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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再次审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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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简直是一支利箭,一张口就能把人迅速杀死。

而他一转身就马上从刚才的话语中抽身,“葛根、黄胡子草可缓解肺虚咳喘。”他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那张用来写字且泛黄的纸被对折成两半用来装药,褶皱的痕迹像是在和我挑衅。

他说的那些草药我都认识。可他说的话大抵是向我扔了一根啃不动的骨头,可他还指望等着我向他摇尾呢,那时,我想到了荷花说的:“蠢猪,别再嘲笑骨头没肉,狗都是聪明的家伙。”

我甚至不敢看他,那时,我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迈出了那道低矮的门槛,冬菊就如牵线玩偶般跟在我身后,我想去抱她,可压倒一切的恐惧与自责再一次袭击了我,我试图把那句话抛在脑后。

我没有向他道谢,也没有道别,亦或者是在和我自己赌气。那时除了绝望还有压倒一切的恐惧。

回去的路很难走,除了饥饿和寒冷,还有精神上的折磨。冬菊附在我背上艰难地喘气,反复感冒的她度在我麻色衣裳上呼出的气蔓延成寒冷的虚汗,不由地让我打了个寒颤。

“孩子,别睡。”我抖了抖附在背上的她。

“爹,回去我还能读书吗?”她用满是生疮的手揩了揩鼻涕,又把那只可怜的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一时之间,我被问的语塞,而我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踏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最小的妹妹被送去哪了?”她试探性的语气一下子把我勾回了现实的漩涡。

我下意识的闪躲,嘴里突然冒出苦涩,止住了摸烟的冲动,也不想辩解什么,就那样等着奢望她的体谅。

“养不活,那生那么多干嘛呢?”

她的话让我晴天霹雳,审判气息再次向我度来。我倒希望她继续追究原因,甚至可以责备我,好让我的良心受到谴责,那样,我就能依仗父亲的身份一股脑的大声斥责她的话过于失态。可偏偏不是,她的话语既无责备,还夹杂着压倒一切世俗的真理,事实就如她说的那样,残忍并且直白。倘若荷花听到,那苟延残喘的灵魂瞬间会腐烂的。

“也许,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呢。”她又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

我没再应话,但害怕她睡着,便讲起了我逃亡的事。

西天边,还逗留着黄昏的最后一丝笑意;东天边,绸带般的霞光就已把金黄的月亮扯上了东山。那山间的暮霭,氤氲了一缕缕五色的朦胧味儿;使那凝然飘飞的暮霭,显现出气质的样子。从炊烟袅袅的莲湖村里,不时地传几声狗吠鸡鸣,倒和下山岛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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