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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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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枕被困在这长公主殿中,试探了那个蛟龙留下的禁制之后,是她目前的修为无法突破的禁制。

难怪总说朝廷和江湖上杀机四伏,她才刚刚因为得罪了花家逃出九皋,就落入另一个虎口。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待在九皋,好待花衎还是个知根知底的,对付起来也要有头绪一些。

这个蛟龙她根本无从得知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脾气,修为也差得太远,要逃出生天是难上加难。

“你在殿里转悠可以,但是你注意一点别碰坏了这里的东西,不然那蛟龙可会让你好受。”

画妖看见司枕绕着宫殿四处打量,好心提醒。

司枕点头,看向和她一起被锁在这里的画妖,写了张纸用魔气送了过去,“你说你是画成精?”

画妖点头,“是啊,我是那头蛟龙的思念所化。”

“思念?”

司枕头一次听说活物的思念还能单独成精的,这画妖似乎被困在这里久了,不论她问什么,她都很愿意回答。

顶着和前世司枕一模一样的脸,画妖侧躺在美人榻上,平时那头黑蛟在的时候,她都没机会上这美人榻。

“是啊,天天站在我跟前儿发呆,百年的思念之情日积月累,成了我成精的契机。”

百年的时间这样思念同一个人……

司枕无法想象那样的情形,她从来没有过那样强烈的情绪,她总是在收敛自己的内心,尽量保持理智。

画妖:“我刚醒过来那会儿,看见自个儿面前站了个人,冲他眨了眨眼睛,那黑蛟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原本神色淡漠的男人,一身玄衣曵地,墨发倾泄,看见画中的女子突然神采灵动起来,冲他眨了眨眼。

他怔愣在原地,不自主地上前一步,探手出去,再要碰到画中人的时候又猛然止住,他恐怕这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他要是一碰到画里灵动起来的人,这个美好的幻觉就会消失。

司枕听着,写道:“那这样看来,这个蛟龙也是个至情至性的深情人。”

虽然打心底的讨厌那头该死的黑蛟,但司枕这话画妖却没有办法反驳。

数百年的时间,凡人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哪怕对修行者来说也是漫长的时间,这黑蛟还念着原来那个长公主,这在皇室中确是少见的深情了。

“深情是深情,”画妖道,“可据说那司枕死去之前跟这黑蛟说,她会回来找他,所以这黑蛟一直等到现在。”

司枕看见画妖那和自己相似的脸,总觉得不自在,感觉自己和这画妖一样就像是物件一样,因为和那个剑仙有相似之处就被搜罗起来,任人观赏。

画妖继续道:“要我说,那个剑仙根本就是随口一说,给他一个心理安慰,要成仙的人对下界能有什么留恋。”

那个女剑仙逝去之时对这凡世有没有留念谁都不得而知。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即便那位女剑仙逝去多年,这凡间等着她的还有许多人。

包括沈风清。

他敢那样起誓,是不是笃定了她就是这位女剑仙的转世?

司枕待在这座长公主殿内,一点一点地扫视过这里的摆件装饰,小到每一个挂在帷帐上的流苏。

她走到内寝,望见一重又一重的轻纱,撩开这些轻纱,她看见了杏花帐,毕竟是最近的一位剑仙,司枕难免对她有些好奇。

冰凉的触感扫过她的额头,司枕抬眼看了看,是一个翠玉珠下坠流苏,刚才那冰冰凉凉的感觉就是流苏擦过。

因为她的动作而晃荡起来的流苏,在空中荡悠,翠绿的玉珠在昏黄的烛火下发着黯淡的光芒。

司枕不由自主地盯着晃荡着的流苏,眼神随着它在空中摆动的弧度慢慢移动。

思维就像是浆糊一样粘稠起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上了床榻,帷帐落下来,上面绣满了开得烂漫的杏花。

一抬眼,眼前是一张俊美的面容。

是那黑蛟。

此时的他正手撑在自己上方,双眼微湿,眼角染上了些许绯红,墨发垂落下来,扫到了她的锁骨上,微微发痒。

她伸出手去,纤细的指尖轻轻滑过他流畅锋利的下颌线,再用柔软的指腹摁上他脖侧的青筋,她听见自己调笑着,不能出声的喉咙里发出的嗓音透着点懒散,她道:“怎的就这点本事?你今日要是让我下了榻,我即刻披上衣服到外面的倌楼去。”

司枕愣了愣,下意识想摸一摸自己的咽喉,怎么能发声了?

可她的四肢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不听从她的调遣。

听见倌楼二字,墨陵游的眼神一变,原本就忍得难受,她还非得来气自己,撩拨自己。

“忍不住就别忍了,难得我现在清醒,快让我快活快活,”司枕手伸出去勾住他的脖子,仰头贴上他的耳朵,“我还受得住。”

温热的气息喷洒再耳边,开荤没多久的墨陵游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勾引,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把她摁在身下。

司枕虽然常待在金凤楼,男女之事见多了,但这样身临其境的她从来没有过,听见自己随心所欲又轻佻至极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她只想赶紧掐死自己算了。

那蛟龙昳丽美艳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和他的喘息声,直让人脸红心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被拉入幻境了吗?

司枕正迷迷糊糊这么想着,脑子里愈发像一团浆糊起来,意识也开始变得不清晰。

她看见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帧一帧地在她脑海里放映。

那些记忆的碎片似乎并没有按照时间线排序,零零碎碎地在她脑子里播放着。

她看见了化为蛟龙原身的黑蛟,看见了皇城长街上满地的碎花,和被富家公子哥儿们拿在手心里把玩的黑蛟,她躺在二楼旗亭之上喝酒,冷眼旁观那些富家公子哥儿们三言两语地评判那黑蛟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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