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名师璀璨的北大50年代(1 / 2)
高铭笑,“确实如此,也就从这年才不蹭室友的脸盆,一直持续到毕业。甚至毕业的时候,我们班的学生拿62元,我就能拿到78元了。因为我的工龄是从49年开始算的,所以这点对于我来说是很挺有利的。”
说到最后,高先生感慨。
“我这一生啊,早年丧父,家道中落,尝尽了世间幸苦,也遇到了不少好人,比如早年的刘先生,他教我读书,教如何背书,从那起我心中才种这颗种子,让我在看书的时候,习惯性去背诵,这个习惯,对我以后的学习大有裨益,如果没有刘先生,也就没有的我了。”
至此,高铭先生的如何考上北大的故事,也清楚了。
“我很少跟外人提及我这些经历,年少是太苦,不愿意跟别人说,青少年时候太孤僻,没人愿意听,青年时期,亦是如此,也就中年释怀了。当然,要不是苏亦这小子,我这些经历也不愿意讲,因为,对小许小马你们没有帮助,讲给苏亦这小子听一听,兴许让他明白,少年可贵。”
许婉韵说,“我们这也是沾光了。高老师的故事对我们同样也有激励作用的,我这段时间翻看文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今天听到高老师的故事,反而觉得自己还是太懒了。”
马世昌说,“人都有惰性,我也是如此,这段时间考上北大以后,感觉懈怠很多,高老师的故事,也让我感慨良多,以前觉得自己求学之路充满艰辛,现在反而觉得是一种幸运。”
高铭先生摇头,“我是苦过来的,所以整个少年时代都有些压抑,这样不好,苦大仇深,习惯性顶着一张苦瓜脸,反而不希望你们跟我一样。尤其是苏亦,各位老师都感觉你跟一个小老头似的,除了图书馆就是教室宿舍,啥活动都没有,这不行,我之前跟你们俞老师聊到你,觉得你小子太过紧绷,担心你把自己压垮了,结果,发现你突然参与社团活动,大家反而充满惊喜。”
俞先生笑,“也确实给我们不少的惊喜。”
高铭也说,“你的很多诗歌,我们都喜欢,甚至,我家小子也喜欢。”
“啊?”苏亦意外。
俞先生解释,“高老师的大儿子在中国音乐学院读书,而且还是作曲系的,以后就是一个音乐家了。”
高铭先生笑,“别夸他了,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形,周末刚回来,原本想让他跟苏亦你们见一见的,结果,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许婉韵笑,“苏亦你要火遍北京了,连你的歌都传到中国音乐学院了。”
苏亦哭笑不得,“婉韵姐,你别打趣我了,那些就是唱着玩的,当不得真,上不了台面,咱们还是继续听高老师的故事吧,别说我了。”
俞先生笑,“老高,你继续吧,不然,苏亦都害羞了。”
高铭先生说,“接下来也没啥好讲的了。”
许婉韵说,“可以说说,高老师你为什么会专攻古文字学,这个方面应该挺有趣的。”
高铭先生说,“那就要先从当时给我们授课的老先生开始了。除了苏亦外,小许跟小马你俩都读过本科,应该知道,咱们考古专业的课程比历史专业要多,当时,我们历史课是跟历史专业的学生一起上的,中国史部分,夏商周是张政烺先生,秦汉是余逊,唐代是周一良先生,宋代则是邓广铭先生,明清则是许大龄,近代史则是邵循正先生,都是国内相关领域的权威,稍微年轻一点许大龄咸涩会给你,所以,聆听诸位先生的教诲,让我受益匪浅。”
听到这段话。
众人叹息。
苏亦说,“现在只有许大龄先生还在讲台上了,前段时间,许先生还生病了。”
提到许大龄先生,众人叹息。
高铭先生有些意外,“许先生怎么了?”
许婉韵说,“许伯伯这是老毛病了,身子骨没有什么大问题。”
俞先生叹息,“许先生也不容易。”
大家的话题,并没有继续展开。
因为高铭先生提到的诸位先生,他们每一个人的境遇都不一样。
比如后来张政烺先生也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北大讲台,被调到中华书局当编辑。
“世界史方面,则是胡钟达还有齐思和两位吓死你哼,还有杨人鞭先生,他们在当时都是大学者。相比较之下,咱们北大考古专业,就弱了很多,因为是刚成立的,只有一个空壳。我们那一届是第一次招生。”
“不应该是俞老师他们吗?”许婉韵问。
俞先生说,“我们不算,我们是被转入考古专业的,我当时读的博物馆专修科,后来没有了,才并入考古专业,高老师他们这届,才是咱们北大考古专业对外第一次招生。”
众人恍然。
高铭先生说,“当时,考古专业的正式教员只有俩,宿白先生跟阎文儒先生,两位先生都是向达先生的学生,都是搞隋唐和佛教石窟的。从这点来说,咱们北大考古专业的根基就是隋唐和佛教考古,你们选择跟宿先生读研究生,也没错。”
这时,俞先生不说话了。
不然,苏秉琦先生往哪里放?
然而,高铭先生说的也没错,苏秉琦先生是后来调入北大的。
“此外,当时,吕遵锷跟李仰松两外老师当时应该已经留校当助教了。不过他们跟你们俞老师一样都是从博物馆专修科毕业的,考古也是半路出家。”
“俞老师呢?”许婉韵问。
俞先生说,“我毕业就被分配到考古所了,没能留校北大。”
实际上,大家对此都不陌生,许婉韵也是下意识问。
许婉韵更想知道的是俞先生为什么去考古所而不是留在北大。
俞先生似乎知道她想法,就笑着解释,“因为考古所缺人,北大留校名额有限,我跟李仰松老师一届的,他留下来了,我们大家就没机会了,因为基本上北大每一届的留校名额就一两个,很少。有时候,不一定有,比如我们下一届,也就是徐苹芳他们那一届,就没有。”
这点,高明先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赵四训先生他们吗?当时在了吗?”苏亦突然问道。
考古专业开设的课程,好像除了高铭先生的古文字学,还有一门就是赵思训先生讲授的考古照相课。
苏亦对赵思训先生了解的不多。
因为有关对方的资料介绍比较少。
不过让苏亦印象深刻的并不是,他讲授的《考古照相》,而是赵思训先生曾经给北大考古专业的学生讲授过《中国美术史》这门课。
对于跟美术史这个关键词沾边的东西,苏亦绝对是不会忘记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