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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雪老犯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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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嗔柯嗤笑了一声,旋即脸色一肃,提醒道:“若他败下阵来,死在了自己的意气用事之下,你可别强出头儿,那里可不是你我这般的货色能掺和其中的。更何况整个冰原雪狼一族还等着你这个接班人带领他们走向正途呢。”

“何为正途?”雪月表现得好奇,又自答自话,“苟且偷生么?”

雪嗔柯瞧他,“好好活着,不好吗?”

雪月露出了大白牙,咧嘴嬉笑,断然道:“好极了!”

——

天石坑百里处的雷云之中,帝阿天紧皱着剑眉,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灵狐身上所背着的冰棺,虽然看不清那冰棺内的女子,可是他却心里有些难安的躁动,忍了许久,他终是爆发了心里的情绪,可是刚欲化作流光疾驰而去一探究竟,可是撑伞的红娘再一次将他给阻拦了下来。

“红娘,师父她......”帝阿天愣了一瞬,继续道:“师父她怎么可能会出事!?她的天命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幕,这是因为咱们的出现和插手一步步的改变了天命,才导致了师父她出了事!”

艳红的油纸伞微微的转动着,红娘惨白无血色的手转捻着伞柄,声音沉沉,“你又怎知她的天命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幕?你看到过她的天命?不,你只是听说过她的故事而已,或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或从你最最心疼敬爱的‘母后’口中得知,但是你要知道,在她们所告诉你的故事里,你,是她白洛和帝晨儿的孩子。”

帝阿天突然的愣住了,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这件事......真的没有改变天命吗?”

红娘轻“恩”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这次的天命尚且还未发生任何的变故,若你不认为我心存恶念,是想要在这曾经的天道间害了她命的话。”

“我不这样认为。”帝阿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若你想要在这‘曾经’报复,何故一直放任我母后活至现在?”

红娘没有多言。

帝阿天暗自喃喃道:“师父她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她......”

“已经死了。”红娘打断了他的话。

“对!只要师父她不死......”

“她已经死了。”红娘沉声强调了一遍,瞧得帝阿天一怔,红娘补充道:“你方才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你娘她,为了护晨儿能够活着离开补天石之地确实已经死了。”

“这......这不可能!若是她这时死了又怎会有我帝阿天存活在世,又怎教我提剑护族,又怎传我不可一世的玄天怒!”帝阿天显得有些激动。

“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那么爱他。”红娘略显的忧伤,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的失落与低潮,“将来的某日里,晨儿会与现在的我在那河畔桥头一视而过,但那时他不会听到我撕心裂肺哭喊他的声音,因为那时他的心中只装着一人,那就是匀儿。”

帝阿天还想要说些什么,似是想着安慰这个撑着红色油纸伞闯入他世界,试图借助祖龙杯的力量来强行的改变天道的女人,可是就在这一个瞬间,只瞧的红娘的油纸伞猛地脱手而出,迅速且优美的将他们二人环绕其中划过了一道圆弧,继而重新回到了红娘的手中。不等再有多言,不远处的雨幕中已有着数道流光冲破着雨幕朝着这边疾驰而来,在经过他们二人身前的那么一瞬,帝阿天方才看清了他们的容颜,继而他们就像是不曾察觉到此处竟站着二人之时,与他们擦肩而过,目的地显然便是那百里外的妖王之属所在地。

待到那几道流光疾驰远去,帝阿天沉声问道:“接下来,湘琪姑姑是不是要出事了?”

红娘放下了油纸伞,露出了那毫无血色的精致面容,夏日十分的杨柳叶依旧是那般的柔和而又不是了轻盈婉转,她似是默默虔诚的送着那妖王之属所在地内的某人。

帝阿天看了一眼终是落下红色油纸伞的红娘,下意识的又将脑袋给扭了过去,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提醒道:“我是真的不愿多看守魂伞下的红娘你,难道你许我的承诺都给忘记了吗?在我面前你不得放下这伞来。”

红娘就那么默默的送了谁人些许时间,抬起头后的她又缓缓的将这份容颜藏在了那艳红的油纸伞下,长长的吐了口气浊气,浅浅道了声,“迫不得已。”

帝阿天似也原谅了她,摆了摆手道:“下不为例。”

——

刀光黑炎泼洒,掌风白雪呼啸,户雷丁此时舞的一手狂刀不禁惹得地面上抬头观望他们的沙一梦心头一紧,若是方才与这个小崽子不仅仅是单纯的比试剑招和刀招的话,还真有些说不定谁胜谁负,哪怕这小崽子口口声声的恭敬着“酒屠”一词。

就在雪飘峰一人一掌对战那诡异的狂刀正酣畅淋漓之时,忽而雪飘峰的胸口一阵的翻涌,一口鲜血竟在战斗之中喷洒了出来,染红了他那似雪一般白的长须。

地面上的观战的沙一梦猛地睁大了双眼,暗叫了一声“不好”,不等她提剑赶往支援,户雷丁已经抓住了这份稍纵即逝的契机,裹着诡异邪性黑炎的宝刀雷霆般的就劈砍在了雪飘峰的右肩,若不是雪飘峰及时的做出反应,快速的双掌一合,空手接了白刃,否则指不定的会被这雷霆快刀劈成个怎样的惨局。

黑炎灼烧着雪飘峰的双手,霎时间便已经将那裹挟的风雪妖气给灼烧殆尽,一时间苍老的手传来了灼烧的疼痛,雪老咬紧了牙关愣是硬生生的将砍入肩头一寸深的狂刀给抬了出来。

户雷丁意在一刀将这南蛮的老头儿给劈成两半,但是他错愕了,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苍老的老头儿,气力比的他这个正值壮年的金翅虎王都要强上些许。

“老东西,这刀上的黑炎可不好受,你最好忍着,一旦你脱手,本王就能将你劈成两半!”户雷丁咬牙牵强一笑。

雪飘峰眸子沉沉,没有理会他的“好心提醒”,苍老的手不多时已经烫出了脓血来,就好似那残忍的“炮烙”之行一般,若是他真的想要扯开手来,那已经烫在了刀刃上的血肉定会硬生生的被撕扯下来,那份痛难以想象。

就在二妖僵持之际,沙一梦提剑而来,赤沙之上已汇聚了滂湃的妖气,意在趁机一剑斩了那碍事的金翅虎王,擒贼先擒王,他若一死,剩下的一切都将好办的不得了,扭转乾坤正如是。她不是贪功,而是意图结束这一切。

暗叫了一声“不好!”,户雷丁猛地转眸瞪来,眼下危局若是再有这青丘的酒屠入场参战,那么自己定然就会像数千年前荒凉山上的上一任紫月狼王一样,被酒屠持着赤沙巨剑给一剑穿破了胸膛,惨死她手!仓促间户雷丁有了撤刀之意,可也就在此时,空手接白刃的老头儿竟一言喝止了酒屠的步伐。

“老夫岂会如此无能!?老板娘,快护着你家狐帝离开!这才是首等的大事!切勿要本末倒置才是!”

沙一梦骤停,她听得出雪山雪老此话之中的意思,若她想着插手,那便是瞧不起了他雪飘峰,尽管沙一梦并无此心,但也无可否认,雪飘峰后面的话确实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户雷丁方才因慌张分了神,战况依旧的对他不利,因为高手之间的生死对决之中,一个稍微的分神和失误,那可都是会要了命的大忌,可是就在户雷丁错愕间,那老头竟又说了句:“老夫不会趁人之危,你且勿要慌乱,这刀,老夫自有解法!”

真是个老糊涂!户雷丁心头一喜,粗壮的手臂再回状态巅峰,青筋爆绽,手中毫不留情,口中癫狂大喜:“老东西!你犯了大忌!”

话语间,那把黑炎狂刀趁机再度砍在了雪飘峰的肩头,这一次耳中已经传来了那骨骼清脆的裂响声。

“雪老!”沙一梦一声惊呼,重提长剑刺来,脸色阴冷,口中嗔怒:“该死的东西!”

“护少帝离开!”雪嗔柯一喝,仿若是为了给沙一梦安心,他吃着痛,一只手已经失去了气力,但却不曾哀嚎出声,似也是已经看到这般结局,他表现得很是的冷静,受着炮烙之痛,和那因劲力减半而导致狂刀砍断了自己右臂所带来的疼痛,霎时间,风雪妖气冲天而起,冰寒再至爆发已是如刀似剑,一双泛着冰寒之气的雪眸赫然飘忽现世!

狂喜的户雷丁见状脸色忽的一沉,只是瞧得了这雪山雪老的雪眸那么威严的一瞪宝刀,顷刻间,那邪性的黑炎竟直接是被冰冻,眨眼间不带任何表情的老头儿似无痛之感一般断然的抽出了那被撕裂下了手心之肉,露出了五指白骨的左手,猛地又是在户雷丁的面门一震!

“覆雪掌!”

户雷丁惊慌失措,沙一梦震惊呆滞。

随着一声风雪呼啸的雪崩轰鸣,户雷丁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凄惨的弧线,全身覆盖了一层侵股的寒雪,重重摔在了那惊慌不已的华夏妖族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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