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檀县令(2 / 2)
他痛心疾首:“王贵官位比老夫大,多年来盘根安平县,手眼通天,老夫竟拿他没办法,只好向京城递折子,却都一去不复返。
他强抢民女,纳人为妾,在自己府里为所欲为便罢了,残忍的是,凡是送王贵手里得案子,只要涉及到妇女的,他都坐镇,让府衙往通奸杀人的路子上去审,而东越国妇女通奸杀夫的罪是非常重的,最高可凌迟。每每有妇女不肯招供,他便命衙役脱了妇人的衣服裤子,然后用衙门里击地的粗棍子打人,有女子不堪受辱现场撞墙自杀的。”
“老夫身心交瘁,身为安平县县令有过罢官念头,但终不忍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久中,幸得坚持过后,盛京终于来人了,可小国师千万小心,这王贵胆大包天,不好对付,老夫猜测他背怕是有主谋,稍有不甚,性命不保啊。”
这世道,所谓的弱就是一种罪,西辞是这样,小男孩和县令也如是。
楚锦芊只觉得可怜,又听到他描述,冷笑一笑:“王贵啊,好大的本事。能在阳光下看见蟑螂了,可想而知在黑暗的角落还有多少蟑螂。小人惟所遇,寒暑不可期。”
楚锦芊挺直脊背,摆摆手应了:“县令放心,我天生反骨,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视百姓为刍狗,李贵,这条命,我替老天爷收了。”
“老夫幸何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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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
燕军经过两方战场,三万燕军止步于此,只见平原沙地上,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闭眼,好似眼见时鲜血染红了战袍,耳听见战鼓鸣鸣呐喊声声。
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楚兰萧心觉得心寒:“边疆如此苦寒,而盛京那群天天将民生挂嘴上的,却是在红门大宅中饮酒作乐,贵族子弟无作为,整日吃喝玩乐,简直讽刺。”
西辞在军中见到这幕,没有震憾,没有慌张,他说:“锦衣鲜华手擎鹘,闲行气貌多轻忽。”
“南楚一万骑兵,在红川三百公里外的嵬坡驻扎。”
“挥军去嵬坡。”楚兰萧一鼓作气。
三日后
嵬坡硝烟弥漫,遮云蔽日。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沉沉的天压下来,没有太阳、没有云,只是一片毫无情感的、冷漠的灰色。
南楚士兵出现在南楚边境主帐中,跪在南楚大将军铁容面前,士兵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失败后的恐惧,他们的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铁将军,东越国燕军来了红川城,我们猝不及防,一万骑兵皆皆命丧在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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