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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烈酒不烧嗓子,就没什么意思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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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城路的十字路口。

牧君兰牵着小松屹走过马路,楠城是待不下去了。

留在那个出租屋也太危险,得尽快想办法去另一个城市。

过马路的时候,她远远地看见了停靠在巷子里的黑色商务车。

她脚步顿了顿,迅速牵着儿子的手折返,快步上了天桥。

她一边走,一边将小松屹往人群里推。

“往前面走,走快点!”

小松屹照做,往前小跑了一段距离,又回过头来。

“别回头看,继续往前走。”

牧君兰呵斥道,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天桥下。

下了天桥,她带着苏松屹来到了公交站台。

“今天是你生日,想吃蛋糕吗?”

牧君兰略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罕见地多了一抹柔和,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想!”

小松屹乖巧地点头。

“别乱跑,在这里等我!”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做出这个决定。

小松屹轻轻点了点头,在身后默默看着她。

牧君兰走着,把头埋低,假装没有看到从那辆黑色商务车上下来的追债人员。

“头儿,我看到她了!”

正吃着热狗的追债人员推了推一旁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眼睛布满了血丝,赶紧追上去。

看着那些追来的人,牧君兰加快脚步,赶紧上了一辆公交。

透过后视镜,她看向被她落在公交站台的儿子。

小松屹不哭不闹,很听话地在原地等着她,她一时间悲欣交加。

看着那些在车后紧追不舍的追债人员,她对着公交司机喊道:“师傅,我赶时间,有要紧事,能不能麻烦您快点?”

这些人一直盯着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松屹跟我在一起。

幸好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好了,如果松屹也跟着我一起被这些人抓到,那就……

车上的人看着这个女人一边哭,一边把手放在胸口暗自庆幸。

松屹,待在原地不要走动,不要跑,等我回去找你,等我。

看着那个渐渐远离她的公交站台,她潸然留下两行泪来。

如果,如果等她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他,那她该怎么办呢?

小松屹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踮起脚,努力地想要将她的背影维持在视线中。

“妈妈,祝你幸福!”

他妈妈不会回来了,他是个累赘,带着他,只会有一堆麻烦。

小松屹觉得,他和那些被妈妈丢下的行李没有什么不同。

今年生日,他可能吃不到生日蛋糕了。

围追堵截的人越来越多,牧君兰在公交车上看着追捕她的人,心里惶惶不安。

公交车抵达火车站的终点后,她仓皇地从车上逃离,混进了人群里。

那些西装革履的追债人员在队伍后面穷追不舍。

“臭娘们,往哪里跑?”

领头的追债人员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两名下属立马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在地上拖行。

“救命!”

“救命!”

她开始朝人群大声呼救起来,但围观的人大多只是看着。

“干什么呢?”

伴随着一声严厉的呵斥,一名在军人窗口排队买票的高大男子听到了动静,便走了过来。

“赶紧给我放开!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那男子身上还穿着部队的军装,几名追债人员对视了一眼,目光犹豫不定。

他们做的勾当见不得光,部队里的人,自然不敢惹。

“走!”

领头的人低声吼道。

说罢,就带着下属远远地逃开了。

“女士,你没事吧。”

覃安邦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声问道。

“没事。”

牧君兰理了理头发,有些惊魂未定。

她注意到,那些追债公司的人仍旧没有远去,虽然碍于覃安邦军人的身份没有靠近,但仍旧守在了火车站的各个入口,死死地盯着她。

“女士,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覃安邦耐心地问道。

“我……我……”

牧君兰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牧君兰仍旧沉默着。

见她犹豫着不说话,覃安邦思索了片刻,便带着她去了车站里的负责安保工作的警务室。

“这里很安全,你大可放心,那些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的家人呢?”

接下来覃安邦又问了她很多话,但牧君兰始终沉默着,沉默得固执。

告诉他,家里背负着巨额的债务,所以才四处逃亡的吗?

算了吧,她还没有到对陌生人推心置腹的程度。

牧君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些车站的出入口。

想着那些追债公司的人什么时候会离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情也越发焦急。

如果儿子被人拐走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可是,可是这个时候,她又能求谁帮忙呢?

“我等会要送孩子去部队报告,就先走一步了。”

覃安邦说着,从她的身旁站起身。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牧君兰看着那些在车站入口处把守通道的追债人员,脱口而出。

她这话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缺乏安全感,仅此而已。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在覃安邦听来,有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可能会有些晚。”

“嗯,我知道了。”

牧君兰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覃安邦进了客运站,拿着买好的大巴车票,同儿子一起上了车。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上下着小雨,牧君兰还在安保室等着。

覃安邦看着,略微一愣。

“你,还没有走吗?”

他是没有想过,这个女人还会停留在这里等他的。

妻子早已离世多年,再也无人这样等过他。

覃安邦的内心,悄然浮现出一丝涟漪。

“他们堵住了出口,我不敢出去。”

牧君兰说道。

“行,你跟我一起吧。”

覃安邦说着,目光真挚地看着她。

牧君兰闻言,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跟在了他身旁。

堵在出站口的追债人员见牧君兰和覃安邦还在一起,不由得暗骂晦气。

出了车站,牧君兰加快脚步,走得很快很急,覃安邦也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牧君兰没有回答,开始小跑起来,进了一家蛋糕店,用身上仅剩的一百块,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了半天,这才拿走了一个半价的八寸生日蛋糕。

雨下得越来越大,她沿着街在朦胧的雨雾里奔跑起来。

“松屹……松屹……”

她一边跑,一边念着儿子的名字。

江城路十字路口,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站台。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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