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绝望的意义（2 / 2）

他紧咬着下巴想，还没死呢。基尔像被打到了天上一样一落千丈，除了左肩，他的活力到处都是灰色的，心脏附近的区域被油黑的火焰包围着。

这名男子已经超出了他的射程，但另外两个科隆纳斯没有给他机会接近距离：弯腰、白发的科隆纳斯·拜尔正积极地乘着喷火机飞走，保持着距离，同时压下他手中的一个火球。站在他身边的是科罗努斯·达拉，一个瘦瘦的灰发男人，编织着一幅真实的液体光和黑暗的挂毯，在伊恩的世俗视野中，这幅挂毯似乎将天空一分为二。

伊恩想，和科隆西斯战斗不是目的。我只需要加快速度，超越他们。

既然基尔似乎不在考虑之列，伊恩认为他失去这两个科隆西斯的最好机会是与SPU的其他人重新组合。

“来了！”沃尔夫安的声音响起。伊恩意识到，我必须离波沙足够近，才能和他取得联系。当沃尔菲恩开始倒数时，伊恩指示wyrm垂直向上移动，其躯干呈螺旋状扭曲。当他们接近达拉的屏障时，伊恩把蓝鸟放在前面，蓝鸟像子弹一样穿过了明暗的屏障。

不幸的是，这个洞只有蓝知更鸟的外形那么大，而且正在迅速关闭。

沃尔芬倒计时继续：“7，6，5…”

伊恩将能量引导到使wyrm的骨骼变硬，将它的头部像钻头一样旋转，并将剩下的部分导入他的三层骨盾中。不一会儿，皮尔释放了他的压缩火焰，一束精确的能量射出，就像狙击手一样。伊恩想，这样一次集中攻击通常不会如此准确，一阵寒意使他脊背发抖。我看不到任何一种冠状花都有格言，所以它们应该使用定制武器。

伊恩没有时间对拜尔的光束做出反应：它穿透了wyrm加固的骨骼和他的每一层骨盾，在伊恩的心脏上撕开了一个洞。

皮尔的表情阴沉，一边继续向后移动，一边发动另一次攻击；达拉紧跟在他身后，用白色权杖的柄拉着他。

死亡能量的讽刺之处在于，当伤害严重时，它的治疗能力最强。伊恩的心脏几乎被皮尔的攻击一分为二，强大的肌肉以可怕的速度流血。但是死亡的能量是伊恩的全部命令：他开始工作，依靠技能和本能来塑造他破碎的肌肉，在迫使泵继续跳动的同时改造他的心脏中心。

在有限的时间限制下，伊恩无法真正治愈——或者更准确地说，再生——这个复杂的器官，但他可以止血。他可以通过人工等待心脏腔充满血液，然后将血液挤压并循环到全身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伊恩的眼睛发疯了，他的表情扭曲成了冷笑。这还不够。当他专注于稳定自己的时候，这只骨妖与明暗之盾相撞。在屏障破裂之前，这只长骨龙的头在原地旋转了一会儿。这只wyrm几乎没能飞过去，障碍物重新形成，并将最后两英尺的长度切掉。

在护盾的另一边，伊恩终于可以看到SPU上的其他人正朝着他的方向飞行。骨龙继续向前走，避开了扭曲的明暗屏障，这道屏障向前弯曲，好像要把它搂在怀里。

“…3，2，1！”沃尔菲恩说，他的声音充满了伊恩震耳欲聋的耳朵。

一道火光划过天空，击中了伊恩身后的障碍物，并将其固定到位。“莫琴和尼克西亚，”伊恩想，高兴得咧着嘴笑。现在敌人的悔恨已经消失，他已经和其他人重新集结，伊恩感到一种胜利的野蛮感觉在他的胸口升起。这是他只有在梅诺赫特才感受到的那种肆无忌惮的战斗激情，当时他在战斗中迷失了自己，只关心在循环最终重新开始之前他杀死了多少感染者。

伊恩只能用竞争来形容它：需要胜利，需要征服，需要毁灭。多年来，他一直不明白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才能逃脱，他把希望寄托在摧毁这座城市上，与自己竞争以消灭生姜的威胁。

虽然伊恩目前并没有对所有疯狂的、喜欢扳机的练习者发动一个人的战争，但这三个冠状花对他施加了压力，这是自离开圈以来没有人施加过的压力。一直以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害怕自己能对人做些什么，害怕死亡的永恒，但也……毫无挑战：他甚至从未需要全力攻击任何人。

但就在那一刻，当皮尔用一束火焰刺穿他的每一块盾牌并摧毁了他的心脏时，伊恩感到了真正危险的喜悦。

伊恩催促那只wyrm向前走，把它指向城市。以他的速度，他能在不到15秒钟内到达城市的外围地区。他把蓝知更鸟叫到身边，把它保护性地放在他面前。“如果我再次受到攻击，请保护我，”他命令道。

用我的生命！小鸟回答。

伊恩对鸟的反应嗤之以鼻，然后回头看，眼睛盯着拜尔。科隆诺斯的表情很严肃，嘴唇咕哝着什么。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这名男子向前挥了挥手，一道火光像炮弹一样向前飞驰。

伊恩意识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期待中嗡嗡作响。没有时间移动了：伊恩把所有的能量都塞进了他的三层骨盾，消耗了骨妖的能量。蓝知更鸟同时释放出一股能量，这股能量消耗殆尽的骨龙肋骨在爆裂成骨灰之前颤抖。

当皮尔的能量之箭停在他的第二层骨盾上时，伊恩甚至连眨眼都没有眨一下，眨了眨右眼六英寸。

伊恩恢复了wyrm的能量，略微重新分配了骨骼，以补偿蓝知更鸟破坏的骨骼。他的盟友们终于赶上了他，形成了暗能量护盾、泥巴屏障和一个三色神盾。

他们离得很近，足以证明戈多兰的士兵每过一秒就从城里涌向他们，但伊恩对他们毫不在意：亲和力较低的练习者只不过是烦人而已。他们派出了元素论者的攻击，但伊恩让每一个攻击都无害地撞击到骨龙的外部，在他的同志们前面狂奔而不受惩罚。

在伊恩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已经在城市的范围之内，他的wyrm高耸在建筑物之上。敌人不可能在不危及本国公民的情况下对他部署重炮；即使他们选择这样做，他背后的盟友也会保护他免受任何攻击。

当伊恩将wyrm向下引导时，他看起来像一个黑暗的后代，凝聚的死亡能量盘绕着向外爆发，就像现实结构上的一个污点。

戈多兰人的尖叫声并不陌生：它们与梅诺赫特未受感染者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完全相同。当伊恩降落在地球上时，他几乎可以忘记他在科维德，几乎可以相信他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抓住了那种感觉。没有它，他认为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伊恩的眼睛闪烁着决断的光芒，在最靠近的地方诱捕了大约五千人，并且——

“停！”波沙的声音在他耳边尖叫。

伊恩僵住了，紧张起来。这就是现实。自从戈多兰人成为人质后，他没有放弃对他们的控制，但他立即站了下来，停止了他将要做的事情……如果波沙再慢一点，他会做什么。她怎么知道这是现实？伊恩想知道。敌人联系我们中的一个发出投降信号了吗？

科拉出现在SPU队形的头部，他的飞行点向上倾斜，这名男子看起来几乎像是直立着。当他开始讲话时，波沙放大了他的声音，使之响彻市中心。

“我是库拉总理，V的第二位王子，在这里代表尤里费尔总理和其他王子。我亲自前来提出投降条件。我们仅凭力量就抓住了科维德，面对戈多拉最优秀的战士，面带尊严。即使现在，我们的部队正在越过西部边境，通过戈多迅速行动内务部。”

科拉停顿了一下。“我们要求戈多拉无条件投降。禁用所有武器，停止一切敌对行动。虽然我们尽可能避免使用致命武力，但从现在起，任何敌对行为都将受到无保留的武力的打击。”

科罗努斯·拜尔在科拉结束演讲时到达。他站在脚下点燃的火焰上，高高在上；他稳定地在空中盘旋，当他审视面前的场景时，他的表情令人费解，这证明了他的控制力。

拜尔叹了口气，咽了口唾沫，下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那人张开嘴说话，他的话简单地回响着，没有任何放大。

“所有的权力都赋予了我，我宣布我们接受投降的条件。”说完，SPU冷静的表情犹豫了一秒钟，下巴颤抖。他的下一句话几乎比耳语更响亮：“请释放常客。”

伊恩毫不犹豫地释放了他的控制，惊慌失措的雷格们再次恢复了他们的尖叫，因为他们没有瘫痪。在恢复的混乱中，伊恩感到一种空虚感涌上心头。

科罗努斯·拜尔的表情深深打动了他，他疲惫而空洞的请求触动了伊恩心灵深处黑暗的角落。当伊恩的手开始颤抖时，他用死亡的姿势把它们冻住，然后试图集中精力去抽自己的心脏。

这还不足以摆脱笼罩在他身上的绝望感。

“干得好，”瓦尔·邓纳喊道。“胜利来之不易。”

伊恩闭上眼睛，呼气急促，胸口怦怦直跳。那为什么我觉得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