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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畅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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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鄙臣的建议是,殿下在平叛之事,当如殿下之于江南,以铁血手段镇压,再辅之以仁义。

此中之仁义,自是那些无辜之百姓,绝对不是叛军之众!

此为鄙臣之陋见,请殿下明鉴!”

听完张须陀的话语,杨昭沉默好一会儿。

他为国之储君,今为天子任命,以主平叛之事,却有大规模招安叛军之意。

倒不是单纯为了召集这群叛军进入自己的营下,即如张须陀所言,叛军起叛,除了真正的可怜人,大多是有野心者。

今次或是接受了他的招安,但下一次,说不定会寻到机会,借机生事。

其之于本意,完全是想尽快结束这些乱局,至少让老杨回心转意前,能让大隋境内,大多数有乱局的地方,民生做一些恢复。

张须陀有句话说的对,当下无论是叛乱,还是老杨执意的北征,归根结底还是最底层的百姓受苦受难。

可张须陀的一番解释,让杨昭明白,到底还是自己心太软了。

有的时候,面对叛军,心太软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这群叛军,所反的,还是老杨之后,属于他的基业。

在原本的规划里,杨昭还打算由彭城而上,走梁郡,过淮阳,一步步平叛,争取在来护儿拿下杨玄感之前,将周边数郡的叛军清理一番。

但张须陀之话,给他提了一个醒。做事情,尤其处在他这个位置,更应该有一些魄力才是,加上他才二十多岁,又有老杨的背书,再大胆一点如何?

之前是想步步推进,稳是稳,但花费时间漫长,说不定这边平定完,那边又起来了。

让之疲于奔命不说,大隋国内,或是在这等放纵之下,会陷入多年的内乱之内,最终的影响,将是深远的,由此,越加摆脱不了隋亡的命运了……

杨昭起身,向张须陀深深一礼道:“将军之言,让孤醍醐灌顶,当真是受教了!

将军之才,于郡府,实在是过于委屈了。当下大隋处于内忧外患之下,孤想向父皇请命,以将军为征讨副将,能与孤帮助,使大隋国内,早日恢复安宁。

不知为天下百姓,为大隋,将军愿意乎?”

杨昭双眸发亮,直盯着张须陀方正的脸。

他这次直接说出,也是想看看张须陀的反应。于内心上,并没有十足把握,张须陀愿意与之领兵,以平定叛乱。

但这一次,处于杨昭的预料,张须陀是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提出了两个具体的要求,但见之道:“非是鄙臣无礼,想要平定东郡,南阳诸郡之乱。

若是鄙臣领军,殿下要将兵权交于鄙臣才是,除此外,如粮草诸多之事,亦要得到满足……”

杨昭默默听着,等张须陀说完,他默默下定了决心,颔首道:“这些事情,孤大多可以满足要求。但孤也有一事,想请将军答应!”

张须陀没有想到,他之苛刻条件,大隋皇太子答应的这么爽快。足见太子不仅有仁爱之风,更有种旁人看不见的魄力在内。

听闻杨昭另有要求,张须陀变得慎重起来,沉思道:“殿下请讲!”

杨昭思索片刻,道:“诚如将军之言,叛军之内,不乏罪恶之徒,此为大隋稳定之危害。但同时,亦有大部分走投无路的可怜之人。用以雷霆手段,杜绝恶事,乃是正常所为,但也不能滥杀无辜。

而今北漠战事未定,但父皇连续两年征战,导致北漠大片区域,已经为我大隋重新夺回,便是突厥王今次,在拿下定襄,抢夺一空,也不得不远遁。

孤的建议是,若是叛军击败,其中囚犯,不用赶尽杀绝,可流放于北漠,为我大隋边疆,以行耕耘之举。”

张须陀听完,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道:“殿下之言,亦有道理,但叛军之首领,当诛杀之,才能以儆效尤!”

听张须陀这话,杨昭默默为自己派进瓦岗的程咬金给捏了一把汗。但愿张须陀在接受他的要求,且为老杨同意后,瓦岗军不要那么直接的犯到张须陀的手里。

想到瓦岗军,杨昭不由得想到张须陀的命运,不由得道:“将军,孤还有一事要说明一下!”

还有一事,太子殿下说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两年事了吧!

但太子有话说,他作为臣吏,自是要努力倾听。

张须陀点头道:“殿下若是还有其他事,自可一并到来。”

当然,若是再涉及兵事,有前番之言论,若是将来于战场上,他当自行拿捏。

“孤常闻,将军于外领兵之事,爱兵如子,常爱冲锋于阵前。但将来之战事下,孤希望将军能照顾好个人之安危,只有将军处于安全之态,大军才会安稳。

此外,孤今日所见,发现将军之夫人,似有病疾于身,恰好孤于江南时,于江都之所,召集了不少名医,潜心研究医术。其中,不乏会治疗疑难杂症者,若是可以,孤愿意助将军一臂之力,或使将军夫人于江南修养。

且江南这两年来,百废俱兴,便是官寺之所,官吏多有空缺。孤观察令郎,多有个人才干,若是可以,可同往江南,只需参加每年的官吏选拔考试,多有机会入内。”

杨昭之话,让张须陀心中生了不少的暖意。

而且,杨昭之建议,尤其第二条,为自己夫人诊治之事,让张须陀无法拒绝。他同薛氏的夫妻感情一直不错,但就是这两年间,薛氏的隐疾爆发,导致每次到了岁寒的时候,病情越发严重。

张须陀早先就请过名医看过,但多无效果。而现在,能多寻到一种方法,就多一些希望。

“鄙臣谢过殿下!”

张须陀正待行礼感谢,但且被杨昭再次扶了起来。

“将军之于大隋所为,乃是让人称赞。孤所做,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以受将军如此大礼!

孤这几日,会继续待在彭城。只待为父皇去信,正好多了解下地方形式。

但有空闲,想来请教将军兵事,不知可乎?”

张须陀闻言稍一顿,然后回道:“殿下有命,鄙臣自当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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