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发生(2 / 2)
“这、这东西真能说话!”
“我还骗你不成?”
“果然稀罕,想必夫人一定感兴趣!姑娘稍待,让小人领他进去,给夫人过目首肯之后,自有丰厚赏金相谢!”
那人说罢往门里走去,唐倾墨也命令机关人跟着进去。只不过在那木头人将将进门时,趁无人注意,倾墨袖中闪电般飞出一枚暗器,准确无误地击中它腰上的木制机关某处,使之略有些松垮地外露了出来。
当萧君祈扮的机关人跟随传信使走到一处密道中时,总觉得木头右臂咯着什么东西,嘎叽嘎叽地磨了一路,可脖子扭动不便,看不到问题所在,便只好作罢。
然而就要进入绫罗夫人所在花厅之际,那机关终是不堪磨损,“啪嗒”断了,随之一起应声落地的则是那张木头面具。
传信使闻声回头,却震惊地看见一张同样有些吃惊的通红俊脸,这脸还略有几分眼熟。
“是你!被打出去多次还不长教训,此番胆敢冒充物件,偷入兰绫坊!看我不狠狠收拾你!”边说边施展武功就要擒他。
萧君祈虽然纳闷怎么他还没动机关就露脸了,不过此时却不是细想之机,亦飞快运起轻功就要逃跑。
奈何,一身木头裹着,任凭他武功再好也施展不出。
眼看就要被击中面门,萧君祈闯荡江湖无数次死里逃生养成的冷静心态,倒让他此时急中生智。
不躲不闪,直接用木头手臂硬扛一招。
“咔”的一声,木板裂开,露出了敏捷有力的右臂,对方却被震得手掌生疼。
随即萧君祈迅速用刚获自由的右掌击裂了左臂木块,总算有一双灵便的手用以还击,便与那人纠缠起来。
缠斗过程中,君祈又巧妙地释放了双腿,可惜身上的木块太过厚重,实在挣脱不开。
随着传信使的大声喊叫,越来越多的护卫聚集身边。
若是平时萧君祈自然不担心,他年纪虽轻,武功却半点不弱,对付几十个普通护卫倒也不在话下。
可是此次身上套了厚厚的木甲,行动委实不便,逐渐就要落于下风。
他心里清楚,不可在此地拖延,敌人只会越来越多,到时怕是定要束手就擒了,于是灵巧地躲避来人,循着原路逃回门口。
“罪魁祸首”唐倾墨此刻倒是悠闲得很,懒懒坐在一处石凳上修指甲,等着看好戏。
即便你武功不错或可与那些人周旋一二,但套着我唐门特制的厚木甲,也不是那么容易逃走的了。
好好享受一下被围殴的滋味吧,这就是得罪我唐倾墨的下场。
片刻后,逐渐有厮打声传出兰绫坊大门。
倾墨放弃研究许久的指甲,眨眨眼睛望向门口:“挺快的呀,这小子看来底子不错!”
终于,一脸狼狈身上还套着个厚木匣子的少年总算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不少气势汹汹的护卫。
“抓住他!别让那小子跑了!”一人气喘吁吁地大喊,正是之前的传信使,转眼瞥见一旁看热闹的唐倾墨,又转头指着石凳上的少女向手下命令道:“那丫头也不要放过,他们定是一伙的!”
面对一堆奔她而来的强壮护卫,唐倾墨倒是毫不在意,闲闲地掏出她的随身百宝袋,就打算拿出唐门暗器对付。
“唐小姐小心!”不知何时逃脱众护卫包围的萧君祈突见唐倾墨被围,居然立刻折转方向又冲入倾墨所在的另一个包围圈,硬是替她挡下正当头挥来的数个拳头。
“唔!”只听一声闷哼,唐倾墨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一双强硬的手臂抓住护到胸前,又是瞬息间几招交手,人已经被少年带出了包围圈。
萧君祈奋力出逃,可套着一身厚木甲实在笨重,何况还带了一个小姑娘。一边得闪躲不停袭来的众多拳头掌风,不时还要替身前的娇小身体挨上些许偷袭,几经艰险,终于躲开了缠人的护卫,带着少女逃至一棵茂盛的绒花树下。
好不容易脱离危险,紧绷的神经一松,浑身是伤的少年便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起来。
一路被护着万无一失的少女此时也站在树下,盯着他发呆。
这笨小子……本来可以自己轻松逃掉的,为何突然折回来救我?
唐倾墨很不解。
这与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与身边熟知的亲人大相径庭。
在唐家堡,她爹唐耀教给她的江湖规则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少管闲事。江湖人心险恶,除了血脉相承的家族亲人,谁都不可信。唐门向来不与江湖各派为伍,全族几乎都在与世隔绝的唐家堡繁衍生息,就是这个道理。于是,“一心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被她奉为一贯的行事准则。
而另一条金科玉律,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莫说是牵连个把陌生人了,若是到了极端危急时刻,即便是要牺牲堡中为数不多族人的性命,也得为了家族延续,保全唐家嫡系血脉不受重创。因此,你是绝对不会看到唐家门人为救外人,让自个陷入危险的了。
当然,她自己还添了一条:“有仇不报非君子”。比起其他门派,唐门人丁单薄,若是不用铁血手段在江湖上立威,这样孤立的家族门派很容易受外族欺负,甚至可能惹来灭族的灾难,而倔强高傲的唐家人是绝不会忍气吞声的。是以许多年前,江湖上才会常有得罪唐门子弟的人,在旦夕间被卷入腥风血雨的事情发生。身为唐门门主的她爹常说:“敢招惹唐门的人,通通不会有好下场!”
可眼前这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行事做派却全然不在她所认知的范围之内。
唐门中人常自诩聪明,唐倾墨用她聪明人的逻辑解释不通,便自然而然地把这定义为“笨人”的行为方式了。
不过此人虽笨,方才救她的时候倒是全心全意的。以她唐二小姐恩怨分明的性格,虽然非她所愿,但好歹是承了人家的恩情。
这恩,是要偿的。
可是思来想去,别说她现在囊中空空,就算还有宝贝,也不知道该送他点啥。
这家伙一身孑然,看似什么都缺,但照他随和爱将就的性子,倒也什么都不缺了。
“我看他现在也就最缺个脑子!”倾墨小声抱怨了一句。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想,她晓得该送他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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