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随着祝嬈一步一步接近宅子,背后阴冷的气息越发浓重,祝嬈甚至能感觉到脖子背后有冷气吹过,就像有人趴在她的肩膀上朝她脖子吹气一样。
祝嬈走近大堂,发现大堂高座上的两个椅子处上摆着两个纸人。祝嬈走近一看,只见纸人的形状唇红齿白,身上涂着红色的喜服,显得喜庆又怪诞。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大堂内挂的的灯笼里竟然隐隐约约照出来了些许字。
“我开始后悔走太快了,我漏看了一个灯笼,而我不能抬头往回看,否则就会触发阵法的绝对禁制。大堂一共挂着六个灯笼,其余五个字分别是‘我’‘看’‘死’‘了’‘吗’”
“你看我死了吗?”白玉衡看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话。
楚开阳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肩:“不一定,这缺的一个字可以是你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它。”
“我猜这是它在故弄玄虚,但我也没有放过这个线索。接下来的事情……妈妈并不能和你说太多,关于那个阵法那个村子,太过邪门。那个阵法里呈现的是五百年前的五猖村,那个宅子的主人姓谢,他们利用十杀九转阵不是为了造恶鬼,而是准备用十杀九转阵造一个神……”
白玉衡瞳孔收缩,造神?
这两个字迅速将白玉衡的记忆拨回至末世降临的第一天,在广播大厦遇见江真真后踏出大厦看见的记忆。那个坐在尸山血海上的神,眉目无悲无喜,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冷眼旁观着世人的作死。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白玉衡脑海中隐隐抓到了一缕想法,却还是抓不住,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只能按捺住性子接着往下看。
“吾儿阿衡,自往生阵被破,我循着阵法里提及的线索,来到了A市的大教堂,在那里我见到了从西方而来的邪祟。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突然感应到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驱魔血统里竟然藏着一丝修魔一族的气息。
我开始混入大教堂,以珺珺为理由周周前去祷告。他们所说的罪恶混沌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清楚。但意外的是在那些魔物来临的时候,我意外地意识到一件事情,魔物的血脉和所谓的驱魔血脉,给我的气息居然是一样的。
我在祷告的过程中遇见了一个粉团子,长着一双碧色的眼瞳,头发是微卷的红色,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很亮。听说名字叫克里斯蒂安·诺尔德,长大了一定会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我觉得衡儿你应该会认识她并且喜欢她的。但她有一对行为略微怪异的父母,尤其是她的母亲,我在他母亲的身上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息。她母亲格尼薇儿身上拥有着浓郁的黑暗气息,但在我们修道法则里其实并没有黑暗气息这个概念。
这种气息的感应好像是与生俱来烙在我们记忆里的一种东西。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超出了我的预算……我不希望你有朝一日被牵扯进来,但我算的最后一卦看不清你的前路。
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平安顺遂,不要陷入这场纠葛。它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造神是绝对的逆天道而行,与五猖神牵扯上。
言归正传,驱魔家族和罪恶混沌的爪牙流淌着一样的血脉,我不知道衡儿你猜出来了没有。
更多的事情妈妈碍于——的法则,并不能透露给你。但是千万不要试图去寻找那拉提草原的五猖村,哪怕往生阵已经被破除,懂得布阵的人可能不止一个。
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猜出来,这比你想的要更加牵扯不清。
如果你有一天已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拥有了无人可匹敌的实力,能够再回去高纬度世界看一下的话。去祝家看看你的外祖父吧,就说你母亲不孝,不能侍奉膝下,身死道消,无怨无悔。”
真奇怪啊。
白玉衡呆呆地看着最后一段话,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眼睛突然就干涩了起来,鼻尖一酸。
接着里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楚开阳抚摸着白玉衡的头发,并没有开口安慰。
“师兄。”少女软糯清冷的声音响起,她靠在楚开阳的怀里,小小声地喊了句,“现在给我讲讲在欧洲发生了什么吧。”
“你不看完这沓信吗,看完再说。”楚开阳摸了摸少女柔顺的长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
“好。”白玉衡乖乖地点头,坐直了身子,拿起了剩下的信封开始拆。
“吾儿阿衡,见信安。
快到你十五岁生日了,我一直在想给你准备些什么礼物才好。虽然我们已经定居在A市,可是我还是来到了苏州,想把这封信一并放在匣子里交给你。
我可能陪不了你过十五岁生日了,我的大限将至,我有预感就这么几天了。真的很想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和窈窈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动人。你随我,性子都一样的倔,我好想陪着你过完这个生日啊。
当你看到这些信,妈妈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吧。不要难过不要痛苦,妈妈一早就做好了会死去的准备。只是舍不下你们和你们的父亲,你的父亲一直劝说我回去。可是妈妈已经回不去啦,被绊在了这里。
其实这个低纬度世界的发展倒是挺快的,虽然没有灵气,但很美丽。其实高纬度世界也有很多漂亮的地方,但是都不像这里一样。好吧其实比这里要美,但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都是和你父亲一起看的。
妈妈希望你们的父亲好好活着,你们也好好活着,年年岁岁都顺顺遂遂,万事如意。妈妈真的很爱你们,多少次看着你的睡颜,妈妈都很想告诉你,把妈妈的来历,妈妈的大限之日,通通告诉你。
可是时机还没成熟,现在的我竟然什么都不能对你说。或许正是因为你是——所偏爱的,你的灵魂倾向于——。妈妈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妈妈永远相信我的阿衡可以平安度过——的劫难。
爱你的母亲,留。”
泛黄的纸张上有着水渍印痕,有好些字被水渍晕染开来,白玉衡抱着这封信纸,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滑落。
“妈妈……我好想你……”少女的声音颤抖,她终于忍不住在师兄的怀里放声哭泣。
楚开阳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少女。
“剩下的信封里说的什么?”楚开阳扬起一个笑,努力转移着少女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白玉衡吸了吸鼻子,努力睁着眼睛继续看后面的信。
后面的信纸接近于日记,没有了吾儿阿衡的前缀。
“九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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