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金屋藏娇(1 / 2)
她瞧的分明。
他有事瞒着她。
从前些日子便开始,总归望着一个地方发呆,然后再用无比忧郁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日复一日,她不傻,总能察觉些什么。
就如今儿早晨。
以往的蒋尤从不会过问她入宫一事,更不会管她会不会留宿皇宫。
可今日,却破天荒的插手了此事,还叮嘱她一定要早归。
回来以后,眸光又会时不时的落在她的簪花上,带着明显的慌乱,心惊,忐忑。
那种感觉,令她心中惊愕的同时,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夜晚蒋尤难以入眠,更加证明了她心底不好的预感即将成真的事实。
黑暗中,戚孜环坐在梳妆台前,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良久,顺着簪花的底部,戚孜环垂眸将之打开。
簪花底座,有一张小小的、卷成一团的纸条。
借着纸窗缝隙中透进的月光,戚孜环清楚的看见了上面写的内容。
杀东宫,灭长容。
霎时,戚孜环面色一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
几乎,她下意识想把纸条撕成碎片,却又生生的窜出一丝理智,遏制了这样不成熟的想法。
陌生的笔迹。
戚孜环很清楚这是谁写的。
曾经她亲眼见过,母妃会用左手写字。
但,纸条是写给谁的?
母妃想借她的手给谁传消息?
蒋尤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张纸条的存在?
否则,又怎能会问那种暗示意味十足的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有没有参与其中?
心底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窜了出来。
戚孜环依旧没有发出声响。
哪怕心里泛起了滔天疑浪,戚孜环用尽毕生忍耐,硬生生的没有当场发作。
片刻后,她将纸条折叠成原来的模样,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再平静的回到榻上,安然的闭上双眸。
至于有没有睡着,就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了。
翌日。
用完早膳后,身旁伺候的人少了一个。
补妆时,戚孜环望了眼整整齐齐的梳妆台:“今儿梳妆台是谁收拾的?”
春采正在为戚孜环绣荷包,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回公主的话,是扶夏在离府之前收拾的。”
“昨日母妃赏的簪花去哪儿了?”
春采停下动作,走上前来翻了翻:“公主今日要戴?”
“是,还挺漂亮的,待会儿我要去九姐的公主府做客,戴去气气她。”
春采翻找了两个盒子,终于找到了。
戚孜环抬手接了过去,趁春采不注意的时候,扭开底座。
果然,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张纸条,不见了。
怎么说?在焦躁的同时,她心底同时生出了一股果然如此之感。
毕竟,母妃把东西夹在这里面给她,但也要找个机会把东西从她手里转给真正的主人。
……
君府,戚长容坐于栖梧院中,抬首漫不经心的望着正在房顶吹冷风的君大将军。
耳边,是沈从安平静的回禀声。
“……经过各方努力,再不惊动太师府的情况下,底下的人成功的探得了纸条上的内容。”
“杀东宫,灭长容。”
东宫是她,长容也是她。
哪怕没有亲眼看见纸条,戚长容也能从这只言片语里体会到莲姬急迫的心情,不由轻轻一笑。
自她回来,莲姬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东宫之位坐的比平时更稳,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能忍到这时候才发作,已是难能可贵。
可想而知,在这段时间内,莲姬心里到底有多煎熬。
见她面上笑容真切,沈从安不太明白戚长容的笑意从何而来:“莲姬想要殿下的命,可您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想要,和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
戚长容声音不紧不慢的,仍旧望着房顶上的红影,直到那人醉眼朦胧的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乖巧的坐到身边来,才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继续道:“孤一点都不怀疑蒋伯文与莲姬会不会对孤怀有杀心,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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