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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 开幕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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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如同恒古长夜。

雨声,不一定是下雨,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名字。

深夜,长街,冷巷。

雨声行走于枯街冷巷,如同孤魂野鬼。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不知去往何处。

只知今夜要去杀人。

雨声是一位杀手,惊雷就是杀人的刀。

腰悬惊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惊雷之下,没有善恶,只是生死,众生平等。

乱世之中,哪有什么善恶。然而今夜的惊雷,有些沉重。

雨声,这一生只受一人之托。

估且把他唤作朋友吧。

只不过他这位朋友,名声不太好,世人皆骂他为阉贼。

他朋友的名字从前叫李进忠,现在叫魏忠贤。

从前的李进忠目不识丁,才给他取名为雨声。

李进忠之所以改名为魏忠贤,也是因为他。

若非他当年病重垂危,缺了几两碎银取药,李进忠也不会进宫挨上那一刀。

所以,雨声拿魏忠贤当朋友,也是他这一生仅有的朋友。

阉贼也罢,爪牙也好。

乱世中哪有那么多善恶。

况且在雨声看来,魏忠贤未必就有传言中那么恶。

连子孙根都没有了,求一场富贵,怎么了?

天气不是很好,好像要下雨。

有雨声,就有惊雷。

惊雷很久没有出鞘了。

周府。

道御史周宗建的府邸。

高门大院对于雨声来说,如履平地。

书房灯火摇曳,周宗建还在处理公务,也可能是私事。

雨声如同鬼魂一般飘到周宗建身前一丈处。

惊雷没有出鞘,雨声也没出声。

周宗建处理好文案之后,才发现突然而来又等候多时的雨声。

“谁?”

周宗建惊呼一声,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能悄无声息来到他书房,对方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雨声徐徐说道:“周宗建,字季侯,万历进士。时任武康知县,政绩出众,升福建道御史。”

周宗建皱眉道:“你是何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周宗建可不会认为雨声是来夸他的。如果只是来表扬他,又怎会深夜跨刀而来?

雨声又道:“天启元年,辽东战事吃紧,周御史破格举荐熊将军以安边境,于社稷有功。”

周宗建:“你想说什么?”

雨声又道:“周御史箸《老子解》,微言大义别具一格,不负来玉之号。”

周宗建不再插话,他知道雨声是一个杀手。

雨声没有杀气,杀气尽敛于惊雷中。

雨声又道:“周御史纯纯君子,上不负君恩,下不忘生民。何故结朋党之祸,告诽谤之言?”

朋党?诽谤?

周宗建奇道:“义士还请明言?”

雨声回道:“东林一党自诩清高,却结党营私,江南道可曾上交一两税银?周御史品性高洁,与江南邪端士子为伍,不叫勾结朋党?”

“我……”

周御史一时语塞,东林党的本质,他不是看不到,可是他一区区七品道御史,又能如何?

朝局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要么归于阉党,要么归于东林,要么告老还乡。

倒向东林,总胜过沦为鹰犬。

对方既然如此说,那么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雨声!

魏忠贤手下头号杀手!

周宗建心生绝望,不待雨声说完,兀自说道:“周某自知有罪,愿自裁以谢天下。只求雨先生放过我一家老小。”

雨声又道:“大明没有几个好官了,我之所以说这么多,便是不想杀人。”

“雨先生的意思是……”

周宗建再次一愣,雨声又叫死神,惊雷之下概无活口。

雨声回道:“李进忠是我朋友,你可以弹劾他,但是不能污陷他。”

“他的意思是让你死,我的意思是让你活。”

雨声说罢,惊雷出鞘,如同惊雷。

窗外数声惨叫响起。

“阉党没你想得那么坏,东林党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惊雷归鞘,雨声飘然而去。

周宗建惊魂未定,那一刀的光芒如同惊雷。

惊雷不止斩掉了“护卫”头颅,也破开了他心中迷雾。

“阉党没你想的那么坏,东林党也未必有你想得那么好。”

周宗建不断回味雨声的话。

我是大明的官!

不是腌党爪牙,也不是东林走狗。

为大明鞠躬尽瘁,为苍生死而后已!

“杀人啦!”

“来人,抓刺客!”

鲜血点燃了周府。

“爹,你没事吧?”

这时,一俏丽女子提剑闯入周宗建的书房。

来者是周宗建幼女周延喜,不爱女红自幼习武,习得一身好武艺。

周宗建笑道:“我没事。”

周延喜问道:“爹,可有看清刺客?”

周宗建回道:“没有刺客,只有惊雷。”

“没有刺客?”

周延喜微微一愣,难道那几个护卫的头颅自己飞出去的?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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