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昨夜鬼敲门(1 / 2)
民间所传闹鬼,真假难辨。
有的人是精神萎靡状态不佳,看什么东西都是杯弓蛇影,受到惊吓后神魂不安,做什么都难以集中注意力,加上生活中的文化渲染,把一些模糊的经历归结于碰到鬼了,责任都推到鬼身上。
这种人难保会胡言乱语,有时候为了博取同情,将自己说得要多可怜又多可怜,自然会把遇到的事情夸大其词,甚至胡编乱造。
加上周围邻居街坊闲话起来以讹传讹,基本上到最后都变了味。
当然也有一些人笃定有鬼,但又言语不详解释不清,只有找来风水先生做法才得心安。
至于这类风水先生是真的解决了鬼邪闹妖,还是施展障眼法诓骗钱财、博名声,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连桥富以往给衞海杰说过的都是一些老人传下来的故事,也都没有仔细说明哪些为真,哪些是假。
......
如今桥富现在让真满有事找衞海杰,从外表看,是已经承认他的这个徒弟了。
可衞海杰身上还揣着授业环呢,三天时间虽然已到,但还未真正送还回去!
私下里,桥富说过三天后草环还在,才会正式的走拜师流程,收他入门传授本事。
正所谓本事都还没教全,如今却开始让他学着独当一面,两两矛盾...
不过衞海杰心里并没有计较这些,说实话,他对现在要去那家人,在处理老人后事的方法不太认同,要说闹鬼,他估计也是这家人没把事情办好,良心不安导致。
如果估计错了,那也是活该,着急的也不是他这个半桶水风水先生。
真满将衞海杰带到地方,任务也就完成了,这家人喊他进来一起坐,可他还有活儿要干,就没留下看热闹。
这家人里边四兄弟都在,如今三个早晨已经过去,他们都恢复了平时打扮,不再裹着白麻戴孝。
“师傅来啦,坐坐坐...”
老大新富,在农贸市场做点小生意,平时接触人多,招呼起来很热情。
管衞海杰叫师傅,在丫头山这边同等于叫先生,算是客气了,都属于敬语。
衞海杰也不扭捏,接过对方递上来的中华,美美的点上嘬了一口,这烟他还留着大半包不舍得抽呢,要等到有装杯机会才行。
坐下来后,几人围着一个圆桌虚伪的寒暄,圆桌中间架着煤炉,新富他老婆刚好端来一锅菜,鸡肉打底,另外三兄弟的老婆也都在帮忙,几个大男人聊着天,不一会儿圆桌上就放满了菜。
十几个盘子,都是一些用来烫火锅的,这一大家子有点闲钱,前几天办白事可谓是放开了手脚,直到今天冰箱里还剩着不少切片的牛肉和下水,大把好货没吃完。
也亏得是他们条件好一些,家里买了冰箱,要不然肉类存放这么多天估计也都臭了...
一大早把人家先生请来,自然是早饭要准备丰盛,老大新富先笑着给衞海杰倒满酒,有求于人什么好话都能蹦出来。
虽然没能按原计划请来德高望重的桥富,但这村里会风水把戏的也就只剩下衞海杰了,年纪如何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来来,喝酒。”
新富热情的招呼着,另外三个兄弟也作陪。
这时锅里的鸡汤也重新煮开了,新富老婆细心的先给每人盛上一碗,而后烫入牛百叶,避免汤汁味道被这些下水串开。
等吃了几口菜,关系拉得比较近后,新富也慢慢切入正题。
“前几天也多亏了你帮忙,年纪轻轻的,桥富老爷子就能够放心退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由于年纪比较小的原因,衞海杰被人拍马屁还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境界。
被新富这种老油条三两句话就给捧得欲仙欲死,似乎看这家人都顺眼了许多。
不过衞海杰还没忘乎所以,他懂得这是别人有求于他的表现,一时间,他只是端起酒杯小口的抿着,光笑的应承不说话。
至于几个妇人家,就光老实的吃菜,也不好插嘴。
......
眼看牛肚都烫了两轮了,还没扯到关键,新富老婆可能有些着急,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踩了一下新富的脚背。
这刚好被衞海杰看了个正着,新富先是有些愕然,随即恢复正常。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自然是脱不开他的注意,知道正事的重头戏要来了,期待对方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因为刚刚由他主持下葬的这个老人,疑似被这些子女逼着提前西去,让衞海杰对这一家人都天然的有些反感。
新富老婆这一脚不仅提醒了自家老公赶紧说要紧事,也将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的衞海杰拉回现实,不再认为自己如别人所夸的那样无所不能,前途不可限量。
“是这样...”新富放下碗筷,两手撑在膝盖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
“今天不是三个早晨刚过嘛,我们原本也是想请你过来,答谢一番......哦...不麻烦,也还剩这么多菜不是...”
中间被衞海杰客气了一下,稍有打断。
“恰好,昨晚我们几兄弟都没睡好,听到院子的那些杂物时不时的发出响声,厨房里也有碗筷碰撞,最清楚的是米缸掀开的声音......你也晓得,家里才刚刚办完白事,都有点怕,我和我老婆都不敢出来看看究竟。”
丫头山很多家庭用的米缸都是取自以前的那种柴油桶,盖子严丝合缝,有些重,所以掀开盖上发出的声音都比较大,且辨识度很高。
衞海杰没急着说话,认真的听他道来。
接着,新富望向自己的二弟新贵,说到:“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把这事跟我弟说了,他跟他老婆也讲昨晚听到了动静,起夜都不敢,硬憋到了天亮...”
这时候,新贵的老婆放下碗筷,有些夸张的形容到:“我隐约还听到了老人家的声音,是不是我爸回来了?”
......
衞海杰耐着性子听完,边听还边点头。
等他们停顿的时候,点烟吸了一口,吐出浊气才问到:“你们三个早晨的事有没有做好?”
换成桥富这样问,很理所当然,毕竟年纪一大把,有这个资格质疑或者教训村里的任何人。
但他这么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故作老成像老师问学生作业般的态度,一时间画面有些违和。
新贵却没在意,一脸认真的回答:“这个当然是要认真去做的,毕竟自家老爷子嘛...都是按照村里的习俗,第一天扎轿子,第二天过桥,第三天新屋...”
说到这里,新贵好像想起什么,转头问自己的三弟四弟:“昨晚你们都按规矩办了的吧?”
“当然是按规矩来的,回来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一大早起来就又问了一遍,现在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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