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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对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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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画卷罢了,即使上头有枢密院的盖印又怎么样。”独孤步步逼近独孤孟坤,声音愈加冰冷,“倘若有一日,孤被暗杀了,你买通枢密院画了个画卷,再戴上孤的面具,你是不是,就要肆意夺权了呢?”

独孤孟坤的士兵见他步步逼近,举起了手上的弓箭,“瞧瞧,瞧瞧大哥的好部下。父皇可曾给过你权力,暗藏私兵了?”

独孤皓翾在当今的北渊皇帝面前,是绝对的压制,可惜独孤孟坤不相信这一点。

这会,独孤竟就给他安了两个莫须有的罪名,窜通枢密院,暗藏私兵。

“你胡说,这是我买的杀手,哪来的私兵?”

“这是要杀谁?”

“自然是为国除害,杀了敌国祸乱北渊的妖女!”独孤孟坤气的脸红脖子粗,张着大眼死死瞪着他,又示意弓箭手放下兵刃。

独孤孟坤整整比独孤矮了半个头,独孤皓翾站在他面前,微微向下俯视,一脸睥睨:“哦?你是从哪听说,孤私换了公主,又是从哪瞧见,孤的侍女,是东岳嫡公主了?”

“不然你同孤去父皇那说道说道,是你私藏了侍兵,闯府刺杀严重,还是我宠幸了一个小小的侍女严重。”独孤皓翾是咬死了不承认得了,独孤孟坤没了其他法子,该试探得也试探了一二,不想将事情闹大,也无十足的把握这次能扳倒他,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独孤皓翾的弱点,他不想就此放弃。看着独孤孟坤气急败坏的脸,独孤皓翾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是病急乱投医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你也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独孤皓翾放缓了语气,平和地同他讲道。

“是是,既然三弟都这么说,大哥也不追究下去了,三弟可要好好管教下人,免得落人口舌。”独孤孟坤忽然咧开嘴,大笑了起来,换脸比翻书还快。

既然独孤皓翾都主动找了台阶,看来他不下不行了。

“不送。”独孤皓翾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独孤回到房在,江毓璐已经睡过去了,独孤喊了大夫,吩咐着无论如何都要在外头候着,箭伤虽小,但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落下了什么病根和伤疤便不好了。

大夫们也只得小心伺候着,不敢有分毫怠慢。傍晚,太阳落了山,微风瑟瑟,独孤放心不下,又来了房中,问着门外的青儿:“醒了吗?”

“回殿下,小姐刚刚醒。”青儿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若冰霜,又低下了头去,乖巧地答着。

独孤听了,便推门进去了,见她微闭双眼,静静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

独孤看着,也不自觉蹙着眉头,他走近了些,坐在了一旁的书案上。

“伤口可还疼。”他放轻了语气,有些温柔。

“疼着呢。”江毓璐睁开了眼睛,嘟囔了一句,转眼看向他。

大夫正巧端着药走了进来,青儿随了进来准备服侍江毓璐喝药。

“这药,苦得很。”这一句,她也不知是讲给谁听的。

“小姐,良药苦口,你喝了,伤才好得快些。”青儿端过药碗,坐在了江毓璐旁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细心吹了吹,送到江毓璐嘴边。

“可苦了。”江毓璐咬了咬干涩到破了皮的薄唇,有一些不情愿。

“去拿一些蜜枣来再喝吧。”独孤看着她那别别扭扭的样子,着实是令人莫名其妙,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现在说苦,挡箭时积极得很。”独孤从容不迫地说着,点起了书案上的烛灯,照亮了自己这一处。

房里,属他的书案与她的床边烛灯最亮。两边透着相同的暖光,倒是觉得近了些,似乎就在身边。喝完了药,青儿与大夫便退下来,留下了两人单独在屋里头。

“为什么把我抱到你屋里。”江毓璐靠在床头,转头看着在写着东西的他。

“怕有人再闹事,若是在我房里,他们便会打消这个念头。”独孤写着奏折,没有看她。

“那你今晚住哪啊?”江毓璐倒是觉得在这看着他的角度刚刚好,不近不远得,透着暖色烛光,他好似也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得了。

“我住偏房,就在旁边。”他倒是话说出了口,才想着竟然自称我。

应该是她老是你来你去得叫着自己,不同他人那样喊殿下,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吧。

独孤顿了顿笔尖,又继续写了下去。“那你一会就回去吗?”

“你为何老是有这么多疑问?”独孤又顿了顿笔尖。

“我好奇。”江毓璐转过头去,看着被灯光照的亮堂得暖黄色床帘。

“这刚受了伤,嘴上又开始说胡话了。”独孤放下了笔,无心再写下去。

“你且就当我在说胡话吧。”江毓璐轻轻笑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你能过来扶我躺下吗?我想睡觉。”

独孤抬眼看她,半响,吹灭了自己眼前的烛灯,站了起来,缓缓走近她,左手揽过她的肩膀,右手伸进了被窝中,架起她的膝盖,将她慢慢放平。

“你好生睡着,孤明天再来。”他说着,拉下了床帘,将她床头的烛灯也熄灭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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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听闻,昨日大皇子带兵私闯北渊王府,此事可真?”大殿之上,北渊帝的声音夹着飘渺而空旷的回英,远远听来不太真实。

众臣卑躬屈膝,独孤孟坤神情紧张,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圣颜,却只看见白玉珠一十二旒挡住了龙颜,又忙低下头来,不敢妄言。

阒静之中,朝堂之上无人言语。独孤皓翾浅笑着站了起身,温和地启奏着:“父皇,此时子虚乌有,切莫听信他人。”

“哦?是吗?”高座之上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是。”独孤孟坤跪着,向前作揖,连忙答道。

“你虽为大皇子,但世子终究是世子,凡事都要礼让三分,明白吗?”

“明白,儿臣明白。”独孤孟坤眼睛找不到定焦点,漫无目的地私下看着,口中不敢怠慢。

“世子,你许久未进宫面见帝后了,她可甚是想念啊。”皇帝不顾他人,与独孤皓翾在朝堂之上说起了家事。

“儿臣自当择个时间进宫看望母后。”独孤皓翾低头浅笑,蓝紫色的双眸中含着温柔。

这便是常有之事,大臣们也早已习惯,有时会问吃穿用度,有时会问府中近况,有时还关系儿女情长......

罢了,谁叫他是独孤皓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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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皓翾行走在宫内长巷,抬眼尽是飞檐卷翘,雕栏玉砌,金灿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粼粼如耀目的金波,晃得人一时睁不开眼。到了凤鸾殿外,帝后已经被侍女扶着,站在门口等待。

帝后虽是珠围翠绕,但见到他时满眼的慈爱温柔总是让人忘记她是母仪一国的北渊帝后,倒是个普通人家的母亲,盼到了儿子归来。

众人瞧见了北渊王,纷纷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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