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计划多时(2 / 2)
这一声简直一呼百应,连站在一边的古双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她倒不是想和古禁联手将梅横排挤出去,而是她已经清楚的明白了梅横的安排和打算。
外面那些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古家之中要是没有配合的人才怪。
这些人中可能有一些是早就知道自家孩子死因,而后投靠天镜司的,也有一些是单纯的被人说服,或者是天镜司那头有专人接触过的……
可不管是什么理由,这都让古双清楚的意识到,古家,与大赵朝廷维持了几十年微妙的平衡终于要被打破了!
她想到了从前团结一心的古家,想到了从父亲手中接过了灵蛊母蛊时的郑重,想到了自己这几十年的经营……
古双身边的古蔺感受到了她的失落,但古蔺也没办法说。
作为古家的大长老,古双已经非常出色了!
可没有一个家族能够一成不变,经久不衰,外面的世界生机勃勃,古家却一直固步自封,改变已经迫在眉睫。
他懂得,古双自然也懂得。
“大家安静一下!”
面对众人对古禁言辞犀利的讨伐,古双开口让众人冷静一下。
她看了看一旁坐在大门口的梅横,此刻院门口的位置一片狼藉,院门也早就被弩炮炸了个粉碎。
古双的视线穿过梅横,看到了远处的弩车。
她将视线收回,重新看向了古禁。
古禁没有想到在这时候自己会被这么同族的人声讨。
他承认自己做了些对不起族人的事情,可也远远达不到现在的局面,他心里的怒气翻涌,趁着这空档张嘴就想要骂那些刚才指着他鼻子的人。
问问他们是不是傻!
这时候不应该跟他一致对外才是吗!?
当然,如果这种问题他要是问出来,梅横也会直白的告诉他,为什么他差点牺牲了好几个玄卫,也一定要让严青栀去将古姜带回来。
还有什么语言,比古姜的悲痛更有说服力吗?
古双到底是没给古禁这个机会。
许多人都自以为良好,古禁也是这种人格中的翘楚,跟这种人白扯最是生气,因为没有人能在他们的逻辑里战胜他们!
“古禁!你迫害同族,滥杀无辜,我古家已经容不下你了!今日老身以古家当代大长老的身份,在宗庙之中,在鸲山山神像前,正式宣布,古禁,你与你至亲家人,将被彻底驱逐,驱逐通告将会发往整个鸲山!”
“而你恶贯满盈,原本当受家法惩治,但家规不敌国法,天镜司的左司使如今便在这里,咱们古家便不私设刑堂了!”
古双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刚才剜心的事不是她使人做的一样。
梅横没有撕破脸皮的打算,他只是微笑着挥了下手,身后立马冲出十几个天镜司的玄卫,直接跳到了古禁面前。
古禁脸色阴沉,想要怒瞪古双一眼,但古双根本不搭理他。
天镜司的玄卫单兵作战的能力未必多强,但十几个在一起,战斗力却是几何倍数增长。
古禁和他身边的人已经没了退路,落到天镜司的手里,他们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到了这时候,只能放手一搏。
天镜司的玄卫也都是经验丰富的,完全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
他们天镜司干的本来也不是刑部的活,没有那查明情况关押候审的规矩,面对负隅顽抗之人,他们有权利先杀后审……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十几个人便已经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些人古禁更慌了。
周围古家的人都都屏气凝神,有人希望古禁就这么被人杀了,但有人又觉得这样让他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其中还有人担心朝廷会不会不够公平,会不会放了古禁一马……
不过这种顾虑很快便打消了。
天镜司的玄卫将人抓住以后,梅横那边却只是让人把古禁捆了,而后,向着古家的人开口说道。
“这驭尸宗人都是负隅顽抗之辈,我天镜司玄卫将之全部诛杀于此,驭尸宗一事,后续还要大长老多多帮忙,今日的善后,梅某一个外人便不参与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那些玄卫将捆成了粽子的古禁扔在地上便退了回来。
梅横的意思很明确,往上交代的时候,古禁已经死了,但古禁这人具体要如何,还是让古家自己解决。
梅横这样行事,也算是给古双留了最后的体面。
她其实是个很合格的大长老了,到底是与苏阖相熟的人,梅横还利用了人家一把。
若是当时死了,也就死了。
可现在没死,梅横就要给苏阖与古双一个面子了。
若他想的不错,古禁一事,很可能是古双作为古家大长老为这个家族办的最后一件事,想来苏阖前辈还是希望古双能够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果然,一旁的苏阖表情缓和了许多。
古双欠他的不少,他也欠了古双许多,两人之间到底与寻常的友人不同。
严青栀心事重重,但还是走到了苏阖身边,眼见着事情告一段落,她还有事着急和严青竹说,便扶着苏阖小声说道。
“大伯,咱们回去吗?”
苏阖看了不远处的古家人一眼,摇了摇头。
“先回到之前那个院子,这件事没完,咱们大约还要留上几天。”
梅横做了这么多,又在这时候卖了古双一个人情,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就此收手,古家如今破烂事情太多,正是收归朝廷的好时候,梅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而梅横是苏阖带来的,只要梅横不走,苏阖就必须留在这里。
他不止要顾念老友的嘱托,也要看顾着梅横,别让他太过分了!
有些事情若是没了苏阖,不管是古家还是梅横都不会轻易放手,可若是有苏阖存在,事情就不一样了!
严青栀悠悠的叹了口气,经此一事,苏阖与古双之间,只怕也会生出许多嫌隙。
她看了苏阖一眼,以为苏阖会有些悲伤或者失落,但谁知道,苏阖平静的好像毛事没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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