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7:聚人脉(2 / 2)
她娇嫩的脸上呈现出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沉郁。
李茗溪住在哥哥家。
骆波借着跑运输的机会,只要有点时间,就来李茗海家看望她。
不是捎带些她喜欢吃的零食,就是给她买些合身的衣物。
还不时送来牛羊肉,来改善李茗溪的生活。
旁边有李茗海一家当电灯泡。
再加上李茗溪的婚还没离成,头上还顶着个有夫之妇的名头。
骆波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对李茗溪嘘寒问暖、疼爱有加的,但从不敢动手动脚。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越发地消瘦。
入冬后,新疆天气愈发寒冷。
由于住宅楼地增加,各族居民改变了以往的取暖方式。
再也不似以前那样小家小户的买煤炭架炉子。
各单位都安装锅炉,通过暖气管道将热气输送到住宅楼。
县城各企事业单位的住宅楼的锅炉都点燃了,给职工供暖是大事。
拉煤的活儿在寒冬也是个好营生。
县供销社以前的栾副经理提拔为经理。
骆波跟他很熟悉,在栾经理的操办下,骆波接了一批给各企事业单位拉运煤炭、煤渣的运输活。
骆滨、骆波和江道勒提都住在县城,几个人会经常小聚下。
白天,几人冒着严寒跑运输。
到了晚上,几个人聚在联排别墅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乐哉。
为了让各单位痛痛快快地结算运费。
也为了拉下关系、套套近乎、聚下人脉,为日后招揽更多的拉运生意。
骆波从爸妈家里拉来两只羊宰杀。
他要在自己那套三层楼请栾经理等人吃新鲜羊肉。
还有宾馆、石油公司、烟草公司、供电公司等条件好的单位的小领导。
这些小头头们有不同民族,汉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还有回族。
按照新疆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
不同民族聚在一起吃肉时,宰杀羊只的必须是少数民族。
江道勒提一大早就过来宰羊、分割羊肉,他手中的匕首都是自家的。
他虽没有父亲那种庖丁解牛的高超技术,可手脚麻利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颇有巴格达提宰杀羊只的风采。
努尔加那特煮肉、串烤肉。
放寒假没事做的李茗溪也过来帮着打下手。
骆波从地下室拿着烤箱和铁签子走上来。
他见骆滨抱着一箱子伊犁老窖走进院子,嚷嚷道:“三哥,栾经理提出来要喝老毛子的洋酒,我早准备好了,你那酒留着吧。”
骆滨用脚踢下自己的屋门,防盗门回归原位。
他笑着说:“他们这些当头头的喜欢喝洋酒,我跟江道大哥还是习惯喝点咱本地的老窖,老毛子的酒跟猫尿一样不好喝,哪有咱伊犁老窖喝得过瘾。”
宴请的客人还没到来,骆波和骆滨的小院临时支的铁炉已是热气腾腾。
当初修建这联排别墅时,其他人家都是一户一院。
骆波为了充分利用院落的面积,在跟骆滨的那套别墅间没垒院墙。
他兄弟俩的院子是相通的,算是一院两户。
骆波用汽油喷灯燎烤着两只羊头。
空气中弥漫着羊毛烤焦的味道。
他麻溜地用小刀剐蹭羊头上烤焦的毛。
不一会儿,土黄色的羊头呈现出来。
骆滨把酒放在客厅,在厨房溜达一圈。
他走出来,双手搓揉着问:“我干些啥?”
江道勒提正拿着锋利的小刀分割羊酮体,他用下巴指指自己的院落,“老三,你从炉子里拿些火种,顺便再给炉子填些煤,待会儿烤羊肉串要用。顺便看看我家院子的炉子煤烧完没?清炖羊肉在我家的大锅里煮。”
李茗溪跟努尔加那特在骆波一楼的厨房忙着切肉。
骆波收拾干净羊头和羊蹄子后,不时走进来有事没事地跟李茗溪搭讪,“小溪,咸盐你放哪里了?”
一会儿又进来找些孜然和辣子面。
他的眼睛滴溜溜直朝李茗溪身上看。
努尔加那特是个过来的女人,嗅出点不寻常的味道。
她对着双眼黏在李茗溪身上挪不开的骆波低斥道:“去、去、去,赶紧给烤箱架火撒,别再这里转悠撒。”
在新疆的哈萨克民族中,对男女结婚上有很多限制。
为了防止近亲结婚、优生优育,使种族兴旺昌盛。
同一部落的青年男女不能通婚。
如果通婚男女双方祖辈必须超过七辈,联姻的人家也必须相隔七条河。
哈萨克族养子或养女不能跟自己的孩子结婚。
在他们心中,养子养女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亲如亲生。
养子、养女跟自家孩子相爱,这是大忌。
三十多岁的努尔加那特是个非常传统的哈萨克女人。
她很反感骆波对李茗溪暧昧不清的举止。
骆波当然理解努尔加那特的想法,挠挠头皮讪笑着离开。
一会儿他又拿着一串烤肉签子走进来,举着签子跟努尔加那特笑着解释,“嫂子,江道哥让我来洗签子。”
努尔加那特朝嬉皮笑脸的骆波翻个白眼,没搭理他。
这次宴席,骆波搞了四大硬菜。
水煮羊肉、烤肉串、架子肉和凉拌羊杂碎。
江道勒提的小院里有铁炉,用来煮羊肉。
他还安置了一个馕坑,平日里,妻子在馕坑打馕。
这次烤架子肉,馕坑也能用上派场。
宴请的宾客如约而来。
打头的那个瘦削汉子堆了一脸的笑,扫视一眼院子里烤箱和铁炉上热气腾腾的场面。
他见到骆波,就勾肩搭背地客套着,“哦呦,可给你添麻烦了。”
骆波谄笑着谦逊道:“哪有啥麻烦的,不就是宰杀两只羊的事,哪天,栾哥想吃羊肉了,给我这个当弟弟的吱一声,麻溜地送过去。”
骆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转身热情招呼着其他人进客厅就座。
坐在烤箱旁的骆滨暗暗皱眉。
妈的,为了索要运费,骆波不得不放下身段、拉下脸面求别人。
他心里堵得慌,骆滨用一块纸壳子使劲忽扇着烤箱的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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