的躲回李玄逸身后。
要是自己扶她,她给自己来手釜底抽薪可咋办?
逛街第一铁律,没有实力不要随便扶人。
“阿宝,向这几位叔叔说对不起。”
又有古怪的音调响起,明明听不白说的是什么话,也没有看见老妇嘴巴蠕动,但却依旧让人明白了其意。
随后,那幼童竟真的开始朝几人致歉。
只是狰狞的怪笑表情让众人不敢恭维。
李玄逸等人沉默,面对此情此景一时间谁也没有做出反应。
就这一犹豫的功夫,那凶恶老妇竟已经抱着那幼童离去。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愕然起来。
等到老妇的声音在街角处彻底消失,几人审视着周围,依旧戒备着。
他们死气沉沉,一个个眼神不经意之间都散发着凶厉的光芒。
看上去没有一个不是穷凶恶极的邪祟妖魔。
但周围的“人”虽多,但是却没有人靠近他们,都是凶厉的看着。
“他们……好像,不认识我们?”
李玄逸张了张嘴,说出心中犹豫了很久的判断,他总觉得那幼童和老妇古怪,可哪里古怪却说不上来,有些恍神。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们当然不认识我们啊!”马道长愣愣的接话。
“叫你读书,你非要去喂猪!小李师傅说的是他们好像把我们认作了同类!”
小徐顿了顿:“或者说,是他们都认为自己还没有死,还是人!”
话一出口小徐不由觉得荒唐。
这怎么可能?我一定是疯了。
难道“他们”还瞧不见各自怪异的模样吗?
比如那凶恶的面容,嗜血的眼神,腐烂的身体,散发着恶臭的体液?
可,“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
第一时间小徐就荒唐的觉得“他们”把自己一众人认为是同类,认为是邪祟。
可后面却感觉更荒唐,反而变成了这些邪祟似乎认为“他们”是人?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白手支支吾吾的道,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
现在看来,除了有些尿骚味传出的马道长,其他同伴都是如此想。
越是观察,几人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愈发真实。
这种别扭的感觉就像是意识与身体不统一,意识压制了本能。
不远处的街道商贩,他们面容溃烂,摆摊之物要么是腐烂的内脏,要么是血淋淋的骷髅头,但却都像正常人一样吆喝着。
不远处的六角小童,长着四双蜘蛛眼,吃着肉瘤疙瘩串成的“糖葫芦”,四处撒欢。
酒家内,他们虽然喝的不是酒,但一个个却在正常交谈。
尽管那交谈在李玄逸等人听来更像是邪祟的怪音。
………
最后,几人都从各自的目光中得出了这个荒唐的结论。
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本身的模样!
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真要麻了。”马道长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这个地方,我都不知道称它为死城,还是活城。”李玄逸说道。
定义生死,寻常意义上都是普遍认为肉身是否还有机能。
但修士之间也认为,只有失去意识的生灵才算是死物。
这就导致了没有意识的僵类你说它是死物。
可后来它成了有意识的大邪祟,甚至有了身体机能,会流血,会疼痛,你却又说它是活物。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形神俱灭肯定是死物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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