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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毒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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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不同于任何人,虞昭是为数不多只关心楚子宜安危的人,莫须有的嫌疑她从来不惧,只想快点让御医想出对策给楚子宜诊治,截下了云昭容的话,继续细问御医。“大人们能有把握治愈否?”

御医们互相看了看,一副为难犹豫的样子,源帝霎时心中一紧,催促问道:“有什么就说,耽误了让子宜身子亏损得更严重,才是死罪。”

听此言,众人跪刷刷跪下,院首回答道:“此药本不是什么致命之毒,且从来罕见,若轻微染上,不思议药理即能自愈,并无何针对解毒之物,微臣惶恐,此番五殿下中毒严重,若要及时清毒退热,必得用虎狼之药排毒,但此法用之于小儿,过程痛苦不堪,必会损及五殿下幼体。”

虞昭暗暗惊心,不甘心追问道:“就别无其他轻和些的疗法?”

御医答道:“回娘娘,眼下五殿下高热昏睡,继续下去,恐会惊厥抽搐危及性命,排毒褪热,是第一等要紧事,微臣无能,别无他法。”

迫在眉睫,源帝虽也不愿楚子宜受苦,但能保持它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开口应允。“既然如此,用药吧。”

虞昭看着御医得了令下去备药了,又心疼又着急,可也没本事想出更好的办法,心疼与着急都化为熊熊怒火,双拳紧握,眼神凌厉回望云昭容:“将你所有人证物证都拿出来!本宫今天可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不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云昭容不敢轻举妄动,只对源帝控诉道。“宸妃如此咄咄逼人,怕是心虚所致,臣妾还请陛下不要被她的假惺惺迷惑,明查此事。”

“答宸妃的话,还有哪些人?”

谁恶谁善,源帝心知肚明,自他将楚子宜过继给虞昭后,虞程与齐行结盟未成,便为对手,齐家要想在后宫中找人手又能将风险把控在最恰当的范围之内,放眼一看,可不只有与先皇后有表亲关系的云昭容是最佳人选,罪名坐落得透彻。

不敢不答话,云昭容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除了桃夭,还有文房局捣浆的宫女秋容,是她亲眼看见宸妃在纸浆中加了此毒。再有运泔水的内侍阿七,是他帮宸妃运的药。”

审出来了就可以了,虞昭不欲浪费时间,直接转头对冯安吩咐道:“劳烦冯侍人了,去带过来吧。”

“不必带过来了,直接拖下去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源帝更直接,叫住冯安吩咐,后起身,走至云昭容身前,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威胁道:“你若从实招来,朕会留你一命。”

不知为何源帝就断了案,云昭容害怕的瘫坐在地上,抬头看他,拉住他的手哭诉道:“陛下,为何啊?宸妃妹妹得您宠爱是真,可臣妾再不才,亦是侍奉了您多年,何以陛下还未查,便怀疑臣妾了。”

“还在狡辩!”源帝袖子一挥,将她甩在地上,一旁的刘妃连忙做样子去扶,劝道:“陛下,此事确实不该如此匆促了结,毕竟有人出来作证,宸妃若不说个清楚,今后带着嫌疑在后宫,恐难有威信主后宫事。”

对此,源帝充耳不闻,转头看向虞昭。“子宜现在是你的孩子,一干人等,皆交于你处置。”

“明白。”虞昭答后,先走到桃夭面前,勒令她抬起下巴与自己对视,狠声道:“既然不忠,想也是知道事情暴露的后果会是什么,本宫就念你平日你洒扫辛苦,赐你和你的家人毒酒一杯,留个全尸,谢恩吧。”

桃夭见大势已去,脸色苍白,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的请罪,将罪名供认不讳:“宸妃娘娘恕罪,奴婢是被云昭容逼迫的啊,她威胁奴婢,说不从她就要拿奴婢的双亲兄长治罪,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罪该万死,但奴婢家人无辜,还请娘娘饶恕她们。”

“瞧见了吗?”虞昭几步走过去,俯瞰跪坐在地上的云昭容。讽道:“软肋只要有,谁人都会抓,单单凭此,就妄想控制着人去害人,你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怎还如此愚蠢?”

“是你威胁着她不敢说实话的。”

云昭容用颤抖地手指着虞昭,对源帝喊到:“陛下,秋容与阿七都没有撒谎,若是严刑逼供,审出来的话大约也脱了真了,可经她之手造的纸,确确实实有问题,虽然她销毁了证据,可臣妾有幸,保留了一张。”

说着,云昭容就将怀中用布包着的纸拿出来,膝行上前展开给源帝看,被源帝一把甩开。“朕不傻,你要陷害,必定会乘机安排好人在宸妃宫中的纸上做了手脚,事到如今了还不知悔改,还想招摇撞骗,朕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恰好这时,楚子凯脚步匆匆赶来,手上也拿着一小沓宣纸。一进门便赶上了时候。“云娘娘手上只有一张,怕是不足以证明什么,本王这里也有从朝晖宫讨来的纸,一并看过了,才好能做决断。”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源帝观看,楚子凯继续道:“是同一批纸,那日儿臣宫里一时短了,顺便吩咐人讨来的,凌百药已经看过了,根本没事。”

“凌百药又从哪冒出来的?快请来给老五看看。”源帝语气又惊又喜,仿佛松了一口气,都顾不得查探纸到底有没有问题了?,探着身子直想往外瞧。

楚子凯答道:“父皇放心,回去的路上被儿臣撞见,一路提过来了,已经去偏殿给五弟看诊了。”说完,又看向云昭容,奇怪质问:“云娘娘,本王手里的纸,可是那日当着众人的面要来的,而今完全没问题,为何这些纸张一到你手中,就有毒了?”

“不是纸的问题,”

云昭容还未做答,桃夭心急如焚,想率先坦白以求宽恕:

“娘娘和五殿下日常的衣食用具,卓姚姑姑都看得紧,根本没机会下手害到她们。云昭容便叫奴婢先在五殿下的风筝上下了药,后那日太子殿下宫里的人来送龙抬头的贡品时,奴婢装作摔倒,碰倒了笔箱,又乘机下在了笔上。是娘娘省亲那一天,奴婢偷偷从窗户里翻进去,将纸做了手脚……”

“贱人,你污蔑本宫!”

眼看事情全部败露,云昭容呵斥着想警告桃夭,还企图上前掌她的嘴,不想被桃夭躲过,重重摔在了地上。

桃夭跪行到虞昭面前,连磕几个响头,祈求道:“娘娘恕罪,奴婢鬼迷了心窍,云昭容拿奴婢的家人逼迫,所以才慌了分寸失了良知。现在奴婢全都招了,求娘娘慈悲。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

云昭容爬起来又立刻跪地,大喊道:“陛下,臣妾冤枉,她们主仆一同陷害臣妾。”

“你不冤枉,”楚子凯转念,做模做样拿出一封书信,假意郑重呈上给源帝看,说明道:“父皇,儿臣手下的探子,截到了这个。”

小小一封书信让云昭容惊惧得说不出话,她直勾勾盯着那封信,挂着泪却连哭喊都装不出来了,源帝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接过楚子凯递过来的信打开看,片刻后,抬头,云里雾里道:“云府,还有齐府?”

简洁几字,彻底击溃了云昭容心中那点防御,这一刻,她知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身子颓然往下一坐,绝望满面,失了力也失了声。

又听源帝在上方对所有人训斥:“知道朕为何如此信任宸妃吗?因为朕自她入宫起,就告诉她,五殿下会过继为她的儿子,别无其它抉择,你们一个个的,倒是有自信,可也不照照镜子,子宜他愿意搭理你们吗?总是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揣度别人,当真龌龊!”

语罢了又将那封信往桌子上一拍,一语警示着多个人:“朕生平最恨后宫的人勾结前朝的人兴风作浪,你们一个个却都在朕眼皮子筹划着,以为瞒得好,当真以为朕死了,朕不过是选择眼不见心不烦罢了,可如今却连子宜那样一个小孩子都要害,良知何在,不怕遭报应吗?”

气极,源帝暴怒,将桌上茶盏拿起,重重砸在云昭容面前。破口大骂道:“你这蛇蝎之人,竟也知子宜是先皇后拼命诞下的?齐府,你,多多少少也算和他有点血亲关系,如何就下得去手?只为了夺权?对得起先后吗?”

罪名千万,源帝口上骂得再厉害,云昭容都不惧,可他心知,源帝手上那封信,才是实质逃避不了的证据,绝望已经渐而将她逼得崩溃,她再也撑不下去,俯首求饶道:“臣妾知错,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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