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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南幽河倒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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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摧天王!?

“慢着!”灵狐猛的瞪大了眼睛,探身抬起爪子急忙阻止道。

白贞舒了一口气。

摧天王郎承德果断停下了抹自个儿脖子的握刀老手,那双看起来便诡计多端的老眼亦是不曾泛起任何的波澜,笑问道:“少帝,您可是可怜我这小老儿喽?”

灵狐咂了嘴,好生打量了一番郎承德,又好生打量了一番户九震,眼睛眨的厉害。天妖王,万年之寿,或隐居与山,或避尘与林,为仙门所知普天之下四位天妖。

灵狐一时有些半信半疑,目光投向了小姨,见小姨颔首,灵狐凝眉更浓,问户九震,“你是?”

户九震一笑,稽首道:“少帝,小老儿户九震,天妖,被这三界间的后辈们哄抬了身价,赠了一震天王的夸大诨号。”

灵狐心头一震,犯了思量。

郎承德提了口气,又长长叹出,无奈斤斤计较道:“说了多少遍了,那是绰号。”

户九震哼了一声,“诨号!”

“绰~号!”

“诨号!”

……

两个老家伙说着说着口气就变得重了起来,逐渐的瞪目相争无关紧要的东西。

灵狐的脑子本就大了,被这两个老家伙各不退让的一人一句下惹的更是心思乱窜,似有两只“嗡嗡”的苍蝇在脑子里打架似的。

“欸!我还有事问你们呢!”灵狐厌烦一喝。

两位天妖王降下了气焰,郎承德满脸肃穆的抢先问道:“少帝您给评评理,这天妖王的号,他究竟是绰号,还是那低俗草莽气的诨号?”

户九震不服一哼,“绿林气的诨号不比那廖廖江湖气的绰号来的实在?!你拍着心口问问自个儿,你个老东西哪里讲过了江湖道义?”

听得郎承德“嘿”了一声,瞧见他一跺脚,佝偻的脊柱就想着挺直喽,灵狐脑大的咬紧了牙关,爪子重重拍打了三下地面,“你俩有完没完!?”

两位天妖王停了争执,户九震愤愤环手与胸,抱肘轻哼。

郎承德“嘶”了一声,嘿嘿一笑,试探性的问道:“少帝给个定义可好?也省的我俩老东西再挣个几千年,更不怕日后多有扰了少帝您耳根的清净不是?”

灵狐深吸了口气,厌烦问道:“不一样么?”

郎承德苦笑道:“少帝,一个是我,一个是他,这……这咋能一样么不是?”

灵狐没了耐心,一锤定音道:“绰号。”

“少帝!这可不是什么绰号啊。”户九震不乐意了,摊了摊手,振振有词,“那绰号太雅,这诨号才接了地气,才更适合不是?”

郎承德驳道:“诨号多恶,绰号多善,我们四个老匹夫何时有过作恶多端了?!”

两人又争了起来,灵狐提了口气欲要破口大骂,可是还未曾怒火发泄,突然变感觉到了身后有人重重拍了自己一下。

灵狐转过头去,与南宫寒四目相对,看着他那凝重而清澈的眸子,灵狐终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已经入了套,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一时竟忘了眼下的大事!

灵狐对着南宫寒点了头,转回了头,眼神又回了漠然,冷冷道:“你俩老东西这样争来争去的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提议,你们不如打一架,或让族中厮杀,或你二人对杀。”

方才还为此挣得头破血流的两位天妖王在听得这语气话音之时已经停下了争执,两人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常态。

灵狐轻哼了一声,“逢场作戏给我看,真有意思,我险些就以为了你俩不对付,险些就忘了我是来要谁性命的了。”

郎承德奉承献媚道:“既然少帝已瞧出来了,嗐……小老儿也不多解释了,但其实啊,这到底是绰号还是诨号一事呐,确实也是我俩老东西挣了几千年了都不曾定下的事实,所以……还请少帝莫要怪罪。”

不等灵狐开口,郎承德继而开口问道:“今日我俩凑巧赶在了一块儿,但目的都一样,且有两个,少帝可想听听?”

灵狐颔首:“我等这话很久了。”

郎承德一笑,皱眉问道:“少帝可是觉得方才我俩的争执是屁话?”

灵狐果断道:“是!”

“其实并非屁话,而是我俩老东西想让少帝您真真切切的明白一件事情。”郎承德叹了口气,满脸的褶皱枯皱,“少帝啊,这诨号和绰号的意思呀其实本没什么区别,那为什么还要争呢?其实不过是“得一舍一”罢了。”

灵狐皱眉不解。

郎承德语重心长的问道:“少帝,熊住在山上,欲吃熊掌那就得上山;鱼儿游在水中,欲要吃到鱼肉那就得下水。小老儿并非在说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想让少帝您能明白,这寻常时候啊,鱼和熊掌,它不可兼得呀。”

灵狐看着郎承德一副的苦口婆心,问道:“你可是真心在言?”

郎承德叹了口气,有急不敢怒的憋屈道:“嗐,少帝您吃理才对呀,怎总是将这注意力放在了有的没的之上呀?真真假假的事儿真有那么重要么?退一万步来讲,哪怕他真的就这么重要,那小老儿可也必须得冒昧的斗胆问上一问。少帝呀,这真真假假除了人家自己知道,您,当真能窥探了人家的心么?再说了,心呐,都是会变的,对不?”

灵狐盯着他突然变得深邃的眼睛,沉沉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郎承德道:“少帝,你的疑心太重了些,其实虚虚假假的东西对与您来说无益无害,但小老儿并非是在劝您放下提防之心,而是在着重强调:看清眼下的现实,勿要被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遮蔽了看清这个当下三界的一双清澈眼睛。”

郎承德的语重心长并没有说道灵狐的心坎里去,但是也已经被他给说的有些深思起了方才那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郎承德继续道:“少帝,其实四位天妖王放在白帝与赤帝的眼中并不起眼,甚至也不曾入得了一些天赋异禀之能者的法眼,但是您要知道,现在的您身边已经没有了白帝,而赤帝刘玄谨依然活跃在这个三界间,遮天之手下能者层出不穷。也许您都不知道您现在所最需要的是什么,但是您有一位爱你疼你的舅舅,您要感谢他,感谢白帝,因为他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您的一切。”

“虽然这只是小老儿自己独断此言,但是小老儿并不觉得自己会想错,因为小老儿所经历过的事情里,正有着白帝为您所精心规划的道路。白帝他,将我们四个老不死的命脉已经交到了您的手中,其实反过来想,这不正是白帝在两年亲白剑染尘之后就对我们四妖的托孤吗?”

“两年前?”灵狐一愣,脑海中突然想到了那两年前自己订婚大典前的一些赌气之事,赶忙追问:“在青丘被仙门‘灭门’之后?”

郎承德默默颔首,问道:“少帝呀,您知道您现在所需要的是什么了吗?”

灵狐脑海中思事,随心开口:“复仇。”

郎承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觉得他脑子不开窍,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一般,抬头望向了雷云密布的苍穹。

户九震破口直言,“是力量!”

灵狐重重颔首,面色无奈道:“我知道,我也正在努力的提升着我的实力,可是复仇就在眼前,我又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我也很难受为何我也吃尽了苦头,我也在拼命的变强,但是却不及了别人的努力,我也嫉妒人家,我也羡慕,我也想要,可是我并不能做到,也许......舅舅夸我天资奇高,天赋异禀的话只是在骗小孩儿,在让他的外甥开心吧。”

小的时候,舅舅总是夸他对剑术的领悟奇高,夸他认字读字的慧识异禀,每每听着舅舅这般的话语萦绕耳畔,心中再苦的孤独寂寞都会随之烟消云散,能够美美的过上好几天。

可是后来才后知后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舅舅所赞,只是出于爱。

匀儿掌握了玄天怒,仅仅不过两年不见便已经将他甩开甚远,自己只能望尘莫及。南宫踏入仙途虽早,但也不过仅仅两年不见,他已成长到了一种令得帝晨儿艳羡的神秘层级,就仿若他是天上的星宿,在俯视着大地上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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