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东南只无主 何以穿其衣(1 / 2)
按照规矩,刘晔入得寿春,本该住在阎府附近的招贤馆中。
然而自杨弘听韩胤一顿猛夸,又亲自相见刘晔,顿觉这成德刘子扬乃天纵奇才,不可笼络,遂亲招至府中,且意以小女相配。
刘晔初入寿春,自踱不能尽知深浅,因此不敢过早站队,乃借口家父在南,小子不敢贸然答应,需得日后返乡商量才好,杨弘知晓当时礼节,也不敢逼迫过甚,乃暂罢此事。
而对于入住杨府的提议,这刘晔却没有拒绝,毕竟杨弘势大,今袁术不在,诸事皆由其所处置,也不能得罪死了。
晔期间饮食,多由杨弘亲问。而韩胤虽为刺史府别驾,然其职虚也,虽袁术在庐江假许其官,或要实有,当此时也,二人席宴一别,还未相见,这韩别驾又哪里会知道呢。
因此韩胤左右无事,遂领着刘晔到这寿春城里四处闲逛,两天下来,许是累了,第三天刘晔说什么也不出去了,且屏退左右,呆在屋内,闭塞天日,等到韩胤进来时,却见其似是捧着一卷书经挑灯默吟。
韩胤见此笑问道:“大好天日,贤侄何不打开帘窗?”
刘晔嬉笑着回道:“晔自幼喜处暗,袁公豪奢,难道害怕点几根蜡烛吗?”
韩胤听此语哈哈大笑,说道:“我领子扬去左将军府议事厅一观,铜灯百烛,夜如明昼也,又怎会吝啬它呢?”
紧接着,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吾是担心贤侄久处阴暗,熬坏了身子,可就不美了,我又怎好和你父亲交代。”
刘晔闻言暗思,我早说自幼如此,又怎会担心和我父交代,这人言语无矩,还妄称善辩,怕也是个名不符实之辈。
而此时却只作感涕之态,掩面说道:“别驾如此关念于我,纵亲叔伯而何及也。”
韩胤闻言思其少年受母遗命杀仆,怕也是不得父亲宠爱的,又早亡了母亲,想必也没什么人疼。
遂开口安慰道:“子扬莫哭,到了这寿春,有什么事你叔叔我给你做主了。”
刘晔一听忙开口相谢,一阵好唬,这才将韩胤送出去,等关上屋们,这才哀叹了一声。
自言自语道:“我本以为袁术英雄,有讨董之壮举,虽南战刘表失猛虎臂膀,北征曹操溃败散亡,但征战者哪有不败的道理,便先祖高皇帝取天下时也胜多败少也。”
等慢步走到桌案前,一屁股坐下,面带怒色,猛捶于案上。
“哼,难道合该我东南非王兴之所吗?竟无一个明主,兵残地窄有什么好怕的,却偏偏放纵士卒,暴虐百姓,北地诸雄皆非等闲之辈,又哪里轮得到你这桀纣来拿天下。”
紧接着,刘晔面色阴晴数变,自己也是帝室之胄,汉命倾颓,不可救也,但又怎能同流合污,倒施逆行,残害父老呢,罢了罢了,寿春非我居所,仕宦非吾本心,还是先逃出去,藏匿起来以待王者吧。
思到这,刘晔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思终于稳定下来,拿了注意,只见其溜到窗前,透过缝隙见院中无人。
遂又在屋内轻声翻箱倒柜,看看能不能找到方便自己逃出去的东西,果然,衣柜底部竟有一件仆人的旧衣服铺垫在哪里,上面有些尘土。
刘晔拿出一看,衣服下面的木头竟腐软发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腐霉来铺垫,还是因铺垫捂盖而生了腐霉。
这刘晔拿起衣服一比划,相差不大,只是有些发霉的气息,令刘晔微微皱眉。
或是实在忍不了这气味,也怕因此而被人怀疑,遂微微打开一点里间的小窗,让光和风能够透到这有些空旷的屋子里来,晒晒这霉味的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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