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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生产队要杀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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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哥家里出来,赵庭禄心里琢磨着二嫂和三嫂的事情,无可奈何地咧咧嘴。他没有顺道去刘大爬犁家,而是直接向回走。他拎着报纸包的桃酥去刘家多有不便。

赵庭禄回到家时,看见张淑芬正向晾衣线打搭衣服。湿漉漉的衣服上冒着热气,滴落的水珠溅到地上,便晕成一个圆点。

“回来啦,咋这么快就骚啦回来了?还你们老爷们好,一手活,干完就拉倒。我们老娘们就不一样了,洗洗涮涮干完这样还得干那样,磨磨唧唧的还不显活。”

张淑芬把这样说了无数遍的话再一次说出来后,抬眼看了一下赵庭禄。赵庭禄没作声,只是把手中的纸包打开一角,拈出一块桃酥来,塞到正在搭衣服的张淑芬的嘴里,道:

“快点儿把屁眼子堵上,省得再放呲拉花屁。”

张淑芬嘴里嚼着桃酥,手里拿着衣服,含混的说:“去把水扔了。”

赵庭禄答应了,将桃酥放到东屋的炕上后,转身把盆里水端了出去,再过后脚门倒在灰堆上。

时光已是正午,太阳高悬着。

张淑芬坐在炕上,舒展着腰身:“这一上午没歇气,太阳一出溜就晌午歪了了,再待一会儿就该做晚上饭了。”

赵庭禄附和着,歪倒在炕上闭目假寐。

“哎哎,一宿觉还没睡好?”张淑芬用脚尖儿登着赵庭路,“听你的意思,你上前街了。”

赵庭禄睁开眼睛答道:“去了,你怎么知道?”

张淑芬习惯性地一撇嘴说:“你和老爷子说的我听着了。”

赵庭禄忽地坐起骂道:“那娘们顶不是个物了,鲁蛮瞎臭推横车歪?斜拉不讲理,妈的叉叉的!”

张淑芬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乐出了泪花。

赵庭禄等张淑芬的笑声落地又继续说:

“那风车子她都拿去两三个月了,就那么一直使着,都成她的了。夏天时,她说柴禾潮不爱着,得搁风车吹着,行,使就使吧,可你使完给人家送回去呀。二嫂不是因为皮筋折了不愿意,是……”

赵守志他们午休进来后,赵有贵将他们招呼到了东屋,把桃酥分给了他们。这几个孩子吃了桃酥后,不再吃碗架里的大饼子,都燕子一样地飞走了。张淑芬小声地说:

“老爷子就是贱,舍不得自己吃给孙子。这事要是让三嫂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赵庭禄眯缝着眼睛说:“当爷奶的都是那样,这叫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

忽然他坐起来,瞪着眼睛说:“我问你个事儿。”

他这个样子吓了张淑芬一跳,以为有什么重大事情,便回道:“咋的啦?”

赵庭禄说:“咱孙子得啥样?”

张淑芬手捂着胸口夸张地嗔怪道:“哎呀,你个死鬼,一惊一乍的,要把人吓死了!啥样,跟守志一样呗。”

下午突然风紧起来,温度也急剧地降低,眼看着真正的冬天就掠过前面人家的屋顶向南面遮蔽过去。

“也该冷了,要不得瘟人,就是学生上课遭点罪。”赵庭禄很认真的说着废话,“守志上课指定跟小蔫吧鸡似的。”

赵守志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专心地做算术题,他旁边的冯玉芬用胳膊肘捣它了一下道:“往那边点”。

赵守志手一歪讲了一个2写成了8字。啊他扭头斜眼看冯玉芬道:“我又没过界,老‘钉巴’碰我干啥?”

冯玉芬说:“你那边热乎。”

赵守志将屁股挪了挪,搭在了凳子边缘,但这也仅仅是探出了十几厘米。冯玉芬忽然站起来,叽里呱啦地将桌子搬起南侧的炉子靠近。赵守志看着这个同桌的小女生风风火火的趁着老师不在教室搬桌子,不禁傻呵呵地乐了。赵守志的傻笑一定被冯玉芬误解是对他的嘲笑,就没好气的说:

“乐啥?喝娘娘尿了?”

赵守志虽然傻笑着,但心里有十分的不快,就想也没想的地随口说道:

“喝你尿了。”

赵守志的话刚一落地,冯玉芬破口大骂道:“叉你妈,谁是你媳妇?”

赵守志茫然的看着这个有点儿不讲道理的同桌,小声辩解道:“我也没说你是我媳妇呀。”

冯玉芬抹搭了一下眼皮,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起来!”

赵守志脸色变了,想要和她纠缠一番,但还是站起来看着冯玉芬。冯玉芬没好气地把凳子向南边搬去去,几乎贴到了炉灶上。

门响了,老师进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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