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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陆丰年其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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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如水,外公的心情却很沉重。

回到家,外公像似随口一问般,问道:“老大,你说小峰今天晚上那些话,是不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大舅舅一愣,随即安慰道:“爸,您想多了,小峰真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就不会劝丰年答应把房子给我和老二了。”

想到陆峰之前说的那些话,外公点了下头,叹道:“那他心里肯定是有一个疙瘩的吧,以后也会渐渐跟我们疏远了。”

外公今夜很少开口,因为他一直在想着陆峰说得那些话。

就拿冉冉的事情来说,别看陆峰开口就是替他们考虑,后续理由也相当充分。

可实际上,不就是认为他们不能照顾好冉冉吗。

这是什么?

是不信任!

如果陆峰知道外公的心态,肯定大喊委屈,他其实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为妹妹考虑而已。

大表哥看了眼外公,认真道:“嫌隙肯定是有的,不过要说疏远我们,应该不至于,看表弟今晚的表现,没有要疏远我们的意思。”

“如果您老是因为冉冉的事,说实话,我其实也不赞成冉冉留在村子里,就像表弟说的,我们虽然会尽心的照顾冉冉,可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就算全天都陪在冉冉身边,一些闲言碎语总不可避免的传到冉冉的耳朵里,这会对冉冉心理造成极大的伤害。”

“你们总觉得孩子小,就不懂事,其实他们已经懂很多了,就像今天小弟之前那句话,不就让冉冉哭了?证明冉冉心里其实是懂的,留在村里不合适。”

大舅妈赞同的点了点头,心思一动,“我们也不懂,不过你和小峰都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不过可以把冉冉接到市里,小峰他还是一个孩子,又要读书,能照顾好冉冉吗?爸、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外公再度叹气,没说话。

外婆也叹了口气,没回答,只是叹道:“我可怜的孩子哦,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一个女儿啊!”

大舅妈像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道:“爸妈,你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吧,小峰之所以不答应冉冉给我们带,主要是担心村里的闲言碎语影响冉冉,并不是不让你们带,你们可以跟我们住到市里去,把冉冉接到市里照顾,不就没有这个担忧了。”

老两口年纪不小了,他们早就想把老两口接到市里,奈何老两口不乐意。

今天冉冉的事,让大舅妈得到了启发,找到了完美的理由。

一举两得,既能照顾冉冉,又能把老两口接到市里,想来老俩口也不会拒绝。

果然,外公、外婆愣了一下,外公恍然道:“是个好办法。”

故土难离,于老人而言,尤其如此。

他不是不知道儿子儿媳的心意,只是去了市里,儿子儿媳妇都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不习惯。

加上他还当着村长,大抵是坐久了,着实有些舍不得挪开。

反正有大孙子在村里教书,也能让儿子儿媳安心,这才一直不答应去市里。

现在,那些不习惯、村长的位置通通不重要,对外孙和外孙女最有益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去市里住,不仅能解决外孙的担忧,同样能帮忙照顾三个孙子和一个小重孙,不用儿子儿媳妇操心,一举两得。

唯一的缺点,无非就是他和老伴自己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罢了。

而习惯这东西是能随着时间,慢慢改变的。

想到这些,外公顿时笑了起来,跟外婆说道:“还是儿媳妇想得周到,两个儿子都是没用的东西,明天我去丰年说。”

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看着大家笑起来,大双表姐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表弟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就是个书呆子,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特别的······特别的稳重,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和主见。”

闻听此言,二舅舅没好气道:“要是你妈跟人跑了,家庭条件一落千丈,你能不发生改变?”

“你说什么?!谁跟人跑了?”

二舅妈怒了,一把揪在了二舅舅的腰间的软肉上,二舅舅吃痛,连忙道:“我就是打比方。”

“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

“没有,没有,我错了!”二舅舅告饶,感受到腰间的手松开,随即感慨道:“有句话说的好,生活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人生道路上的困难和挫折使我们变得成熟,小峰发生了些改变,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小峰的改变挺好的,看得出来,他成熟稳重了不少,心胸也开阔,不过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孩子的教育,今天小文的话,真是我没有想到的。”

“大嫂说的对,这事怪我,是······”

二舅舅的话没说完,外公打断道:“怪你做什么,孩子是我们教的,要怪也怪我跟你妈,是我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以后照顾冉冉,我跟你妈会多注意的。”

好嘛,这都还没问过陆丰年,老爷子已经想好以后的事了。

想到能照顾外孙女,帮女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老爷子笑的颇为开心。

倒是外婆有些担忧,“丰年答应了小峰,他能同意我们照顾冉冉吗?”

“那有什么不同意的,丰年的性格是轴了些,可他做事果决、有眼光、有能力,看事情看得明白,比咱们家的孩子强。”

对女婿,老爷子从来不吝夸赞,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了,倒是大表姐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嘴。

“爷爷,话说小姑父到底是什么人?都说他当年是逃难来我们王家村的,可就像您说的,小姑父做事果断、有眼光、有能力,说话做事特别有见地,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培养出来的人。”

提到当年,老爷子打哈哈道:“他来那会儿,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你说的那些,估计是后来出去打了工,见过了世面,锻炼出来的吧!”

大表姐表示,您是当我傻吗,要是后来才锻炼出来的,您当年能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把小姑姑嫁给小姑父?!

“爷爷,您这话自己也不信吧,我们都把小姑父当成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二十多年过去了,即便小姑父当年是犯了法,只要不是无期或者死刑,也过了追诉时间。”

大表姐只是打个比方,却不想外公脱口而出道:“过了追诉时间,是不是就不追究了?”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

闻听此言,众人震惊不已。

“丰年(小姑父)当年真犯了罪?”

哪知外公摇了摇头,“他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十来岁孩子,能犯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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