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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张翼德怒砍桌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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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刀者乃是张飞。

张飞双眼圆瞪,怒视皇甫嵩,一字一顿,冷声警告,“莫——要——妄——动!”

皇甫嵩眼神一阵清明,惊醒过来的皇甫嵩,与张飞对视良久,皇甫嵩脸色数变,终究不敌张飞杀气腾腾,皇甫嵩败下阵来,眼神躲闪,敌不过张飞的杀气。

凶险戛然而止。

方才,皇甫嵩摸在剑柄上的右手,已把剑抽出了一个指节长。

李孟羲没有厮杀经验,对危险感知迟钝。

幸好有张飞护卫,张飞留心守护,一见皇甫嵩手往兵器上放身体直起将欲发难的模样,张飞生恐皇甫老儿铤而走险,拔刀惊之。

被张飞这一震慑,皇甫嵩惧张飞之威,心知有此人在旁,事不能成。

皇甫嵩只能心中叹气。

事难如此,纵想用险,用险亦不能。

收回心神,皇甫嵩这才朝矮几上看去。

再说李孟羲,李孟羲被张飞吓了一跳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皇甫嵩方才可能是要行凶。

李孟羲立刻就身体紧绷起来,手摸上了腰间短刀,身体紧绷,死死的瞪着皇甫嵩,谨慎的防备着。

皇甫嵩要行凶的时候,李孟羲毫无所觉,等皇甫嵩按下了行凶的念头之后,李孟羲才知道紧张。

迟钝如此,若非张飞在旁,李孟羲已身首异处。

李孟羲惊悟,非只敌军使者可能带来危险,两军谈判,主帅会面,也可能危险。

双方均势,双方都不想再打下去倒罢了。

可若一方绝境,绝境一方,怎言不会狗急跳墙。

就问,项羽被围垓下,若刘邦前去和项羽会面,两人相隔咫尺之时,试问,以霸王项羽之秉性,他是和谈,还是一剑劈了刘邦?

项羽必是怒而相搏。

好了,刘邦被一剑劈了,汉军或许大乱,项羽将赢得楚汉相争之最终胜利。

李孟羲明悟了,心知,既然把敌军逼至绝境,再亲自去和敌军和谈,实在太蠢。

顶多,派使者就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一军主帅,一军主将,一军军师,便是千金之子。

以后,除非必要,除非猛将护卫,决计不能涉险。

李孟羲差点就挂了。幸好,他幸运的跑在了危机之前。

李某人的智慧刚升了级,刚加了一点智商,刚知道了使者和外交事宜会带来危险,刚好出于稳妥做了安排,刚好死死扼制了官军的阴谋。

皇甫嵩细看了矮几上摊开着的绸布,心中火起。

绸布之上,写的乃是军功嘉赏,以他皇甫嵩名义写的。

写的是他皇甫嵩领兵讨賊,不幸中了埋伏,危急之时,有涿州义军相救,方才反败为胜,故嘉赏涿州军。

皇甫嵩抬头,不忿的质问,“老夫何曾中了埋伏?又何时为你所救?荒唐!”

李孟羲面色不变,淡淡道,“某说我涿州义军救了尔官军,便就救了。”

皇甫嵩气的鼻子要歪了,指着李孟羲想破口大骂,强忍着未骂,皇甫嵩都气笑了,“你说是便是?谁人会信?”

李孟羲笑意淡然,“天不知,地不知,朝廷不知,天子亦不知。

然,若有老将军印信为证,我涿州军纵是未曾救援,便也是救了。”

李孟羲的意图,完全暴露出来了,他是要留下涿州义军救援官军的铁证。

皇甫嵩表情阴沉了下来,他死死盯着李孟羲,目光冰冷,道,“帅印重比老夫项上人头,老夫岂可落下把柄,任你拿捏?”

李孟羲面色也变,也变冷,他板着脸,同样反问,“我涿州义军,又岂可落你把柄,又岂任你拿捏?

此番我两家对垒,几度欲战,老将军岂能不恨?

某放尔逃离,可若将军事后反咬一口,蔑我涿州军欲要谋反,再上请朝廷,请朝廷大军来剿,我军岂不百口莫辩,岂不任由将军拿捏?”

李孟羲面露讥笑,“将军所谓把柄,不过一嘉赏之令而已。

某将此令上呈朝廷,于将军无有一害。

有害之时,只在将军欲上书声讨我涿州军之时。到时,将军蔑我涿州军为贼,某自将将军印玺物证上呈朝廷。

我等若是将军口中之贼,那敢问,嘉赏贼寇之皇甫老将军,难道,就是忠良?”

皇甫嵩脸色微变。

李孟羲笑意更甚,他继续又道,“到时,朝廷责问,老将军如何辩驳?说是情急之下,被我涿州军强逼之下,不得已,方才嘉奖?

呵。数万大军,被我一地乡勇强逼,谁人肯信?

这到底,是皇甫将军无能堕了朝廷天威,还是将军与我涿州贼寇早有勾连养寇自重?”

言罢,李孟羲抬手,把矮几之上的稠布,往皇甫嵩面前又推了推,说到,“老将军还是取来印玺,签下此令。”

见皇甫嵩不为所动,李孟羲笑了,笑得很是讨厌,“老将军有何顾虑?

某已明说,若事后老将军对我涿州军无有诬蔑,区区一嘉赏之令,于老将军无碍。

怎么,老将军还真欲害我义军,真欲事后反咬一口不成?”

皇甫嵩冷眼相看,依然不动。

李孟羲也不惯着,索性不再相劝。

李孟羲一脸无所谓的道,“也罢。晚辈便不强人所难。

只是,若将军不留印玺凭证,今日和谈便绝无可能。”

这是威胁,威胁皇甫嵩要么留下任涿州军拿捏的凭证,双方停战,要么就继续对峙。

看到底是谁撑不住。

反正,绝境的是官军,而非涿州军。

皇甫嵩脸色阴沉不定,心中挣扎许久之后,皇甫嵩颓丧叹气。

数万大军安危,与一人前途,孰轻孰重,皇甫嵩分的清楚。

当下之急,无论如何,先逃脱重围为要。

想通之后,皇甫嵩解下腰间系着的一个丝绸锦囊,打开锦囊,取出金印一方。

还有印泥一盒。

李孟羲静静的看着,看着皇甫嵩将印玺印在了那一张由张飞亲手写的所谓嘉赏令之上。

待印完,皇甫嵩一把抓起稠布,递给李孟羲,冷冷道,“印完了,拿走!”

李孟羲接过绸布,倒过来,朝印玺右下角看了一眼,一方红色印记很是醒目。

皇甫嵩的帅印物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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