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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天机剑 天运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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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三界世间第一剑的剑尊,他所说的话中皆是藏着一些令冯仗剑听后脑袋会大上好几圈的话题。

天运剑,天机剑,这是什么剑?很有名的剑吗?那他们两把剑又在哪里?

冯仗剑羞涩的嘿嘿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好想都听不懂。”

天羽死气沉沉的面色突然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道:“承载天下气运的剑,统称为天运剑;可引领天机,又可斩断天机的剑,便是天机剑。听闻昔日洪荒,天运剑层出不穷,天机剑唯独一柄。”

冯仗剑好奇问道:“那现在呢?”

天羽道:“天运剑不过屈指可数寥寥几柄,天机剑断折重塑一剑一刀。”

看着眼下妖幼露出了无比好奇的神色,满怀期待,天羽背过身去,左手负与身后,右手横放小腹前,自这僻静桃柳林内,狭窄幽静的林间小道上,踱步痴言。口中虽道着刀剑之事,却平白无故多出一份诗情画意与人情世故之感。

他言道:“洪荒之时,三界合大,天地山水,花草虫鱼皆自承天运。有当时洪荒之主集大成者与滔滔黄河之上,悬空而立,共商这世间气运该何去何从,此为天运共议。这场共议一议便是五百年,期间更无商讨出个什么结局来。直到那时一位行走与三界各洲,意图书尽这山海的壮志少年郎出现在大浪淘沙的黄河岸边,打破了这一僵持五百年的天运共议。这人,便是山海怪客,李长安。”

说至此,他稍有停顿,死气沉沉的面容上终是露出一副敬仰之色,踱步道:“三千世界山海转,一剑书画草木传。承运挥来归我鞘,愿做天下第一人。”

他感慨些许时间,继续道:“山海怪客李长安至于那处,先是被洪荒之主赶去,恐因其而耽误了各洲讨论这三界大事,可是未曾想到,当少年郎再站黄河岸边之时,硬毫毛笔夹在束腰侧,手中则是提着一柄长剑,绽出光寒震惊四座,且一剑高高扬起,黄河大浪滔滔,便有着气运滚滚奔腾入那一剑之内,继而一剑落,劈开黄河两岸,震散各洲集大能者,其中包括大妖,大巫,神兽,凶煞,佛陀,异人......不计其数。”

天羽轻咳一声,侧首瞧上一眼已经听故事入了迷的妖幼,继而伸出一根手指,轻敲与妖幼脑袋上,沉声道:“这便是洪荒三界间的第一把天运剑,其名:君不见。”

被敲了脑壳的冯仗剑满脸向往,忍不住问道:“那这君不见现在在何处?是大剑,还是寻常剑?呸呸呸,不是寻常的剑,就是,就是,三尺青峰的剑?”

天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道:“由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此时第一此被世间知晓,这承载天地气运的大川大河皆可被折服,化作一种更为高深莫测的方式为我所用,故此李长安的这一剑,便成了三界世间,承载天运的第一剑,也是由此,各洲集大成者纷纷效仿,却接连无果。也是在这时,洪荒之主有意留下这位人类,意图让他传授借用这天地气运的方法窍门,可是这位山海怪客却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他轻吸口气,斜望半空,“别处美酒正烹煮,速来描画速归途。不知何人竟拦阻,一挥大袖赶我足。一怒一剑斩他去,一时一辰胆色变。劝留?莫玩笑!我辈岂是蓬蒿人!你道我留我便留?”

说的那叫一个放荡不羁,吟的那叫一个胸襟舒畅。

天羽一时不觉间,竟再入那副心中所幻之景色,竟望了此时是在说道这剑。

原本听得热血沸腾,此时却突然沉寂再无下文,冯仗剑有些期盼,但还是等上了些许时间,可是这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却依旧不见这眼前剑尊在同他将这个故事。

冯仗剑有些着急,一巴掌拍在了剑尊的屁股上,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剑尊天羽惊回过神来,黑衫宽袖下的右手已成剑指,一柄金光璀璨的大剑顿时悬在了冯仗剑的头顶,吓得这没经过什么世面的妖幼,一屁股蹲坐在了地面,看着那剑,是又爱,又惧。

一直停立在冯仗剑肩头的雀鸟小叽亦是在这一刻慌忙扑扇起翅膀,很是愤怒般叽叽喳喳的朝着那柄黄金色的长剑怒叫,身子还一直围绕着冯仗剑的头顶盘旋。

天羽瞥了一眼小叽,旋即指剑对冯仗剑,都:“这柄剑并非天运剑,而是那唯一的天机剑,重塑后的一剑,主掌引天机。”

看着金黄长剑,虽依旧刺眼夺目,但却不想着将眼睛从这长剑之上离开,冯仗剑的眼睛干疼,揉着左眼,右眼看着,揉着右眼,左眼看着。

他问道:“这剑,叫什么名字?”

天羽道:“重塑出自轩辕皇帝之手,故此这一剑,名为轩辕。”

当年轩辕皇帝抓住天机,寻到了那柄折断的天机剑,将其融入大鼎之内,再塑一剑,此剑便以他之姓氏取名,故此掌控牵引天机的长剑,轩辕剑就此问世。

金剑锻成之后,熔炉内尚有原料,且高温未退,流至熔炉底,自成一把狭长刀,这刀便是掌控斩断天机的刀,鸣鸿刀就此而来。

随着天羽剑指轻挥,轩辕剑缓缓落与冯仗剑身前,这才令得这位妖幼瞧清楚了这有着非同一般剑身与剑柄的天机剑,妖幼顿时张大了嘴巴,眼睛里闪烁着光亮。

天羽解释道:“轩辕剑乃天机剑,亦为圣道之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为牵引天机而书。”

冯仗剑贪婪的咽了口唾沫,眼睛不曾离开此金剑,问道:“我能不能......握住它?!”

天羽道:“可以。”

顿时身体里流淌出一股冲劲的冯仗剑更是裂开了嘴,猛地站起身来,干脆利落的就朝着轩辕剑的剑柄握去,可是就在他即将握住此剑的时候,忽然间轩辕剑刺眼金光更为大盛,此一片桃柳林顿时染上了一层金黄之色。

而也是在这时,天羽猛地挪步一把拎住冯仗剑的衣领,将其挪至自己身后,同时双目朝着轩辕剑猛地一瞪,刹那间,劲风呼啸而起,一棵棵桃树,一片片柳树,皆在这刹那之间拦腰折断,此地瞬时变得开阔,但又格外危险起来。

被吓破胆子的冯仗剑,看着自己未曾蜷缩回来,正止不住颤颤发抖的右手,他一时间惊悚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方才自己未曾被剑尊挪开,会不会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俄顷,随着叽叽喳喳的小叽停落在天羽肩头,轩辕剑回归平静,金光消退,剑气全无。

这一刻,剑尊天羽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方才的突发状况给吓得怔怔出神的妖幼。

虽经历了一场旁人所看不见的数千道剑气对决,但他此时却也再度恢复死气沉沉模样,道:“轩辕剑同鸣鸿刀合二为一方才是真正的天机剑,今日半个天机剑已拒绝了你,看来并不是两柄剑任你选择,也许你也不是这轩辕剑的下一位主人。”

缓缓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冯仗剑咽了口唾沫,再不看那柄轩辕剑,而是看向天羽,问道:“你是它的主人吗?”

竟能拥有这样一柄剑,作为主人,一定是相当欣慰自豪吧?

天羽却摇了摇头,“它不是我的剑,不......应该说,我不是它的主人。”

瞧见这妖幼有些愕然,他解释道:“我手中亦曾有剑,只是它已故去,现如今我的剑道为无剑之剑,剑在心中,故此手中无剑。我与轩辕剑的相遇,说起来倒是有些神秘色彩。那日我梦见金光与太阳同辉,伸手去触,金光刺瞎了我的眼睛,我自大梦中惊慌醒来,身旁便已经悬着这柄轩辕剑了。”

冯仗剑深感好奇,“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是轩辕剑的?”

天羽指向轩辕,道:“是它告诉我的,且它寻我不是为了成为我的剑,而是它牵引天机而来,托我去替它寻找它的主人,同时它也助我无剑之剑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造就今日这番境界。若非是遇它,恐今日生死剑曹磬真问剑桃柳秘境就要成真。”

他挥动衣袖,双手负与身后,“应下曹磬真心剑百观第一剑的无剑之剑便是未曾破镜之前所能挥出的一剑,他胜,我败。第二剑心剑百观气势更盛第一剑,但我第二剑的无剑之剑乃是此时之境,故此他惨败,我完胜。”

稍微听懂的冯仗剑惊声道:“所以,得到轩辕剑指点的你,已经并非昔日的剑尊可以抵挡,也就是说,你在剑道之上已经更上一层楼,更能称之为三界世间第一剑,可坐稳剑道天下第一了?”

天下第一?

天羽笑着摇了摇头,“如今世间的剑道无峰,如若同洪荒时代的大能们比试剑道,我不过才行至半山腰罢了;如若同妖庭时代比试剑道,我不过才位于第二;但非要给我定个天下第一,那恐怕也就眼下这个时间段可以勉强让我称一称尊了。但总体来看,我勉强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剑道天下,排行第三。”

天下第一为洪荒时代的剑道大能们,天下第二为妖庭时代的那招集成剑道上的破天一剑。

他似是想到了曾经在他气势正盛,傲气最狂之际,那位不争剑道之尊的晚辈被他讥嘲之后所怒意盎然挥出的一剑,那一剑直接震破了天,落下了一个大窟窿,是被迫由女娲去补天的那么一剑。

那一剑叫个什么名字他至今记忆犹新,每逢想到,皆要生出满背的冷汗。

就在这时,冯仗剑开口问道:“妖庭时代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成为剑尊了吗?怎么还有人要比你强了?那人是谁?他现在可还活着?”

“该回去睡觉了。”天羽打了个哈欠,没有去管方圆二三里内被刹那时间折断的桃柳林,原路返回。

冯仗剑紧跟其后,追问道:“您就告诉我呗,我还想着成为剑道上的天下第一呢,等来日我将你给打败喽,我不还得去找他吗?”

天羽突然大笑,自顾自的朗声道:“无剑一指银河落,玄天一怒苍穹窟。世人皆道我为峰,不知身前身后人!”

听不懂他这到底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此时已经跟上对方脚步的冯仗剑却猛地一个惊诧,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手负与背,突然来了精气神的黑衫男子,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剑意在肆意咆哮。

忽而一道金光自其背后的脖颈处窜飞而出,冯仗剑更是一惊,金光骤然间竟窜入了他的体内,继而竟听到了一个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

“吾为轩辕,天机剑!”

没有见过世面的冯仗剑顿时惊慌失措,他赶忙开口问道:“剑尊,你可有听到声音!?”

扬长远去的黑衫男子不曾回头,“不曾。”

不曾?

冯仗剑紧皱眉头,转身看向那柄悬空的金色长剑,对方忽的闪烁刺眼金光稍纵即逝,冯仗剑早已畏惧与它,慌忙朝着远去的黑山男子奔跑而去,停落在他肩头的小叽跳转了身子,那双浑浊的眼睛正盯着那柄无主的天机剑,轩辕!

俄顷,小道上又传来了稚童的问话,“那生死剑是不是天运剑?”

“不是。”

此番话语又是简短意赅,只是声音中却隐有剑意,就像如临大敌。

——

——

为了防止不知在何处上惹怒那位偏房内睡觉的怪脾气,所以帝晨儿等人皆是没有走动,只是站在原地,时不时的会望向桃柳林深处一眼。

累了就原地蹲会儿,蹲累了就原地站会儿,就像被人画了个不许走出去的圈。

“刺啦~”

名为玉怜怡的桑桑姑娘从衣角撕扯下来一条包扎用的简易纱布,然后又将其给一分为二,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缝缝补补甚是喜爱的衣服,她叹了口气,然后将手和丝绸布条递向了沙一梦,可是对方距离她尚且有些距离,然后就在对方指了指脚下之后,她又看了一眼距离她更远的胡颜菲。

玉怜怡蹙着眉头,眼睛里带着心疼和恳求的交织神色,更显得其楚楚可怜。

胡颜菲暗自叹了口气,正欲踏步而出,可是就在这时,距离那人类小姑娘最近的青丘狐帝已然抬手接下了对方手中的布条和人家小姑娘的手,胡颜菲又偷偷的放下了已经微微抬起的脚。

“怜怡姑娘,这点小事儿交给我就行。”

帝晨儿温和一笑,然后在对方有过那么一刹间的下意识抵抗之后,主动轻捏住对方血淋淋的玉手,然后也自知自己唐突略显冒昧的玉怜怡也不再挣脱抗拒,将手交给了他。

三下五除二,为玉怜怡这个人类姑娘包扎完毕后,帝晨儿问道:“怜怡姑娘为何要改名桑桑?难道是怕被人一路追来不成?”

他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只是暂时不能确定。但既然这个人类姑娘与自己有缘,他不如就多帮一程,既能帮她摆脱危局,又能在不久之后为前往人类世界修仙打下基础。

玉怜怡犹豫了片刻,但与帝晨儿对视了一眼之后,她问道:“帝公子应该没有忘记我给你讲的那些事情吧?”

帝晨儿颔首道:“不曾忘记,也许已经了解的更清楚了些。”

玉怜怡黛眉微颦,“帝公子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帝晨儿摆了摆手,含蓄笑道:“怜怡姑娘,说实话,桑桑姑娘都叫顺口了,一时间道你名字的时候还总是想着‘桑桑姑娘’呢。”

玉怜怡噗嗤一笑,“那就依旧管我叫桑桑好了,帝公子无需这般跟我客气,毕竟与帝公子你初识时,我就叫做桑桑,所以帝公子叫顺了哪个,就叫哪个好了。”

初见时你并不叫做桑桑,初见时你还是个爱哭的小胖子呢,名字叫做玉怜怡。

帝晨儿微微颔首,“那桑桑姑娘,不知你能否将名字背后的原因说出来?也许说出来会更舒畅些。你总是一个人将事情憋在心里也不好,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也能替你分担些什么。”

桑桑的笑容渐渐凝滞,继而换做一种悲愤,“是天剑仙宗,他们要追杀我,我被迫无奈只能换个名字出现在别的地方,这样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我。”

帝晨儿问道:“是因为他们笃定你知道剑的下落?”

桑桑颔首道:“我其实就是知道剑的下落,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那是我爹锻的剑,不能说是属于我的剑吧,但起码也是我们家的剑,我们家的剑,又凭什么给一个外人?哪怕真要给别人,但起码也要我们心甘情愿不是吗?剑道依品德,宝剑配英雄,我不认为,为了得到这剑就明强的人,会有着怎么高尚的品德。”

“多的没错!”沙一梦竖起了大拇指,插嘴道:“剑道依品德,宝剑配英雄,这句话大赞!”

桑桑欠身微屈膝,回了一礼,继续道:“人们皆言修仙修仙,可是修仙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能够从恃强凌弱中感受到这一时的舒爽吗?难道只是为了从大道中寻到长生吗?我觉得现在的修士都不是什么纯粹的修士,并没有说超脱凡俗,反倒是变本加厉,便宝为剑。就像我娘说的那句话一样:仙途之上万万人,大道之前一二三。”

帝晨儿笑问道:“桑桑姑娘,那你的大道又是什么呢?”

桑桑看向他,道:“帝公子,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笑话我。”

“不会的。”帝晨儿肃穆道:“每个人所寻的大道皆不同,就像世间剑道多不同一样,但是所寻大道却要比剑道更加的缥缈繁杂,但却又相同,因为所寻之物走到最后,必然是殊途同归,这是我的个人认为,并不代表它就是正确的。”

桑桑点头道:“我的大道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够让天下更多的苦寒之人有家可回。”

说到这,她有些羞涩的垂下了脑袋,搔首道:“嘿嘿,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闪到舌头。”

让天下更多的苦寒之人有家可回,这句话从她这么一位小姑娘口中说出,真的有她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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