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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远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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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中校们若有所思。

安托尼奥幽幽地说:“毕竟,海蓝城是没有秘密的呀。”

——割——

第三军官正在忙着上船的时候,一名海蓝城治安官正领着巡逻队忙着从火灾后的房屋里往外抬尸体。

一、二、三、四……

从烧毁的房屋中一共找出了二十五具尸体,一具具烧得焦黑的人体被摆放在大街上,像是某种异教徒的祭祀仪式,很快就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火灾?”一名巡逻队员打着冷战问。

治安官心里也觉得发慌,但还是强撑着训斥手下:“火灾会二十五个人连一个跑出来的都没有?这些尸体身上都有致命伤,肯定是先行凶再纵火。”

“您看这个人,脖子上这一下就够要命了,可又被劈开了脑袋。”另一名巡逻队员下牙不受控制地磕碰着上牙,都快哭出来了:“这死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要被杀两次才会死吗?我们不是遇上到邪教徒了吧?”

一名巡逻队员奋力挤过人群,把一封信交到了治安官手里。

治安官揭开火漆,草草扫了几眼信件内容,突然笑逐颜开地说道:“这桩案子不用我们操心了,码头区的治安官愿意接手这个案子,他说这是家族仇杀。”

“那您觉得这是家族仇杀吗?”不停打冷战那名巡逻队员问。

“家族仇杀会灭满门吗?会死的都是男人吗?”治安官满不在乎地说:“但既然有人愿意帮我们分忧,那就算人家说这是自己烤自己我也管不着。”

——割——

直到来到码头之前,温特斯、巴德和安德烈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今天就要开拔。

安德烈正翘首盼望着临行前见自己家人一面,温特斯和巴德则没什么期待。

巴德不是维内塔人,而安托尼奥严令不许珂莎和艾拉送行。对于这种会挫伤军队锐气的行为,安托尼奥一向极为反感。

不来也好,温特斯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离别。

终于轮到温特斯所在的百人队上船了,可一名陌生的妇人却拦住了正要踏上临时栈桥的温特斯。

“蒙塔涅先生,请留步。”陌生妇人恭敬地说。

“你认识我?”

“有人想要见您,请跟我来。”

“什么人?神神秘秘。”温特斯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只要不是一名治安官带着几名巡逻队员要来逮捕自己,其他事情温特斯都不担心。

陌生妇人引着温特斯走到了一辆通体漆黑、银边装饰的马车边上,示意要见温特斯的人就在车里。

看到这辆马车,温特斯倒吸了一口冷气,悄然取出了一枚钢锥攥在手里。

用另一只手打开马车门,与此同时温特斯已经准备好使用飞矢术,手中钢锥蓄势待发。

然而车里却坐着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安娜小姐?怎么是你?”

安娜有些紧张局促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呃……您跟我说的是一件事吗?”温特斯明白自己大概是误会了。

“你在说什么呀?快进来,把门关上。”安娜双手抓着温特斯的胳膊把他拉进了车里:“不要让别人看到……我可还没嫁人呢。”

两人坐在车厢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温特斯又悄悄把钢锥塞回了兜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让他有些疲倦,他打趣道:“您如果是来找我支付画酬的话,现在可不是很凑巧,我马上就要坐船去塔尼里亚了。”

事实上,从前天夏尔找到温特斯开始,温特斯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昨天晚上更是紧绷到了极限,他反复地计划、查看路线、准备应急方案,可是实际动手时仍然是险象环生。现在突然一放松,强烈的疲劳感找上了温特斯,他现在特别想睡一觉。

安娜的眼圈红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呢?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待我呢?”

“只是开玩笑。”温特斯连忙道歉,他叹了口气:“第一次见面时你生气会打我巴掌,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你就是记恨那一巴掌的事情!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记着,只是假装忘了。”

“你说是,那就是吧。”温特斯现在没精力争论。

这种态度让安娜更生气了,她突然向后靠在椅背上,偏过头不看温特斯:“你走吧。”

“那好,我走了。”温特斯站起了身,他看着安娜的脖颈、侧脸、头发,脑子里没由来的冒出一个想法:安娜的侧颜可能是我对于和平的最后记忆,它代表了对另一条人生道路的美好想象。

“你为什么还不走?”

“想再看看你。”不知道为什么,温特斯特别想摸摸安娜的头发。于是他伸手揉乱了安娜有一点天然卷的头发:“因为无拘无束、生机勃勃的你很美好。”

然后他打开车门,迈了出去。

一双胳膊从温特斯身后抱住了他。安娜紧贴在温特斯背上哭着说:“我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只要一件事……你要回来,你只要回来就行。”

“这也太简单了,骨灰回来算吗?”

安娜破涕为笑,使劲捶着温特斯的后背:“你这人真的是烦死了……”

然后安娜从手袋里取出了一枚硬木雕刻成的神像,这枚神像只有拇指大小,细节却一应俱全,栩栩如生,是一位提盾持矛的女神。

安娜把这枚神像放到了温特斯手心:“哪怕再远再难,雅典娜都能指引背离故土者回到家乡。”

“你什么时候学的木雕?”

“我没学过木雕。”安娜有些怯生生地说:“刻的不好对吧?”

我真蠢,我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温特斯心想。安娜的左手和右手的食指上多了数处伤口,伤口边缘已经红肿,显然是新伤。

“这是我见过的最精致的木雕,我要用最值钱的东西和你交换。”温特斯找遍了身上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他解下了那把金仪仗剑放到了安娜手里:“这把剑是我父亲的佩剑,但其实也没有什么纪念意义……反正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

今天原定安排只有检阅,所以温特斯佩戴了这把仪仗剑。

安娜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地说:“不可以,这把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为什么要把你父亲的剑给我……难道是订婚信物?不行不行,我…我…我…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对了,我家不和北方人联姻!”

“我哪句话说要娶你了?!而且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北方’人?”温特斯差点被气昏过去:“我母亲的家族来自联省,我父亲的家族一直都在维内塔,我怎么就成了‘北方’人?”

“可能是你长得比较高,但你不是北方人也不行……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安娜虚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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