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一个小丑都收拾不了,不如趁早回去陪他妈,免得被人射死在浓雾里(2 / 2)
这个时候,胡晓涛已经说完了自己对《火车》的评价,正在说:“孟时这个人的背景,已经成长经历很有意思。”
“他的母亲是个老师,但他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并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
高考结束之后,一个人背着琴跑到了京城,和当时正在青华读大三的谢向杰、陈与组了个乐队……”
这些事其实孟时都在自己的视频里说过。
吴晓涛知道这些也是从孟时的视频里看来的。
但是吧,他摇着扇子,决口不提出处。
配上“懂王”表情,搞得好像是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只有他知道的事情一样。
江由听到吴晓涛的声音,以及他那种老子什么都懂的表情,就感觉恶心,调低了音量,说:
“这个人刚刚因为孟时写的这首歌和之前差异比较大,开始暗示《两天》《蓝莲花》那些歌,不是他写的。
还有他去秦川做主唱,里面有圈外人不知道的利益关系。
现在又开始说孟时之前的乐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孟愈远说:“当年接济孟时的两个人,现在一个当程序员,一个被开除。你说想表达什么?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大众喜闻乐见。”
这种事,向来是空口白牙,两排牙齿一叩,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孟愈远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胡晓涛。
江由从他深陷的眼窝里,看到了一股冷漠。
江由没见过这样的孟愈远,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脖子。
孟愈远的目光很快从屏幕上移开,瞄了眼王铸几的淋雨离开的背影,说:“酱油,来根华子。”
一个月了,江由还是不知道,孟愈远这么叫他是口音,还是故意。
老老实实拿出烟,给他递了一根,又给点上之后,自己也往嘴里送了一根。
孟愈远一脚过去,“年轻轻的,不学好,给我放回去。
我说过,不管你戒不戒烟,只要抽的时候别让我看到就行,没记住吗?”
po该哦,这父子俩双标的样子,特么一模一样!
江由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的把烟放回烟盒,假模假式的伸了个懒腰,打哈气,说:“我,我,我困了,先回去睡觉,您慢慢看。”
他说完就往外走。
孟愈远抽了口烟,好像被呛到一般咳嗽了两声,说:“知道现在孟时和想要弄他的人,最主要的矛盾是什么吗?”
江由一听这句话,走不动了,又转回来,问:“是什么?”
“未知。”
孟愈远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说:
“一切的恐惧、试探、轻视、敌意,都来自未知。”
“嗯时现在就像隐藏在浓雾里面的怪兽,隐隐只露出了一个轮廓。”
“胆子大的,觉得这是一头黔之驴,要跳上去拨弄他。”
“谨慎地,还在观望。”
“而设备好的,站的高的,已经从轮廓里,看到了更多的信息,他们则在盘算,能不能和这个怪物做朋友,如果不能,能不能在他摄取更多资源,养分,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把他射杀在浓雾里面。”
江由似懂非懂,问:“浓雾是什么?”
孟愈远沉默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打在玻璃窗上叮叮作响的雪粒子,说:“浓雾是人民看到你的心之前。”
这个时候,屏幕里胡晓涛摇动折扇的手,突然停了一下,脸往前凑了凑,拿起手机,看了眼,说:
“嘿,孟时要跟我连麦,你们说连不连?”
面对轻雪传媒发过来的连麦信息,胡晓涛很兴奋。
但他克制住了,开始故作姿态地询问直播间观众的意思。
对于孟时的连麦邀请,胡晓涛完全没有在怕。
孟时?
一个高中学历的人,还能辩论的赢我?
胡晓涛这几年立知识分子人设,立的都忘了自己也不过是大学肄业,高中学历。
江由对孟愈远说的人民之前没有很清晰的概念,挠了挠头,指着屏幕里的胡晓涛,问:“这人是什么成分?”
孟愈远轻吸一口烟,说,“看过戏班子演出吗?”
江由摇头。
孟愈远说:“我小时候,村里请戏班子来唱戏,在好戏正式开始前,有一台非正式的戏,叫做‘加演’,通常情况下,加演都是各种翻跟头,让台底下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台上来。”
江由说:“没看过……”
“这个例子有点不适合,侮辱戏曲了。”孟愈远看着还没通过连麦邀请的胡晓涛,说:“这么说,这是个小丑。”
“哦,原来是小丑啊。”
江由恍然大悟。
孟愈远说:“关了吧。”
江由张了张嘴,“不看孟时和他对狙吗?”
“他要是一个小丑都收拾不了,不如趁早回去陪他妈,免得被人射死在浓雾里,把心丢了。”
孟愈远指了指自个面前的椅子,让江由坐过来,
“把平板举起来,我看看他的‘思想教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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