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复活的不知火里【5700】(2 / 2)
“不必。我站在牢房外,像这样隔着栏杆去看她就好。”
这时,一直隔着栏杆打量琳的丰臣信秀,他的目光变得更柔和了一点。
“这么多年没见……小琳的身高似乎没有变高多少嘛,还是那么矮。”
他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接着说:
“以前就隐约觉得小琳长得很像母亲,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
“刚才我险些以为看到了变年轻的母亲了呢。”
“丰臣小姐长得也很像你呢。”仙源上人看了看牢房内的琳,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丰臣信秀,“特别是眉眼的那块地方。”
“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嘛。在之前就常有人说我和妹妹长得像。只不过——可惜啊,我和妹妹也就只有五官长得像了。”丰臣信秀微笑着耸了耸肩,“其余的地方,不论是身高,还是性格,都再没有半点相似了。”
语毕,丰臣信秀收回了搭在栏杆上的双手,站直身子。
“走吧,上人,回去了。”
“丰臣大人,要现在就走吗?”仙源上人因感意外而挑了挑眉,“不再多看一会儿丰臣小姐吗?”
“小琳现在还在睡觉,一直看着不会动的她,也没意思。等她醒来后,再来跟她好好地见面、详谈吧。”
丰臣信秀不带半点迟疑,甚至也没有回头再看小琳一眼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去。
刚走没几步,便听他冷不丁地朝仙源上人问道:
“啊,对了。上人。小琳她的佩刀,现在是不是在你那儿?”
“是的。丰臣小姐她的两柄佩刀,目前都正暂时寄放在仙源寺。”
“待会把小琳她的佩刀送到我这儿来。”
“是。”
“啊,还有——”
丰臣信秀像是不打算给仙源上人半点喘息之机似的,马上又朝仙源上人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上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仙源上人从怀内掏出一只怀表:
“8点43分。”
“8点43分吗……那距离中午还有点时间呢……上人,能帮我一个忙吗?”
“请说。”
“今日中午,我打算举办一个庆祝我和我妹妹重逢的宴会。”丰臣信秀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可以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吗?”
“又要举办宴会?”一直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的仙源上人,此刻其眼瞳中难得浮现出了几分无奈之色,“丰臣大人,您还真是喜欢宴会啊……总是能以各种名目为由来举办宴会。”
丰臣信秀一摊手:
“我喜欢和一堆人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嘛。”
“行吧……我知道了。”仙源上人将怀表放回怀里,“我待会就去准备。还好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一个半时辰,准备时间还算充足……”
“麻烦你了,上人。”
“中午的宴会,要请谁呢?”
“就请目前所有留守在高野山的干部们便好。”
话刚说完,丰臣信秀就像是想起了啥似的,停顿了片刻后,才接着道:
“……将般若也请来赴宴吧。”
“般若?”仙源上人眉头微微皱起。
“般若他为昨夜的‘大坂春之阵兼讨绪作战’立下了大功。”丰臣信秀侃侃而谈,“是他发现了绪方一刀斋目前就在大坂。”
“我决定干脆就趁着今日中午举办宴会之机,好好地重赏他一番。”
“啊,还有——顺便也让不知火里的菊太郎赴宴吧。”
“不知火里?”仙源上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这又是为何?论地位,论功绩,他们应该都不够格赴宴吧?”
“不知火里的那些蠢货,最近对我似乎颇有微词呢。”
丰臣信秀的双目微微一眯。
“觉得我雪藏了他们,不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他们前些日还吵着闹着,表示也要参加‘大坂春之阵兼讨绪作战’,要我给他们一个亲手为他们的不知火里报仇的机会呢。”
“呵,那群蠢货,嘴上说得那么好听,但若真要他们去对付绪方一刀斋,他们只怕是要跑得比谁都快。”
“不过,他们虽然只是一帮蠢蛋,但他们现在始终也是我们丰臣军的一份子,也不能太忽视了他们。”
“姑且就在今日中午的宴会里,顺手安抚下他们好了。”
“好……我明白了。”仙源上人点点头,默默记下丰臣信秀的所有吩咐。
“上人,今日中午就拜托你了。”
“……丰臣大人。”
“嗯?怎么了?”
“今日难得来一次监狱……要不要去见见玄正?”
“……不必了。”丰臣信秀冷声道,“见他有什么用?现在去见他,他也只会叨叨嚷嚷,吵得我不安生。”
“等他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后,再去看他吧。”
“……是。”
……
……
关押长谷川的牢房——
一脸愤恨的长谷川在牢房内踱步。
——那个丰臣信秀……果然不是什么善类啊……!
通过刚才仙源上人的那番言论,长谷川已经看清了——能和这种思想扭曲的人结为同伴,那个丰臣信秀一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种地方,果然是不能久待……”
在牢房内踱步踱到双脚发酸的长谷川,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地挠着他那因年岁而已掺有不少苍白色调的头发。
“得赶紧想点办法,从这儿逃出去才行……”
长谷川扭头看了看牢房的四周。
尽管这座牢房的内部,长谷川这些天已经看了千百遍了。
但即使如此,在又一次端看了番自己目前所住的这座牢房的内部构造后,长谷川还是忍不住因深受打击而抽了抽嘴角。
——从这儿逃出去……话说得好听……可这得怎么逃啊……连扇窗也没有……
“唉……”
长谷川长叹口气,将头耷拉在胸前。
“呜……呜呜……”
长谷川的脑袋刚耷拉下来,他便陡然听到几道低低的抽泣声。
眉头轻挑了下的长谷川,循声转头望去。
这道道抽泣声,传自刚来了新住客的牢房。
一色实掩面哭泣。
而她的丈夫一色如水,还有她的岳父一色直周神色戚戚地安抚着她。
“啊,不好意思,长谷川大人,是不是吵到您了?”注意到长谷川正朝他们这边看来后,一色直周面带歉意地向长谷川陪笑着,“请您见谅,被送来了一个新的地方,我儿媳她现在很害怕……”
“没事……我不在意。”
“谢谢……打扰到您了。”对长谷川又陪笑了几声后,一色直周集中起精神,和儿子一起继续专心安抚他的儿媳。
长谷川抿紧着嘴唇,看着仍在哭泣的一色实,以及精气神虽然也极不好,但也正打起着精神,努力安抚着一色实的如水与直周。
——……我在干什么?!
长谷川抬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拍了一下。
——现在被那个丰臣信秀给关着的无辜民众……可不只是我啊……!
坚定的光芒,缓缓在长谷川的眼瞳中绽放。
他垂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手腕。
——我还是第一次……那么庆幸自己开设了一间专门教授犯人一技之长的人足寄场……
长谷川用右手攥住自己的左手腕。
喀拉。
只有长谷川本人才能听到的骨头脱节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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