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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血脉至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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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总是残酷的,隐藏在少有人知的角落腐溃发烂,直至最后面目全非。

想掀开掩盖真相的黑布,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如现在,不是谁都能承受得知真相的后果的。

君琛震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手指缓慢握紧变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面颊上的肌肉因愤怒而些微的痉挛,下颌紧绷,仿佛一只随时会发起攻击的猛兽。

戚长容口中的蒋伯文与他了解的蒋伯文,虽是同一个名字,可却又完全不同。

他了解的那个蒋伯文最为宠爱独生子,不会放任任何人伤害蒋尤,更别说是他自己了。

“他怎么会?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戚长容转过身,尖利的指甲在石壁上划出一条白痕。

闻言,她早就猜到君琛会有何反应,从喉间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孤的线人传回消息,凉国六皇子拓跋盛因被追杀而断了一腿,至今卧床不起,其因身体有疾性情越发阴戾,凉皇极为疼爱这个儿子,闻讯震怒,朝上京皇都连连发了几道密令。”

“意在……报仇。”

君琛越发愣怔,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却也被所谓的真相惊的失态。

话还未说完,戚长容并不想如此简单的放过他。

他不是要听真相吗?那她就把真相剖析开来,一点一点说与他听。

他若是不明白,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解释。

他若是对世间还抱有美好的奢望,那她就用事实告诉他,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污垢更多。

父不一定慈,子不一定孝。

“蒋伯文既是凉国内应,他又是忠君之人,必定为凉皇之命是从,别说是断蒋尤的腿了,就算是要了蒋尤的性命,他或许也不会手软。”

忠君之人,却忠的不是大晋之君。

君琛回神,别开眼不再看她:“够了,殿下别说了,我明白了。”

东宫没必要用这件事骗他。

凉国六皇子拓跋盛受伤一事必定在凉国闹得人尽皆是,他若是想要求证,只需派一人前去打探,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私心里,他也很清楚东宫所说是事实,像蒋尤那样的人,为了上位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将军听够了?”戚长容回身看他一眼,笑得异常灿烂:“可惜孤还没说够。”

话落,她无视君琛,接着淡道:“蒋伯文此人奸诈、狡猾、多疑,毒蝎心肠,他心里只有未完成的宏图霸业,儿子算什么?主子算什么?说白了,只要能实现他颠覆大晋的美梦,无论儿子或主子,他都能舍弃。”

她笑得开心,说出口的话却越来越无情。

其实,戚长容一直很疑惑,到底是怎样的仇恨(信仰),能让蒋伯文宁愿舍弃一切要坚持下去?

她查了许久,除了知道蒋伯文是凉国的细作以外,对于蒋伯文其余的事迹,竟然一无所知。

那个人的曾经就如一张白纸似的,曾印在上面的痕迹都被洗清了。

“听了这些,将军害怕吗?”

本来不怎么害怕的君琛听了这句话后,一股寒意不可遏制的从心底升了起来。

萦绕在耳边的,是戚长容阴森森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好似永无止境。

君琛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声音极低:“可是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算计的,要不是你派蒋尤狙击拓跋盛,他又怎会被凉皇记恨,落得今日的结果?”

“是孤算计的,但那又如何?”戚长容伸手将碎发卡入耳后,大方承认。

“那又如何?那殿下就是罪魁祸首。”

听到这话,戚长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她彻底转过身,双手搭在君琛的肩上,踮起脚尖凑进他的耳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孤不认同将军的说法,坑虽然是孤挖的,可跳不跳的选择权在他们手上。蒋尤可以选择放过拓跋盛,可他没有。蒋伯文也可以选择违抗凉皇的命令,可他也没有……”

“就像现在,将军你原本可以选择将孤推开,可你也没有。”

说话间,一阵温热的风从他耳边吹过。

话音刚落,君琛猛然回神,两人的距离实在近了些。

在他动手之前,戚长容如滑手的泥鳅迅速做出反应,立即收回手后退至安全距离。

神思归拢,君琛凝望着戚长容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殿下是想告诉我,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结果就不同?”

倘若蒋伯文选择违抗凉皇的命令,以他的手段,大可永永远远的把蒋尤藏起来,也不至于让唯一的儿子摔断腿。

戚长容是布了陷阱,但选择跳下去的,却是蒋伯文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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