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2）

“九渊，你可曾愿为了我，换一条复仇之路，你现在所做之事，只会让你手上沾染更多罪恶，最后走向万劫不复啊！”

容月的恳求，已经是在毫无对策之后的最后一搏，那一刻，少女眸中热泪打在九渊的肩头，浸湿了从来都是孤傲卓绝的人衣服，一点点没入他的身体乃至于灵魂之中。

明明是滚烫灼热的泪水，但在那一刻却融化了横杠在二人面前的坚冰。

九渊看着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的容月，听着这些话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底涌出无端的恨意，但看着咫尺之远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时，那差点就要疯狂而起的情绪陡然间爆发起来。

一刹那因为容月此话带来的冲击他放在少女腰间的手都不由得收紧了些，似乎要将他不可救药爱上的人揉碎到骨子里。

在容月不由得惊慌等待来自于九渊的答案之时，那听到如此触目惊心之语的复仇者突然间笑了起来，明明是这般充斥着悲伤和痛苦的时刻，他却盯着少女的眼睛，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冲破一切虚假之事的束缚，冷笑道：

“阿月，我潜藏最深处的秘密，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啊？”

“你，还知道什么？你，来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九渊突然间褪去了刚刚表达爱意之时的温柔和深情，明明是笑靥如花的面庞，俊美依旧，但那张脸上此刻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癫狂和恨意，那双漆黑的眸中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在支配着他的动作，但在那一刻，容月知道——

九渊在逼问自己，而这些话，涉及正是百年前他默认不再追寻之事。

他们之间的残忍真相，终于要揭开了！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若是换了旁人，一心只为复仇而活的九渊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可现在是容月揭开了他心底最深的伤疤，令它鲜血淋漓。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连缀起来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无比痛苦矛盾，甚至于带着几分窒息感。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容忍她这个来历莫名却又无比了解他的救命恩人，可在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她并为她筹谋规划之时，却听到了这样宛若背叛的话。

他，让自己做抉择！

那是否，从一开始的相遇，便是一场早就已经注定的局？

是他，因为一时的心动，宁愿放纵自己沉溺在温情之中也不愿意追寻那掩藏在背后的真相！

九渊没有对容月动手，但还是说出了几乎意味着绝望的话语，早就预料到会有如此结果的容月终究还是抬起头，定定地看向迫切想要一个答案的九渊，笑容苦涩万分，眸中一片模糊，以无比真诚的语气认真地开口道：

“九渊，我为拯救你而来。”

“而对你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我都知晓。即便我从未袒露过这些，但也从未伤害过你半分！”

“你对我的好，我悉数记得，我本是为拯救你而来，却未曾想到过，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