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31:爽约了(1 / 2)
骆波这下听明白了。
他抬头看看日头,愕然地望着热西丁,取笑道:“大哥,你这是请吃的啥饭?我才吃完午饭撒,还没消化呢!”
热西丁被骆波的话搞了个大红脸,恼羞道:“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自己去吃。”
他这才想起自己也才吃完午饭不久。
热西丁明白,自己只是想找个跟弟弟骆波单独相处的机会。
骆波狗腿子般跟在热西丁身后,“好好,我吃,今天撑死也要吃。”
兄弟俩坐在上次骆波请客的那家“草原人家”餐厅。
俩人都吃过午饭,没点多少。
每人点了一碗奶茶。
骆波点了五串烤肉,热西丁要了五串塞皮。
餐厅里播放着XJ人耳熟能详的歌曲。
“我们XJ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滩变良田,积雪融化灌农庄……”
热西丁很贪恋这种温馨静谧的时刻,尤其是跟自己的弟弟相处。
服务员端来烤肉和羊塞皮。
羊赛皮是XJ独有的一种特色菜肴。
把羊的脾脏掏空洗干净后,朝里面塞进碎洋葱、碎肥羊肉、碎羊肝,填满后封口。
然后把它用签子串好烤制,馅子里的味道渗入肉皮,肉皮包裹着馅香,两两相补,别有一番风味。
XJ汉子都好这一口。
骆波见热西丁喜欢吃羊塞皮,调侃道:“大哥,到时候宰羊,专门给你做些羊赛皮,让你吃,羊肉都省下了。”
热西丁双眉一挑,毫不客气道:“行啊,哪天你宰羊,我去尝尝你的手艺。”
骆波顺杆子爬道:“马上元旦了,要不,元旦到我家去?”
热西丁断然摇头道:“元旦绝对不行,节假日我休息不了,要不,元旦后的那个双休日吧,到时候我带上你嫂子一起去你家。”
骆波这才关心起来,“哥,嫂子是干啥工作的?长得漂亮不?”
热西丁冷哼两声,斜睨着骆波嗔怒道:“三十白,你也真行,现在才想起你嫂子来,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应该知足了,你能想起问你嫂子,也算是把我当大哥了。你嫂子在地区政府上班,长得嘛,比你的小溪漂亮。”
骆波嘿嘿笑道:“嫂子身材咋样?个子多高?”
热西丁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微笑,“她跟小溪身材、个头一模一样,她俩的区别就是,你嫂子是标准的维吾尔族美女,小溪是标准的汉族美女,别说,咱兄弟俩娶老婆还有点像撒。”
说笑归说笑。
骆波真把热西丁的玩笑话记在心上。
2004年元旦过后的这个双休日。
骆波跟热西丁联系,邀请他一家人来西域县吃羊肉。
热西丁忙得早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此刻的他正在广州办案。
热西丁在电话里歉意道:“三十白,哥在内地呢,忘了告诉你了,是哥的错,你这宰杀的羊就当哥嫂吃了,吃了。”
放下电话,骆波看着江道勒提分割好的新鲜羊肉,大手一挥,“江哥,羊头、羊蹄子和羊杂碎你拿回家吧。”
她又对着忙碌的李茗溪喊道:“小溪,回爸妈家吃清炖羊肉。”
既然热西丁来不了,那这新鲜的羊肉就拿到爸妈家享用。
他又扯着嗓子对骆滨的屋门喊道:“三哥,收拾下,回阿勒玛勒村吃羊肉。”
一直在屋里等热西丁一家来后准备作陪的骆滨从屋里走出来,纳闷地问:“三十白,咋,热西丁不来了?”
骆波回道:“他在内地呢,忙得忘了告诉我了,这羊咱回爸妈家一起吃,三哥,你先带着小溪、小海哥回村里,我去西域市接大哥和二哥。”
骆滨点头,“行。”
他转脸喊道:“斯琴,收拾下,回村里吃羊肉。”
此刻,骆波和远在内地城市的热西丁,都不知道,这次热西丁的无心爽约,错失了许多关于祁建文的真相。
倘若热西丁这次如期赴约,依照他对案件“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执着精神,他肯定会跟李茗溪侧面打听下,祁建文那天到学校找她都干了什么。
而按照本分实诚的李茗溪的性格,肯定会毫不隐瞒地如实相告。
祁建文那天把编织袋暂存在李茗溪办公室的事,在李茗溪心中,也就是再不起眼的一件小事而已。
她根本没放在心中,回到家中也没在骆波面前提起。
这些个或直接、或间接跟祁建文有亲属关系的人,谁都没想到,西域市近期的黑市里有大量的DU品在西域市隐秘地交易,跟祁建文那天暂存在李茗溪办公室的编织袋脱不了关系。
可惜,这次爽约不仅让热西丁错失了办案的最佳良机,也让热西丁和骆波之间产生了嫌隙。
这嫌隙慢慢酝酿成裂痕,几近让兄弟俩反目成仇。
屋外白雪皑皑、北风呼啸。
阿勒玛勒村这个时辰,公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了白日川流不息的景象,连各族村民的看家狗也似乎没有了警惕性,变得散漫起来。
几只看家狗在雪地追逐嬉闹,好不自在。
屋内灯影幢幢,热气氤氲。
骆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清炖羊肉,一边聊着各自的琐碎小事。
当寒冷和疲惫被清炖成热闹喧腾、欢声笑语,这是人们期盼冬日的一种渴望。
家人团聚的渴望、亲情融合的渴望。
今夜,骆峰破天荒没有喝酒。
吃饭前,他就发下话来,“今天不分老少,你们年轻人喝酒,我这当爸的高兴。”
既然老人发话,晚辈哪敢不从。
按照儿孙这辈,骆川自然是弟妹们尊崇的老大哥。
兄弟几个中个头最小的骆川,在家里一向是输个头、不输阵势。
他那被酒精浸透的红通通的脸上双目熠熠,仍对着骆滨穷追猛打,“老三,今天,哥就听你说句实话,哪天让斯琴成咱骆家的准儿媳?”
李羽见长子舌头都直了,忙出言劝道:“老大,等你酒醒了,再说这事。”
骆川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依不饶道:“不,我今天就摆出我骆老大的资历了,老三,说话!”
骆滨但笑不语,对着一直噙着笑的斯琴挤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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