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61: 早该把家分了(8000字,为徐璐 未了 喵喵 瓶子加更)(2 / 2)
“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陆淮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倒是很沉得住气。
以前王爱英虽然很刻薄,对自己也不怎么好,甚至说有些不可饶恕,自己只能隐忍着。大概是没有了血缘这个沉重的枷锁,陆淮年才更能够释放出本我,并挺直腰板杆说话。
“王爱英。”陆淮年的瞳孔闪光,扫在王爱英的身上,“即使不是亲生,你既做了小娘,理应安分守己!可你做了什么?为了保全自己在陆家的地位如此.....可是她又必须说下去,他得做安安在这个年代里强大的后盾。
“王爱英。”陆淮年讥笑,“如今,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我们陆家?”
“对啊。”方才那位姓欧阳的男子也加入了顾安阮的队列,指着王爱英道:“你这婆娘,不孝不忠不洁的原来是你,简直是丧尽天良!”
“像王爱英这种人,在旧社会都应该被抓进猪笼!”
“可不是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王爱英白这一张脸,她知道自己的丑事如今摊在阳光里,就算哭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再信她。
“二婶。”陆淮年早在之前就已经写好了分家的条子,他从怀里掏出,又借来一支钢笔,“在这上面签字吧。”
白纸黑字的条子上写着王爱英自愿放弃陆家的一切,并即日起离开陆家。
众人也跟着起哄:“要是我做了这档子事,都没什么脸面在村子里待着。”
“那可不。”
“他婶子。”其中一个路人还吹起了口哨,“你要是要点脸,就签字喽。”
......
最终,王爱英在大家伙的言语逼迫下,没承受住压力,把名字写上了。
正当陆淮年把纸条规整好,放回兜里。
那陆旺财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这个熊孩子!”姓欧阳的那位路人向来是非分明,“怎么能同疯狗一样,那么乱咬人呢?!真是随了他娘的性子。”
陆旺财这个身体,毕竟年纪还小,不是成年男子的对手。
他被姓欧阳的那位路人给拎起身子,扔回王爱英的身边,“他婶子。你的孩子如果自己管不了,我来替你棍棒教育一番。”
“不……用……了……此时王爱英若是继续在医院待着,肯定是会被众人的吐沫星子喷死。
王爱英自觉地抱着陆旺财逃出了医院,不急,不能乱了阵脚。
她定会东山再起,与陆淮年来日方长。
医院外。
陆旺财虽然身体是二十岁,但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以后的问题。
若是被扫地出门后,自己跟王爱英又该怎么生活。
陆旺财也不知道王爱英自信的啥,心里不由得犯了怵。
雪后,天气正好。
阳光暖洋洋地照进医院的走廊,看热闹的,也四处散去。
那位欧阳姓路人,因为错怪了顾安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同志。方才是我没搞清楚状态,就胡乱给你贴标签,真是对不住。”
“不知者无罪。”陆淮年的声音冷冷的:“没别的事情,我们先回病房看我的母亲。”
“同志。”欧阳姓路人兜里还装着玉米做的窝窝头,在这个日子里,能吃上饭都变得很难,何况还是那窝窝头:“作为道歉礼,这个你拿着吧。”
顾安阮摇了摇头,将窝窝头推搡在欧阳明的怀里:“不用。你也是站在帮扶着人民群众的角度出发。这些东西,我要不得。若是你不愿吃,可以给还未吃上饭的同志们分享。”
姓欧阳的路人打心眼赞许顾安阮——面前这位姑娘的思想,真崇高。
陆淮年和顾安阮从沈桂花的病房走出来,瞧着聊得火热的青年男女,心里不是个滋味。
“安安。妈在叫你。”
若说往日,陆淮年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这样称呼着顾安阮。
现在忽然,就这样被当着外人面,就被喊了出来。
顾安阮的心里还有些害羞。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姓欧阳的路人也瞧出顾安阮与那位男子端倪,冲着顾安阮笑了笑,他挥挥手:“同志。我叫欧阳明。日后有需要的地方,来气象台就能找到我。”
“安安。别让咱妈等着急了。”
顾安阮点了点头,与欧阳明短暂告别后随着陆淮年一起进了病房。
“爸。”进了病房后,陆淮年万般没想过陆德华竟然也在。
“跪下!”
“冬天地上凉,又不是过年,你让孩子跪在那儿做什么?”沈桂花的语气虽然看似关切,却也没有说让顾安阮起来的意思。
“爸,我知道错了。”陆淮年抬起头,斩钉截铁:“但是儿子并不后悔,今日把王爱英赶出陆家,是为了日后二叔的晚年能够幸福安康。”
“你既然是不后悔分家的决定。”陆德华右手指着陆淮年:“为何又说自己错了?”
“分家在幸福村是最破坏习俗的,儿子让老爹丢了面子,这是第一错。”
陆淮年朝着病房冰凉的地面,磕了一个响头,继续道,“第二错。是陆旺财并非陆家所出,这陆家若是要分家,轮不到孙子来做主。”
“第三错,我不该知情不报,瞒了家人那么久,真是该死。”
陆淮年每说过一错误,就磕一个响头。
他的皮肤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白嫩,尽管如此,三个响头过去,额头上已经有些乌青。
陆德华起身,双手将陆淮年从地上扶起来:“今天闹成这样,什么面子不面子,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谁都不能惹你母亲生气。”
等到沈桂花的情绪稳定以后,陆淮年提出去送顾安阮。
阳光下,女孩家的娇羞映在陆淮年的瞳孔里,一下子失了神。
陆淮年望着她意气扬发的小脸,嘴角的笑意更浓。
冬日的暖阳,甜在陆淮年的心房男人。
忽然顾安阮注意到了陆淮年的伤口,她忽然抓着他的胳膊:“这伤口,是......”
陆淮年心头一慌,迅速地把手臂从顾安阮的掌心抽离,“我没事。”
“瞎胡闹!”顾安阮气急败坏道。
看着顾安阮伟自己炸毛的样子,刚刚的那阵慌张,现在倒是换了种愉悦的心境。
“不许瞎说。”顾安阮拽着陆淮年:“咱们折回去,到那边医院我给你处理伤口。”
冬天来问诊的病人不少,顾安阮找来碘伏和棉棒,小心地对陆淮年的胳膊做了消毒处理。
而后她抬起手臂,蘸着碘伏的棉棒,轻轻地涂着陆淮年刚刚磕红的额头,听到他嘶溜的声音:“疼吗?”
陆淮年没有立刻回答顾安阮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疼吗?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竟然让他听得想要落泪。
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会关心自己,疼不疼。
陆淮年竟然因为有些慌张,所以才会想着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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