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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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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说起这件事,兰芝和柳川不约而同想到了那名大爷。他的儿子就是在广济院里当差,后来伤了左眼回家了。而那大爷因为儿子的事,对广济院偏见颇深,对里面关押的人也深恶痛绝。

兰芝下意识拿手肘猛捅了捅柳川,低语:“咱们遇到的那位大爷不就有个伤了眼睛的儿子?”

柳川的胸膛硬,铜墙铁壁似的,被兰芝手肘撞了几下不痛不痒。

他一面担心兰芝手疼,一面附和她的话:“对啊,他儿子就在广济院当过差,保不准就是他家遭罪了吧?真惨。”

玲珑见兰芝和柳川交头接耳的模样,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兰芝觉得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不值当提,温柔地答:“没什么。”

白梦来出于礼节,原是含笑看着大娘,悠然闲话家常的,可他的全副精神却暗中落在玲珑身上,她那处一有风吹草动就落得他满耳。

白梦来头也没回,说了句:“情人间不为人知的私语罢了,不必多上心。”

即便白梦来不看玲珑,她也知道他是在同她讲话。

玲珑蹲坐在茶炉前头取暖,闻言,她抬眸看了白梦来一眼:“嗳?什么情人?”

只见男人轻飘飘提点一句,又和大娘寒暄了,不再多言。

白梦来不细说,玲珑也不纠结。

不过,他不是一直在和大娘讲话吗?怎么会听到她的呢喃细语?

好半晌,玲珑反应过来了。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白梦来注意着呀!

思及至此,玲珑心里头暖烘烘的。春风涌入她的胸腔,将她整个人腾空吹起来,脚不沾地,足底软绵绵的,犹如悬浮在天边。

白梦来余光瞥见玲珑一个人捂嘴偷笑,心生无奈之感,也不打算问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都想了什么美事。

想要问的话,大娘这边都问过了。可以确定,那位躲入苏家的苏四小姐便是广济院逃离的晓露,而晓露的画像和清露本人相貌一模一样,极有可能就是清露夫人。

而十四五岁的晓露七年前从广济院逃离,溜到苏家成了苏四小姐,又在苏家待了一年以后,也就是六年前,再次逃离。

五年前,她成了清露,笼络赵寅进入赵家,差不多是二十多岁的妇人。时间和年龄都对得上,几乎可以拍板定案,确定是她了。

玲珑他们道别了大娘,从广济院出来。

玲珑问:“现如今已然寻到清露夫人的把柄,知道她在广济院里犯下的滔天大罪,是不是就能回去告发她,逼她离开赵家了?”

白梦来细思了一番,倏忽眯起眼睛,道:“别慌,还不算完。”

“怎么不算完呢?”

“假如清露夫人真是晓露,广济院的人对于走失的疯子,根本就没有缉拿回院子的想法,那她为何提起南嘉镇就讳莫如深呢?”

“嗳?是哦……”对于这一点,玲珑也百思不得其解。

兰芝见状,适时插话,意味深长地道:“保不准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自个儿的背景呗,就和某些人一样,惯爱骗人。”

听得这话,白梦来知晓兰芝是在讽刺他,暗喻他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梦来勾唇,冷笑:“哦?白某头一回见人命都拿捏在旁人手里,嘴皮子还这般硬的。”

这是在暗讽兰芝身中剧毒,还要靠他给余下的半颗解药。

“你!”兰芝吃了瘪,不敢再多言。

而两人火药味过重,即便是柳川也瞧出来了。

他怕白梦来迁怒兰芝,忙打圆场:“不说这个了,我都饿了,咱们早点回客栈吧!”

这话一出,兰芝和白梦来都卖了柳川一个薄面,顷刻间熄了火气,各自偃旗息鼓了。

唯有玲珑还在细细品白梦来说的话,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她不是害怕广济院,而是害怕苏家!白老板,晓露在苏家的那一年,一定发生过什么!我们只要查到那一年她逃离苏家的原因,就可以以此要挟她离开,保护丽姐儿了!”

见玲珑开窍,白梦来嘉许地揉了揉她的发髻,道:“玲珑很聪明。”

“白老板谬赞啦!”玲珑嘴角上翘,很是欢喜。

柳川颔首:“既然如此,就按照妹妹说的办吧!待我们查明真相以后,只要看一看清露夫人的脚踝有没有雕青或剜去皮肉的疤痕,也就能确定她是不是广济院逃出来的晓露了。”

事情有了眉目,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减轻了不少,众人都很高兴。

回了客栈,白梦来破天荒的拿出膳具,给玲珑蒸糕点吃。

玲珑原本以为白梦来会给她蒸糕吃,岂料他还拿了个炙烤茶团的小炉子出来。

玲珑不免纳罕,问:“白老板,你不是要制甜糕吗?”

白梦来轻点下颌,“嗯”了一声。

“那你拿个烹茶的小炉子来做什么?”玲珑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着脸道,“你不会是想一边蒸糕,一边逼我煮茶汤给你吃吧?我都忙活一整天了,你不心疼心疼我这般劳累么?想要给我制点心吃,又催使我,真过分!”

她的牢骚一句接一句,让白梦来应接不暇。

白梦来极其无奈,道:“想哪儿去了?这也是制点心的一步。”

“咦?什么样式的点心,还得拿炉火烤着?总不能是馕饼吧?”

白梦来忍俊不禁:“莫要问了,随我来。”

他牵着玲珑,来到空无一人的伙房。

客栈的厨房可不是没人烧饭,而是白梦来花钱独占了两个时辰,就怕有人破坏他的二人世界。

白梦来对于这些要紧的事,花钱可是大手大脚。春宵一刻值千金,虽说只是为心上人开小灶,于他而言也是顶重要的事儿了。

白梦来信手磨着赤豆泥,同玲珑道:“你可知糖盐金贵,山里人一年四季吃口甜的不容易?”

“嗯。”玲珑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梦来捻白瓷碗的指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就是想问你,既是如此,山里人买不起糖饴的时候,又要尝一口甜的,那他们会吃什么呢?”

“野果子?”

“春秋尚且有甜果吃,那么隆冬天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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