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今没天上课(2 / 2)
赵守志一字不落的听完后,轻松而愉快地微笑起来。他只记住了老师夸奖的话,老师批评他的话充耳不闻,就像老师说的那样——这耳进那耳出。
一个一个地点评过后,老师问是不是冻脚了?教室里立刻想起了整齐的回答:
“是——”
老师微笑地说:“跺跺脚吧。”
她的话刚落,教室里立刻响起了双脚交替跺地面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咚……
踏起的浮尘在日光中如雾一样弥漫着,闪着细碎的波光。
赵守志的鞋里絮着梳成条状的玉米叶子,现在这些玉米叶已经聚成团儿,向鞋后根儿滚来,前半部分的鞋底冰凉如铁板一样。他跺了一会儿停下了,尽量将脚趾勾起,不让脚掌与鞋底接触。
窗外大队房顶上的积雪耀目,屋顶上灰黒的苫房草若隐若现,西侧那家的山墙旁立着的梯子上,一个正人在掏着什么。赵守志所看到的这些就像电影里的一桢桢画面,连续的放送下来,就成了活动的可以永恒存在的记忆底片,在他若干年后回顾时能清晰地再现。
今天的课简单,没有语文数学,只有老师的在前面讲。之后,全班同学去学校的仓库里把破旧的杂物收捡出去,再打扫了自己的教室后放学了。
炉灶拆掉了,大锅和炉筒子放置到腾空的仓库里,没有烧尽的豆根儿堆放在小落里,北窗子完全地显露出来。
赵守志离开自己的教室时,忽然有了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伤感,只不过这种心绪只持续了一小阵儿。
冷风从脖颈后灌进来,贴着脊背窜下去又从棉袄的下摆窜出。赵守志裹紧棉袄,缩起脖子,好让狗皮帽子的后檐与袄领尽量严密地接合,以抵御那袭来的西北风。
小庙大坑里的冰被雪覆盖着,已不能再在上面打出溜滑支爬犁,但可以抽冰尜。一个小孩子在上面侧身甩动着布条子拴成的尜鞭,看情形他很愉快很兴奋,好像完全忘记了凛冽的寒风。赵守志想加入其中,但迟疑着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去。
今天的下午,赵守志哪也没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听了电影录音剪辑《海霞》后又听了相声《帽子工厂》,看了一阵《茅盾文集》,和赵守业打一会儿扑克。晚饭以后他早早地睡了,在睡梦中他看见一架飞机掉了下来,还有一块云彩也摇曳着飘下覆盖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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