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论道(1 / 2)
年轻道人摇头,“师父收的几个徒弟就我最愚钝,哪里有仙人手段,顶多与人讲些经义道理罢了。”
李宓又问,“你就没啥拿得出手的绝技?比如一气化三清、叩指问长生、斩断长江水之类的。”
道人仍是摇头。
李宓奇了怪哉,“那皇妃究竟看上你什么了,论相貌不如我,论武功不如武当龙虎那些怪胎,怎么就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曹卿相讷讷,“勾引皇妃是犯戒,要被师父打的。”
李宓当头冲着年轻道人脑袋一拍,打了对方个趔趄,“那皇妃怎么像被灌了迷魂药似的,整天找你,我记得有回她到处听人说你死了,哭得眼睛都肿了,丑得像熊猫。”
曹卿相面色凄然,支吾说,“皇妃凤仪之表,怎么哭也不会丑,提督大人不该这么取笑她。”
李宓瞪了瞪眼,“我说皇妃你急什么,分明是贼心不死,我可告诉你,小皇帝虽然还未大权在握,但让他知道你在这儿,派个几百几千骑上武当山找你麻烦还是绰绰有余。虽说皇妃跟了他像守活寡似的,不过小皇帝最好面子,肯定轻饶不了你。”
“李宓,你说谁守活寡呢?”
身后,台阶之上,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尤若黎负手站在那里,红衣绝美,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小师叔,白马寺的天龙禅师和掌教师伯在读书台大殿吵起来了,快去帮忙,师伯老人家吵不过人家啦!”
“啊,好!”
正要寻借口躲霉头的年轻道人答应得痛快,一脸悲悯地看了李宓一眼,也不敢回头看那女子,立即脚底抹油溜了。
跑出小观几百米,年轻道人遥遥听到观里传来声比杀猪还惨的哀嚎,“我错了,耳朵快掉了——”
一座宽广的山上大观,不少道人都在那里,周围一片安静。
观内坐了一地青袍道人,最前面有个老的,须发皆白,还有个持禅杖背包袱的僧人坐在老道人对面,像是千里迢迢云游而来。
“魏掌教,久闻武当山道法昌盛,底蕴远胜龙虎茅山,贫僧法号天龙,自白马寺而来,特地请教。”
“天龙禅师,不敢。”
“什么不敢?”和尚忽然厉声道,“敢做不敢当,敢想不敢言,敢应不敢放吗?”
自张真人闭死关后,代理掌教职责的大弟子魏伯阳一愣,微笑应道:“三者皆有不敢。”
“那便放下。”
“贫道两袖清风,何来放下?”
“那为什么抓着?”
“先破后立。”
两人说得有头无尾,许多道士听得云里雾里。
“你听懂了吗?”
“这就开始论法了吗。”
“唉,全是深奥玄机啊。”
赶来凑热闹的李宓与尤若黎挤在人群外,心想这就是讲禅论法?与那些文人墨客的清谈盛会也差不多,无非就是一群人吃饱了饭,坐在一起吹牛,谁吹赢了谁出名。
魏掌教与白马寺禅师论法已然到了关键时刻,双方头顶甚至冒起了白烟,看得李宓一阵咋舌。
只见那一缕烟气飘荡如游走白蛇,在空中好似扭头摆尾,这难不成就是江湖高手的气机如游龙?
“哈哈哈哈!”天龙禅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原来武当也就这点本事,如何当得起‘全真中兴’四字?”
四周道人一片哗然,魏伯阳扶额头痛,忽然人群里又传来大笑,所有到人回头望去,笑的人正是曹卿相。
天龙禅师目光盯住这名年轻道人,沉声喝问:“这位小道长,敢问贫僧有何可笑之处?”
“啊?”曹卿相一脸无邪,“不是你,我看到观外有两条野狗相互撕咬,姿态丑陋如同儿戏,便觉得可笑。”
“妄说,你身在观内,怎么会看见观外的事情?”
“那我听到的狗叫声是什么呢?”曹卿相问。
“你……”天龙禅师一时语塞,再次细细打量年轻道人,点头道:“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道行,武当总算出了个百年一遇的大材。”
“小师叔是我们这儿最懒的,从不好好听掌教师伯讲解道经,连他都说得赢你,可见还是我们师伯刚刚藏拙了。”一边的小道士说。
“不得多言!”魏伯阳佯怒瞪了眼那名道士,然后对曹卿相说,“师弟,你有什么话,就对这位天龙禅师讲吧。”
“真的没有了。”曹卿相有些腼腆笑了,“我刚才真的听见门外有狗吠,它们咬得满嘴是毛,仍旧纠缠不休。”
“嘿,小道士玩虚的,你拐弯抹角,我倒要问问你。”天龙禅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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