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突然乱入的定陵(2 / 2)
这些辛秘,如果不是当事者,是很难清楚其中的过程。
如果老人不跟苏亦他们分享,谁又能知道这些尘封在历史角落的往事呢?
这也是老人最为后悔的经历,最终老人也没有提及此事。
许婉韵跟苏亦也很识趣的没有去提及此事,作为病友的张绣予很好的扮演一个倾听的角色,并没有过多的插话。
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位老先生聊起过往的时候,心中的哀伤。
不管如何,许婉韵的到来还是让许大龄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甚至,许婉韵跟苏亦离开的时候,老先生还颇为不舍。好在还有张绣予陪伴,老先生在病房里面也不算孤单了。
离开病房,在过道中。
许婉韵叹气,“因为梁晓的关系,许伯伯常常陷入自责之中,加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整个人的近况并不好。好在邓主任上台以后,坚持让他开课,这对许伯伯还是极大的鼓励,所以他很看重这点,不想因为自己的病情耽搁学生的课程进度。”
苏亦说,“历史的阴霾终究要过去的。”
许婉韵点头,“这点,许伯伯就没有周一良先生看得开,这不,周先生现在每天都坚持去图书馆借书呢。”
苏亦望过去,有些疑惑。
许婉韵解释,“我这几天在图书馆,基本上都会遇见周先生。”
苏亦点头,“周先生身子骨还算硬朗,心态也好些,他对未来还是保持乐观的状态,前两天我去燕东园拜访周先生的时候,他跟透露,要恢复魏晋南北朝史的研究工作了,打算整理之前的文稿。还担心时间未来时间不够。”
周一良在学术的研究,早年跟随陈寅恪先生研究魏晋南北朝史,五十年代以后研究亚非史,八十年代以后回归魏晋南北朝史,一个轮回,也算圆满。
说他的身体硬朗,也只是相对的,九十年代,老先生也需要坐轮椅,站不起来了。但相比较许大龄,他的情况却好更多。
因为梁晓的关系,他受到的冲击比许大龄大更多,但周先生还是挺过来了。
说着,许婉韵开始把话题放在张绣予的身上,“说吧,这个中文系的姑娘跟你啥关系?”
苏亦老实交代,“没啥关系,就是来报道的时候,在同一趟列车偶遇了,刚好中文系的钱立群师兄也在,就认识了。这次,她在建校劳动课的时候,被砖头砸伤脑袋,就跟随钱立群师兄过来医院看望,没想到那么巧,还在这里遇到许大龄先生,甚至还能遇见婉韵姐你。”
许婉韵说,“真的就这么简单?”
苏亦点头,“真的就这么简单。”
许婉韵嫣然一笑,“好,我相信你!”
说完,这姑娘还真的就不追问了。
倒是让苏亦准备好的说辞,毫无用武之地。
离开医院之后,许婉韵返回图书馆,苏亦想了想也随同而去。
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恶补一下明清史相关知识,其实,也不能说恶补,他看过二十四史,《明史》自然也不落下,就算是赵尔巽主编的《清史稿》他也没有落下。大体的史料实事他不陌生,对于许大龄的著作却所读甚少。
这位先生的著作,其实并不多。
重量级的著作目前只有《明清史论集》
这文集所收论文由许先生自选。比如上编就收录了他的成名作《清代捐纳制度》,这论文是他早期的长篇学术论文,1950年由哈佛燕京学社作为《燕京学报》专号出版,以后又在海外一再重印,在清代制度、社会史研究领域占有重要地位。
然而,这文集直到千禧年才出版。
所以,现在翻看对方的作品也只能集中在《清代捐纳制度》等论文。
除此之外,在五十年代初也写了《十六世纪十七世纪初期中国封建社会内部资本主义的萌芽》等文章,从这文章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满满的时代烙印。
除此之外,在五十年代末还写篇《明代北京的经济生活》,这篇文章通过许多零散材料的排比,系统地论述了明代北京地区的经济状况,在这个年代可读性还是很高的。
至于六十年代,基本上没啥文章了。
基本上就是编著教材了。
比如北大现在用的中国通史教材《中国史纲要》还有《北京史》以及《中国近代史丛刊》的编辑工作,除此之外,六十年代末还担任过中华书局的《明史》点校工作,这项工作,基本上国内有名望的历史专家都有参与。
比如邓广铭、王永兴、王利器以及王仲荦几位先生都有参与。
这也是为啥百度百科还把《明史》列为对方著作。
许大龄晚年论文多集中于晚史研究领域,涉及时代政治、经济、社会及明代北京诸多方面,观点鲜明,资料翔实,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受到学术界同仁的高度评价。
甚至,这位先生后来也带出一个不错的学生,就是后来北大的历史系主任王天有。不过这位王主任似乎明年才考入北大历史系。
至于是不是明年,苏亦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今年就对了。
不然,苏亦怎么会没有在北大历史系看到对方的身影。
其实,北大历史系复课以后,许大龄更多的经历还是放在课堂上而非学术研究。
这个年代,写东西并不容易,或者说写点东西发出去并不容易,可以写但不可以发。
这样一来,也只能够攒着。
但相比较周一良田余庆两位先生,许大龄无疑幸运很多。
他可以上课了。
他除了开设开设《中国通史》元明清史部分,还开设《明清史》专题课程,甚至到了后面还要开设《明清经济史研究》以及《明清史料目录》等课程。
这个年代,在北大历史系想要研究明清史,许大龄就是绕不过去的一尊菩萨。
翻看了对方众多的论文之后,苏亦获益匪浅,却还是没法提起他对明清史料的兴趣。
似乎对于这段历史,他真的不太感兴趣。
倒是,今天许大龄提及定陵博物馆的事情,再次触动他对定陵那颗躁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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