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顿酒回到新婚后(1 / 2)
昏暗的平房内,一个穿着灰色厂服的女人泣不成声,“哥,行行好,别打他了,我今晚上就去预支下个月工资还你钱,行吗?”
一个浑身刺青的光头毫不客气的揣着脚下昏死过去的男人,骂道:“蒙谁呢?你们老板还敢预支给你钱?你都预支到明年了!”
“我们一定会还的!”女人抱住男人的腿,哀求不已。
光头贼溜溜的眼睛朝女人雪白的脖颈里面瞅,吞咽几口唾沫,突然道:“那哥就给你个面子,今天就光要个利息吧,弟兄们,给我搬!”
话音刚落,一干手下像是早就预谋好,开始搬家里唯一台黑白电视,还有一台录音机,甚至连门口的自行车也被撬锁。
家里被洗劫一口,被砸晕的陈晓亮身体突然抽搐一下,双眼模糊,正看见光头端着老婆陈琳琳的脸坏笑,“今天这点东西就算是个利息,我看你家最值钱的就剩你了,要不你陪陪哥,哥把本金给你打个折?”
这是……陈琳琳!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
老婆被调戏,陈晓亮脑袋虽蒙,却也发了狠,随手摸起一个暖水瓶就砸了过去,“给我滚出去!别动我老婆!”
“啊……”水壶胆碎了一地,那光头显然被保温壶里的水烫个不轻,再看满眼猩红,有拼命三郎意思的陈晓亮,突然有点认怂。
“我们走,今天先放你们一马!”说完踉踉跄跄被小弟们搀扶着离开。
陈晓亮楞在原地,看着掉渣渣的天花板,灰突突的墙面,还有水泥色的地面,再看眼前那瘫软在地的老婆。
心中没来由的一酸,陈晓亮上前紧紧抱住了陈琳琳,“琳琳!”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混乱无比,这一定是梦,昨天明显喝大了,竟然能梦到死了两年的老婆,这还不算,老婆还是刚结婚时的模样。
陈琳琳一把推开陈晓亮,嘴唇已然咬破,眼中尽显失望,“我们离婚吧……”
晴天霹雳!
倒不是陈晓亮被这句话震慑到,是因为新婚后不久,老婆真的说过同样的话。
这梦,也太真实了,简直是电影回放。
一瞬间,陈晓亮刺痛朦胧的大脑变得清晰起来,这一切明显是真的,他魂穿新婚一年后!
百感交集中,陈晓亮愈发动情,他喃喃道:“琳琳,对不起……”
陈琳琳亮闪闪的黑眸闪过一丝不忍,她轻叹口气,“我去上班了,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
不等陈晓亮阻拦,陈琳琳冷着脸走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清冷。
陈晓亮张张嘴,到嘴的话被一股莫大的力量愣是堵了回去,曾经的记忆一缕一缕,涌了上来。
尘封住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让陈晓亮心里百感交集。
当初,他和陈琳琳因为工作交集认识,后来平凡的相恋到结婚。那时的陈琳琳在镇上也算是有名的大美女,被平凡无奇的他给追到了,令镇上很多觊觎者大跌眼镜。
婚后,他发誓要让陈琳琳过上好日子,为了图捷径方便,他迷上了买彩票,甚至买花了眼,借钱买,因此才招惹了刚才那些混蛋!
家里本就不富裕,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借钱负债之下,陈琳琳也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他一起还债,虽说他们有争吵,陈琳琳也劝过他,但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听任何人的话。
直到自己花光了家里所有钱,败光了所有的资产,靠着租房子为生时,他才醒悟过来!一家人的生活大小都靠陈琳琳一个人,也因此陈琳琳才被累出了劳累病。
几年前,陈琳琳被检查出来得了癌症,家里根本拿不出一分钱为她治病,他只能守在床边看着生命一天一天流失的陈琳琳,他悔恨自己的无能,更加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
陈琳琳死后,陈晓亮更加的消极,整天都借酒消愁,勉强在出租房的楼下摆了个小摊卖东西,周围的邻居见他可怜都照顾他的生意,才足以维持每日的生活。
他记得,昨天收了摊回家后他又喝多了,所以现在做梦梦到了十几年前?
陈晓亮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碰到头部时黏糊糊的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疼?!
做梦会疼?!
猛地陈晓亮瞪大了双眼,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真的会疼!
他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打开门直接冲了出去,以前的自己名下的房子,看起来没有那么破旧,跟记忆中的一样,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陈晓亮,你在这儿望什么?你家琳琳都走远了!”
邻居家的大爷朝着陈晓亮喊道。
张大爷?!
熟悉的声音让陈晓亮立马回过头,便见到挺着啤酒肚的张大爷摇着扇子对他吆喝。
他记得张大爷在自己卖了房子之后意外出了车祸死了。
“张大爷?现在是什么时间?”
张大爷一脸嫌弃的看着陈晓亮,清了清嗓子道:“你被那群小混混打傻了?现在晚上八点了!还不赶紧去找你家琳琳,等会走远了!”
“我不是问这个时间,我是问现在什么年头?”
陈晓亮的整颗心提了起来,等待着答案。
“1992年,你真被打傻了?”
陈晓亮眼前一亮,忽的放声大笑,笑到眼泪都飚了出来!
他回来了!他陈晓亮居然回到了过去!
上天居然怜悯自己让自己重新活一回!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做那么混蛋的事情了,也不会再辜负陈琳琳,他一定要脚踏实地的干出一番事业,让琳琳跟着自己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走在90年代的环境,一切都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旧”,脑袋很大的电脑,大爷们躺在躺椅上听着收音机,大音响等等,还有一些拉黄包车的人穿梭在街头。
忽然摆摊的有个铺子中有个大汉正大汗淋漓的在捣鼓一台旧缝纫机。
陈晓亮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缓缓地走了过去昏暗的平房内,一个穿着灰色厂服的女人泣不成声,“哥,行行好,别打他了,我今晚上就去预支下个月工资还你钱,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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