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斩道(2 / 2)
“清德道人说,他一直都在寻找,人族为何会觉醒这些奇怪的道胚,那就像是被某些恐怖的神秘强者,故意赋予的远古诅咒,把人类的意志都用系统给限制住,用系统任务操控每个人活着。清德道人一生都在寻找这种诅咒的来源,但到目前为止——”
骆山游重重地叹了口气。
很显然,清德道人没有成功,反而给人族招来了杀身之祸!
道宫要对人族赶尽杀绝,把这个种族从涯角空域彻底抹去。
也就是说,道宫绝对清楚什么!
项北飞听完也是颇为诧异!
原来这就是他爷爷系统雪花的原因?
系统,就像是人族的诅咒,爷爷就是为了寻找诅咒的源头?
——
骆山游将项北飞带到一间相对像样的屋子里,说是像样,实际也很简陋,人族目前的情况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将自己的住所装修得好。
这里还是黎千洛的神黎铸造的房子,神黎有限,要最大化利用,简陋也再说难免。
“条件有限,没有桌椅,只能坐在地上,简陋了些,只能先将就。”骆山游说道。
“没事。”
项北飞并不在意,他入乡随俗坐在地上。
半晌,他又问道:“师伯既然知道斩道对人族如此重要,为何不回九州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无论怎样,我觉得我师父必须知道这一点!”
项北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骆老,骆老实力很强大,强大得离谱!
但显然也被系统束缚住,无法踏入到永生境!
如果骆山游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踏入到问道中期,那么大闲鱼也绝对可以!
骆山游摇头道:“我不能回去了。”
“为何?师伯是大荒境过来的,不需要靠着道鞘应该就能回去的。”项北飞不解。
像黎千洛这种涯角空域土生土长的人,她不能去大荒境,需要压制实力,靠着特殊的道鞘过去。
但大荒境的人没有限制才对!
“不知道为何,当我斩道之后,大荒境隐约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排斥我,就好像……我也成为了涯角空域的一员,不再属于大荒境,一旦回去,很危险,我无法把这些消息传回去告诉骆云闲那个家伙。”
骆山游虽然对自己的那个弟弟各种不满,但大是大非问题上,他也希望骆云闲明白。
“可我爷爷回去了!他就在九州,他就可以回去!”项北飞说道。
“但是……我听你父亲提起,清德道人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骆山游迟疑道。
项北飞眉头皱得很深。
确实,他爷爷一直处于很迷糊的状态,经常动不动就拍碎堠,什么事情都没有记住的样子。
“当年我爷爷去共谷做什么?”
“他说要去寻找答案,或许人族身上背负的上古诅咒——关于系统的答案,就在共谷。他说那里太危险,没让我们跟着,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项北飞问道:“那我父亲呢?他是否也去共谷寻找答案了?”
骆山游沉默下去,没有立即回答。
“共谷在哪里?”项北飞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骆山游沉声道。
“不知道,还是不肯告诉我?”项北飞问道。
骆山游坚毅的面色出现了些许异样。
“你不能去!”
“师伯应该清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他!”
“从你刚才的语气来看,你并不待见你父亲,为何非得去找他?”
“看不惯他是一回事,要不要找他是另一回事!”项北飞冷静地说道。
“他不会希望你去找他的!”骆山游道。
“师伯我且问你!你也不待见我师父,但如果我师父有性命危险,以我师父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希望你去冒险,可你知道了,你怎么做?”
“这不一样!”骆山游提高声音。
“为何不一样?你看不惯你弟弟散漫不拘的样子,你瞧不起他的精神力,可他若是有危险,你不可能看着他出事!你一定会去帮助他,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嘴上嫌弃一两句就可以推干净的!”项北飞道。
“你不懂!这两件事无法类比!你父亲他——”
骆山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些字来的:“他已经死了!”
“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因为生命火种!你父亲和你爷爷,在离开之前都留下生命火种,你爷爷的生命火种还在燃烧,但是——你父亲的生命火种已经熄灭了!”
项北飞握紧了拳头。
可是很快,他又松开了。
“哪怕是死了,我也得把他拎回来!”
项北飞口气出奇地平静。
“够了!”
骆山游低沉地喝道,“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出事!你根本不懂得涯角空域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整天活得提心吊胆,活在阴暗里,我们都等待着人王,因为人王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坚信人王能够保护我们!可是你爷爷出事了!你父亲出事了!人族的信念崩塌了两次,我决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三次!”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项北飞,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身上的气势威猛得可怕。
“难道阻止我去,就能够改变整个人族的状况吗?总有人必须去改变,我爷爷、我父亲他们前赴后继去寻找答案,师伯就应该清楚这个答案有多重要!如果找不到答案,人族如何改变?”项北飞问道。
骆山游愤怒至极,大发雷霆道:“去!尽管去!你爱去就去!我没资格管你!没资格管你们一家人!我本来就没求过你什么!趁着他们还不认识你,还未把信念建立在你身上,你现在就离开!免得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绝望!你可以不顾及这些人的感受,但我必须要顾及!”
他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项北飞看着骆山游离去的背影,他明明在生气,可是背影却显得那般萧瑟,萧瑟中带着坚毅,就像是一座坚实的脊梁,努力抗着整个人族最后的希望前进着。
项北飞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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