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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乱如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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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去吧。”

盈珠有些失望,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耽误正事的,他才升上去,正是表现的时候。

早些走也好,路上也不用着急忙慌。

“那我给你收拾东西。”盈珠想了想要收拾的东西,又问他:“那你等会儿还回来不?”

“应是不能回了。”

“那好吧,我等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才回来两天,就又得离开了,盈珠之前见到了他脸上的伤痕还一阵担心,现在又要离开,便唠叨道:“事业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安危,保重身体。”

“嗯。”

赵离忧应了一声,抬眸看她一眼,在与她视线对上前,又飞快移开,顿了顿:“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听盈珠应了一声,笑看他走远着。

盈珠看他走的着急,怕是时间紧得很,忙去了赵离忧房间收拾行李。

不见盈珠,赵离忧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慌便也没了,他正好可以冷静冷静理一理心绪。

赵离忧一行当天上午就启程了,他脚程快,没两天就进入岗县地界。

陶临还抱怨:“怎的走得这般快?比回时还快?”

他们回时押解于海,怕出岔子,是一路急赶的。

这返回岗县大营,明明没任务,也不赶时间,本来可以慢慢走的,为何也这边紧张?

齐和颂瞄了眼前头赵离忧,见他神色冷峻依旧,目光盯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明了一笑,又板脸,呵斥陶临:“赵兄弟刚升上去,如此尽心尽力自然是好的。”

陶临一听,恍然大悟,一拍脑袋:“也是!”然后立即坐直身体:“那我们走快些,城门快到了!”

一行人速度又加快了几分,赶在天黑前抵达岗县大营。

先去了军帐,呈上榆谷的公函,把这趟任务结了后,赵离忧再去把武卫将的军务全部接过来。

齐和颂已经正式调任他麾下了,任偏将,陶临陶波小升一级,万河一群之前的部下也能乘机调过来。

忙到深夜,有些疲倦,却睡不着。

本来他想着离了盈珠,正好能理一理心绪,可实际上,越想越烦躁,直接翻身,扯过被子蒙住头脸,闭上眼睛。

可眼前忽晃过一张柔美的笑脸,突然心跳飞快,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赵离忧长吐了一口气,慢慢倒回床上。

虽然他的思绪和心跳一样急乱,但他硬是给按压下去了。

强自合上双目,就没空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赵离忧全身心投入到新接手的军务,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而盈珠同样非常忙碌,开了酒楼有一段时间,在她的刻意关注下,关于砀县人脉,她已经大致摸清了。

资金她也有些,有机会的话,她想开分店。

不过她也不急,酒楼已经上了正轨,需要她费心的少了,空闲时间多了出来,她便将注意力多放在练习箭术上。

她很勤奋明天苦练四个小时,人瘦了,胳膊腿也紧实了很多。

反而是有些担忧赵离忧,盈珠拿出自制的炭笔,又给他写了封信,看着窗外的黄叶喃喃道:“也不知道他那边是怎么回事?信也不多写几句,有那么忙吗?忙的多写几个字都不行了吗?”

都两个多月了,她给她写了好几封信,他的回信是越来越简短。

问他,他却说没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挠头托腮,打开信匣,把他几封回信都取了出来。

仔细一一对比,确定是赵离忧本人笔迹,她才放心了一些。

又等了好几天,还没动静,盈珠蹙眉:“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没回信?”

每天傍晚早早回来等着,一听陶鸿光回府,盈珠匆匆就过去了,可惜陶鸿光还是摇头。

陶鸿光安慰她:“这两月并无战事,我也打听过了,离忧也未领军出营,想来是营中事务太忙。”

可盈珠还是放心不下,弄得陶鸿光都有些担忧起来了。

他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过两日会随押运粮草的队伍去岗县军营,要是你实在担心,不妨跟着我走一趟?”

盈珠一喜,忙问:“可以吗?”

“可以。”

盈珠想了想就点了头,然后说道:“那劳烦舅舅了。”

岗县也就两三天路程,并不远,安排好酒楼的事,她决定去一趟。

陶鸿光过两日就出发,这两天她正好可以安排一下。

陶鸿光领粮草兵走得慢,盈珠的车跟着,他也可以照应。

等到了岗县,有驿站盈珠直接住下就行。

押运军需的军士交接妥当后,是会折返榆谷的,到时她再随着队伍一起回来就行。

赵离忧练习一天士兵后,傍晚时分,才回帐。

点了两盏烛火,在长案后坐下,案上放了一封已经启封的书信,盯了封皮上娟秀的字迹半晌,他铺纸研磨,提起笔。

他慢慢写下两行字,笔尖顿住,摇了摇头,抓起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想了一会,又重新提笔再写,提起笔神色认真细细思量写了小半页,最后落下署名,又看了许久,他还是觉得不对,皱了皱眉,又揉成一团随手扔掉。

这般连续写了十来张,都揉成一团扔了,没多久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纸团。

最后他按住眉心,还是没能写出来,一封回信写了四五天,赵离忧长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没试过,他从没经历过感情,自小到大也没有与同龄异性接触过。

心里纠结,素来清冷的人,连写一封信的拿不定主意,这回信写了撕,撕了写,怎么写都感觉不好。

齐和颂倒是经验丰富,但赵离忧并不想问他,这是自己的情感,还涉及盈珠,他从不欲与人诉说。

起身洗了一把脸,时值深秋,冷冰冰的水扑在脸上,重新坐回书案后。

不能再拖了,再拖她该要担心。

提起笔,冷静片刻,一笔一划细细斟酌,他写下一封最简短的回信。

只是最后的署名还未落笔,帐外的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是直奔这里来了,隐隐还有几句说话声。

说话的人正是陶鸿光的声音。

赵离忧这才想起,舅舅从榆谷调防过来押送粮草,算算今日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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