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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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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地走到了城楼下,四皇爷的座驾才到,而她根本没心思看。高水生让她看,她不耐地甩手,“你自己看,看完就走吧。”

高水生深看她一眼,并未言语。待四皇爷的座驾缓缓驶过,见到城门进来的人,他兴味一笑,“我道兄长怎的不与我同道来安南,原是乐不思蜀。”

顺着高水生视线望去,便见杨婉婉牵马才入城门,高慎不远不近地紧随其后。她疑惑,“他们何时如此要好了?”

说是如此,但他们的脸色实在瞧不出愉悦。杨婉婉神情冷漠、一如往常,高慎却心事重重,甚至有些难看。

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高水生便已上前打招呼,“杨姑娘,兄长。”

杨婉婉没理他,径直与夏若水寒暄几句,便去记名场了。

高慎应付了高水生几句,再看见夏若水时,脸色更难看了。虽说先前他们便不睦,可他也不敢表现得这般明目张胆,如今给她摆起脸色来了?

于是夏若水不理会他们哥俩,径直走了。漫无目的走了半晌,她又见到了四皇子府座驾,正欲绕开,却见窗帘被微微掀开,露出熟悉的容颜。

沈亦浓?司康良带她来了安南?外界并不知四王妃随驾…不过带家眷随行,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康良的大驾似乎往行宫去了,初来安南,沈亦浓要独自去哪?

眼看马车行过街道,停在一府邸前——宋府大门敞开,文娘子亲自候着。沈亦浓一下来,她便恭恭敬敬跪下。

“快起来,你我相识多年,十数载的情义了,不必拘礼。”

“礼不可废,王妃舟车劳顿,快入府吃盏茶,歇歇。”

二人聊着家常,俨然喜不自胜的模样,挽着手入了宋府。

沈亦浓的容貌与当年相差无几,只是稳重了些许。细想想,那文娘子确实很眼熟,她是…

四皇子府的夫子??

当年的夫子,竟还是嫁入了宋府。不过既然那宋公子与她真心相爱,也能耐得这么多年,也算修得圆满了。

如今宋公子在安南做个父母官,文娘子手底下有几个书塾,在此处声望颇高,日子过得很算自在。

不过…文娘子是祥国公的侄女,竟也许下嫁宋府?宋府主君在时还有个官品,眼下还不如从前。

得寻个机会与文娘子套套话。

去小贩处买了袋萝卜,便回了客栈。喂着旺财,她忽而想起了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忘却不了的青草香。

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子,但只望他能如少时那样无拘无束,别被权欲迷了本心。

这回出门,除了旺财和银子,她什么也没带,连衣裳都是穿李苗苗的。余下的信物都在千秋山,周姑姑替她收着,若非齐圆儿幼时便认识她,她也不能被认出来。

说到底还是缘分。

风平浪静过了几日,那孙娘子都没再找她,安南比擂却要开始了。

武林博渊,沈亦浓推着司康良到了主位上,左右各立几名侍从,两侧站着三三两两的试官,为首之人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竟是东桉子府的安二叔。看来这么些年,他也上进不少,竟成了武林博渊副试官。

安之手中拿着册子,将到场的学子一一比对后,司康良才命人击锣,宣布开始。

两侧摆有武器,分别是刀枪棍棒,学子只能用场中武器,若私自用了别的手段,即刻判输。一炷香为限,点到即止,哪边先被打下台便算输。

杨婉婉便是第一场,她对上了看似最为强健的男子,却刀刀凌厉间便将人逼退,豪不输男子。台下人对她皆是赞赏,鼓着掌夸好。

没人为难她,放她过了关。看来官家想让女子输这事,四皇爷并不知情。但是,连高水生都知道,司康良怎会不知?

略一问才知,提议女子应试之人,正是司康良。许是念在对他不够关怀,又对他有亏欠之意,官家应了他,却又不想真的放女子进来。

于是便有了柳州那一出。

既有四皇爷坐镇,看来这回杨婉婉能真正的公正了。

夏若水回了客栈,恰巧文娘子的侍女来邀她看脸谱戏,先问了孙娘子在不在,侍女答不在。于是她同齐圆儿打了招呼,便独自去了戏馆。

台上还未开唱,馆中客人稀稀落落,她一眼便瞧见了文娘子,过去行了礼便开始寒暄。

“文娘子喜欢脸谱?”

“不谈喜不喜欢,消遣时日罢了。”

戏馆中的人仍是寥寥无几,台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文娘子朝后微微颔首,侍女便往后台去催促了。

四下静下来,看着文娘子心事重重的脸庞,她斟酌着问,“文娘子身世显赫,当初是如何与宋府主君结识的?”

寻常人听到这等僭越的话,定是大发雷霆、拂袖离去的,而文娘子只是怔了一怔,敷衍着答,“陈年旧事罢了,不足挂齿。”

本想将话引到她如何能下嫁宋府,可文娘子似乎不想说。毕竟她曾是天麒第一才女,若祥国公有心弄权,定不会允她嫁入宋府。

夏若水若有所思间,文娘子倏地起身,说身子不适便匆匆离去。

本以为没什么,可一转眼的功夫,身后传来哐啷一声,戏馆的门竟关上了。遭了,是圈套。

原先四周零零散散的人,慢慢朝她围了过来。大门一关,无处可逃,起初她还能挣扎一下,最终还是寡不敌众便被捆了起来。

这些人训练有素,像是练家子,全然不听她的叫喊,或扮柔弱,全然无用,直将她打晕了扛走。

醒时,她被蒙着眼,动着身后捆得结结实实的手腕,一寸寸挪着坐起身。颈处透着凉风,吹得她一哆嗦。

衣裳被人动过。

“醒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说话之人声线雌雄莫辨,脚步轻盈,却不像轻功。若此人习了轻功,她该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见她不语,那人似动了怒气,上前猛踹她一脚,“说,真正的李苗苗呢?”

“…”

夏若水被踹翻在地,又强撑着坐起身,仍是一声不吭。方才抓她的人个个身手不凡,步态一致,该是军营出来的,莫非是徐子斌派来的?

但若要盘问她,为何要等来安南,以徐子斌的权利,在柳州就能光明正大将她拿下。

“左右你也不会说话,不然就烫了你的舌头,让你再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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