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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终知旧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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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侠义恩德

“虞大人!虞姑娘!”英王府的围墙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紫夜一脸懵:“谁啊一直在喊我?什么顾况,没听说过。”

“我,喊的是我。”李承平答。

“公主,你怎么冒充我的身份?”

“下次我再冒充阿莱的。”

紫夜:“......”

李承平换了一套紫夜的侍卫服,坐在墙上向下道:“干啥事啊?不知道的以为我欠你钱。”

顾况总算见到了她,心里又激动又难过,忍着悲伤道:“虞姑娘。王府最近是不是新进来,新进来一个姑娘,叫娟月。”

“嗯,是有这么个人。”

“虞姑娘,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胡小姐。”

“哦,那真是不巧。这段日子吧,太后总想给的王爷纳妾,送了些画像,王爷和王妃挑中她了。”

顾况蔫的像霜打的茄子:“我知道,木已成舟,我也不敢再有半分其他的妄念。虞姑娘能不能......替我照顾她一二,顾况一定肝脑涂地!”

李承平忍笑:“求我帮忙,那你先把我交给你的事认真做好呗。让你破译的东西加班加点熬出来。如果公主要责罚她呢,我就替你求个情。”

“多谢虞姑娘!不,虞大人。”

“快点干活,多挣点银子。”撂下这句话她又从围墙上跳回去了。

证实了娟月确实嫁入英王府的消息,又得到了虞紫夜愿意相助的承诺,顾况心里说不出来是愁是喜。

两日之后,景韬回府。

他回来之后,又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守王府的流云向他汇报了府里的近况,说李承平真给她纳了一个妾室,虽然中途有波折,但人已在府里住下。

景韬已经气到只淡淡说了一句:“把她叫过来。”

流云愣了一下,问:“爷是说新进府的那位,还是说王妃?”

景韬一拍桌子怒吼:“当然是李承平!我见那个人做甚!”

流云赶忙溜走。

李承平款款而至,书房里没人敢留下,只剩他们二人。

“啊,夫君回来了,我好想你呀。你的新夫人还在屋子里等你。”

景韬气到闭着眼睛不想瞧她,咬牙切齿道:“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你不是让我把脑袋拎清楚了再来见你嘛,我拎清楚了,绵延子嗣是头等大事,自然要尽心尽力的为这个家开枝散叶。”

李承平又不肯好好说话,好似存心找茬。

景韬冷冷道:“你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李承平顿了一下,眨眨眼道:“是谁逼谁?”

她忽然笑道:“母后说要纳妾,你吭过声么?我好好按照你们的心意去做,又做错了。”

景韬从书桌前站起身:“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纳妾!你就这么愿意看见我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生儿育女!”

她皮笑肉不笑道:“对呀!我不愿意。”

“那你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承平摇了摇头,看着他道:“你还是没变,你想过我的处境吗?被逼到这个份上,除了答应还怎么样?我担上一个不孝不贤的名声,你高高挂起,你左右都不会有什么损害。”

景韬从书桌后绕到她身边:“我没有损害!我心里不难受吗?别人回家都是温柔乡,我回家那是龙潭虎穴!”

她默着没有说话。

景韬舒了口气道:“我不想回来和你吵架。我承认那天我的话说重了,可你心里有在乎过我吗!”

她仍然不语。让景韬想起李承平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他,在意他的话,好像只为着夫妻这层身份与他逢场作戏。

“李承平,你是不是仗着我从前眼巴巴追求你,就敢得寸进尺,敢替我作主!我告诉你,我给你的,也随时可以收回来!别说娶一个,再娶十个我也养得起!”

景韬怒到胸膛都急剧起伏,这是他和李承平说过最狠的话。

景韬意识到自己在气头上,可是骑虎难下,哪怕事情无可挽回,他也不肯低头。凭什么总是他低头?李承平是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服一次软!

承平只是静静的看着景韬,任凭水雾漫上她的眼。

她的手微微在抖,呼吸也好僵硬,抬头看他的时候,心里也像压着石头。

为什么景韬逼问她的问题都这么难,她一个也回答不了。

她最本能的反应唯有保全自己的骄傲,大步流星不回头。可脚却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口,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眼看着景韬离她而去,突然失了力气,跌坐在地。

李承平从来挺得笔直的腰深深的塌了下去,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气的是倔强又嘴硬的自己,怪的是任性又毫不悔改的自己。

在生辰那天明明答应过景韬会好好学,可她还是无能为力,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到解的误会也解不开,真是蠢透了。

当景韬蹲在她的面前,承平一惊,她本以为他已经走了。

好在景韬听见她跌坐的声响,回头看了她。

她知道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伸手抓住景韬的手,决定要把看不见的封闭自己的笼子掀开。

承平说:“我在乎,我费心设了这个局,就是不希望有人在我们中间横插一脚。是你不想要我,你不想见我......”

话到此处,景韬原本紧锁的眉头忽而舒展。

只要李承平肯服一点点软,哪怕拉一下他的衣袖,景韬的气都会烟消云散。以前她明明是知道的,还会装模作样地来哄一下,怎么现在就蠢到把自己个儿的心都伤着了。

他道:“我撒谎了。我想要的只有你,不想要别人。”

瞬间逼近的热度让她不知所措。

景韬扣着她的手按在书房的木地板上,李承平现在是打败仗的一方,景韬自然不能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

“景韬!”她退无可退道:“这里是书房。”

“我知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嗯?”

“我错了。”

“哪里有错?”

“趁你不在家给擅自给你娶媳妇。”

“还有呢。”

“口是心非,不说实话。”

“下次再慢慢说。”

“你也错了!”

“我是英王,没有错。”

“你嘴硬。”

景韬不反驳就算承认。

承平将他推开一些,小声道:“外面有人。”

“没有人,你会乖乖束手就擒么。”

承平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地上好凉。”

景韬却想起邹太医下的诊断,确实怕她着凉,将她横抱起来。

景韬从没有这样抱过她,手勾在她的膝盖弯,将她整个人向上一抛,承平不得不勾住景韬的脖子。

想到书房里面并没有塌或者床,而窗子外又天光大好,她不自觉脸上爬满红晕,令景韬很是得意。

看她的故作沉静和步步为营都卸下,现在在他面前只能留下女子的羞怯和慌张,心情大好。

景韬将她放在书桌上坐着,手撑在她两边,站在面前看她。

“你少来这套!”

景韬偏头笑:“这招头一次用啊。”

他解承平的腰带,却被她制止:“现在是白天......坏了规矩。”

景韬抿了唇道:“那现在该做什么?我不相信你的话,你该用行动证明在乎我。”

承平只好将握紧的手又松开,罢了,随他去吧。

看上去不过是推倒了桌边的一排毛笔架而已,实则景韬做的有些过头了,让李承平从此都不想再走进书房。

灼桃想来问娟月姑娘那边怎么办,可是书房门口的小厮都拼命朝她嘘声别打扰。

“吵架呢。灼桃姑娘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发起怒来,除了王妃,谁不得遭罪!这会儿别管什么姑娘了。”

“也是了,这架吵好了,后面的日子都好,吵不好——”灼桃耸耸肩:“咱们德音居和清平轩,就这么散了吧。”

灼桃感觉里面没什么大动静,凑到门边去听,听见什么东西接连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赶忙溜回德音居候着:“摔这么多东西,估计要散了。”

传回消息,王爷在和王妃用晚膳,也没说要见新进府的胡小姐。这倒让人纳闷。

“你和那个书生是什么关系!还拿我做幌子,费尽心机替他弄来这个胡家的小姐。”

景韬都快把饭后的茶杯捏碎了。

李承平很坦然道:“下属。没有美人在手,英雄怎入吾彀中。”

“他,真值得?”

“要是他的脑瓜子解不开起鸳楼的密语,再处理也不迟。解开了,我就把胡小姐还给他。”

景韬若有所思的看着承平,她又道:“起鸳楼和面具人,可是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可记仇得很。”

“母后那边呢?”

“你处理。英王不喜欢的女人,谁敢留。”

合着还不是算计好了老子会来擦屁股!

景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面都没见,就放跑一个美人。我看这天也黑了,该向谁讨回来?”

另一处厢房内。

“小姐,不用等了,听说王爷和王妃已先歇下了。”

胡二小姐就算嫁的无名无份,身边还是有个随嫁丫鬟的。

胡二小姐笑道:“知道了。从前就听闻英王和将宁公主伉俪情深。那画本子,我向来也是爱听的。”

“小姐,您头天进府,主子爷都不来瞧一眼......以后还指不定受多少委屈。”

“就算在王府里面做个陪衬老死一生,也总比嫁给我表哥好。”

“他们的盘算,却要小姐来受罪。”

胡二小姐面露悲色:“命吧。”

另一边,顾况熬了三宿的眼睛,肿的像鸡蛋似的,连夜去了联络点。

顾况大喜道:“我破出来了!其中的几条句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联络点的伙计同样对他报以微笑:“那可是大喜,恭喜顾公子了。”

顾况挠头道:“现在能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让我见见虞大人,在围墙外头喊,家丁都出来赶了我几回。我是个读书人,要面子的嘛。”

荣华富贵诱惑不了他,平步青云他亦不屑,可有能让心上人日子过舒坦些的一线希望,他便愿意拼尽全力。

伙计感觉时机已到:“虞大人要小人告诉公子一件事情。胡家的小姐得罪了王爷,王爷要将她赶出去。管家意思......好像是要把变卖吧。”

顾况一屁股跌坐在地:“什么......”

伙计拿手指在他眼前晃悠:“八十两银子抵了聘礼,便能把那姑娘买回去了。”

顾况连忙抓住伙计的手:“小哥!我求你和虞大人替我求个情!她是个大家闺秀,若是变卖娟月,她必要自尽啊!”

伙计道:“虞大人说,她先把人给你留着。”

顾况吞了吞唾沫:“你是说,让我买娟月?”

“是啊,公平买卖,谁都可以出价。”

顾况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八十两银子,我、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哦,忘了。要不这样,我这里可以给你支八十两银子。但是你要签协议,一定要在这做工把债还清楚。”

“这、这是让我卖身吧......”

伙计拍拍手站起来:“那你随意,反正八十两也不贵,不愁找不到下家。让虞大人不必给你留着了。”

顾况忙抱住伙计的大腿道:“我、我愿意!把银子借给我吧!我现在就去!”

胡二小姐真没想到,在英王府还没能站住脚,就像奴才一样被卖了。

胡二小姐头都要磕出血了:“王妃!娟月虽然低贱,可也是英王府提了聘礼娶回来的,自认为从未做过出格之事,求王妃不要将我变卖,求您大发慈悲,只让我做府里做粗使丫头也使得!”

李承平将她扶起来,问:“你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有什么样的夫君?”

娟月脸上的泪痕未干,李承平让她别哭,先回答她的问题。

“娟月虽然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但只是一庶女,从不敢多争。只求有一正人君子做夫君,能不像母亲那般伏低做小,哪怕日子清苦,两人三餐足矣。”

“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承平只丢下这样一句话,令娟月十分不解。

承平笑道:“这里虽然富丽堂皇,却没有正人君子的夫君,还要伏低做小,几个人一天要吃五六顿饭,和你想要的日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虽是女子,也有我的尊严,若是嫁人之后又像牲畜般变卖.......”

“你已命如草芥,还要抱着女子那点从一而终的教条去死啊。”承平道:“带上你的嫁妆,你的良人在外面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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