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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7章 1.106 甘之如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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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蛮“名渠帅曰‘精夫’”,能“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

城中民众,虽久习汉风。然俗好不改。五溪,各有所爱。单凭服色,足可辨识出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往今来,莫不如是。诸夏无分华夷,皆如此般。

自蓟王遣国中能工巧匠,凿穿荆南水路,立江表十港。遣干支海市南下,互通有无。又有稻田使者,领护稻作圩田。引进将作寺高产良种,一季双熟稻。均产十石。更加自上而下,皆为蓟国吏治。将蓟国之一切便利先进,放之四海而皆准。《圩田制》下,分户不析产。户户美田五十亩,干栏重楼一栋,牛马机关器,不一而足。

重重利好之下,蛮、汉泛舟而来,举家迁入,日有百户。

日积月累,成荆南雄城。

稻作大兴,助推制造、商贸繁盛。而后学术之风始兴。

不出数代,无分彼此。

三足踆乌,移动离宫。说是水上奇观,亦不为过。

自闻蓟王驾临,城中百姓奔走相告,欲一睹尊容。酉津城中,万人空巷,港口更是人山人海。

车水马龙,盛况空前。

蓟王名满天下,神乎其神。时人识英雄,重英雄。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蓟王大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于船宫设宴,大宴群臣。

无酒不成席。

南方亦有美酒。

宜城醪、金浆酒、蒟(jǔ)酱酒、醽醁(línglù)酒、稻米清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前汉时,鄱阳令唐蒙,出使夜郎国,带回习部蒟酱酒,武帝“甘美之”。蓟王试饮,乃酱香美酒之源。后世茅台等酱香美酒,恐皆出于此。

另有金浆酒,乃用甘蔗酿制之美酒。“樽盈缥玉之酒,爵献金浆之醪”,注曰:“梁人作薯蔗酒,名金浆”。“薯蔗”、“甘柘”等,均为甘蔗别称。

其酒澄黄如金,甘冽爽口,回味绵长。蓟王得知美酒之所出,遂细问金浆酒酿造之法。

果不其然。原料正是甘蔗。

话说。前汉时,司马相如《子虚赋》曾提及诸柘。今汉张衡《七辨》亦有“沙饴石蜜”之句。

“诸柘”,便是甘蔗;“沙饴”,乃砂糖雏形。

最迟战国时,楚人已对甘蔗粗加工。屈原《楚辞·招魂》:“胹鳖炮羔,有柘浆些。”

“柘”即蔗,“柘浆”,便是从甘蔗中榨取的汁。

时人既能榨汁酿酒,可制蔗糖乎?

蓟王窃以为。制糖工艺,当可类比渤海晒盐。

无非蒸发结晶。

于是命船宫匠人,取甘柘,削皮、压榨、滤汁、煮浆、晒膏、切块。很容易便制出了原始“方糖”。

蓟王亲尝,甘之如饴。

取名“方饴”,又名“柘蜜”。

谓“铸山煮海”。蓟王所创“方饴柘蜜”,必成三南名产。

将作寺匠师,将工艺流程,详细书录在案。与之匹配,各式机关器,亦在设计之中。假以时日,定当大行其道。

一旦固化流程,相传成习。制糖工艺,随之不断改良精进。距离真正意义上,足可传世的砂糖,必不远矣。

待方饴柘蜜制毕。五溪蛮王子,辰阳都尉沙摩柯,领蛮人五千入港。

船上铁塔蛮汉,碧眼突出,深目高鼻。文身断发,斑斓虎衣。

各个孔武有力,威武雄壮。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蓟王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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