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伟大时代（1 / 2）

什么立场呢？

生而为人，一定要有立场，如果什么立场都没有，单纯做一个理中客，那不叫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那叫应声虫，没有价值判断就没有批判和进步，就没有发展和变化，那就成了虚无主义。

安烬的立场是什么呢？他笑着把玩着酒杯说道：“我认为，你们话虽然都没有错，但是毫无疑问，你们的道理，你们的王道，早就被淘汰了，它已经被证明了错误，因此，即便是重来一遍，也不过是将错误复现一遍罢了，毫无意义，徒增笑柄。”

“你说什么？你这家伙有种就再说一遍？”

三个王者全部都被安烬的范围打击给激怒了，笑死了身为王者要么是取万物以奉养自身，要么是以自身承载国家，两到道路总有一条是对的，结果这个人居然说两个都错了？那还有啥是对的？

“难道不是吗？”安烬反问：“所谓领先半步就是天才，领先一步就是疯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制度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而不符合时代的制度注定会消亡。”

安烬从阿尔托莉雅开始批评道，“你的理想是我最欣赏的，但是你的行为一样愚蠢。要注意，权责对等，亚瑟王。你拥有背负整个国家的责任，却没有正确执行支配国家的权力，这才是你的取死之道。

你的梦想不可谓不光辉，然而你干了什么？身为王者，不能贯彻自己的意志，身为领导，无法彻底团结自己的下属。亚瑟王，恕我直言，你属于那种眼高手低的理想主义者，即便是将时间重来一次，想必你一定会有所进步，然而，在那个时代，你注定还会遭遇失败。”

阿尔托莉雅一脸怒容，但是一时间却反驳不出来什么话，因为安烬说的全都是事实，用事实说话是最难让人反驳的，这就叫做铁证如山，这就意味着安烬的论点全部建立在最坚实的土地上。

但是为王者最重要的特质就是自信，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圣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看到阿尔托莉雅被驳倒，其余两位王者都露出了笑容，因为他们看待亚瑟王的态度和安烬几乎一模一样，只有视角有些许不同。

安烬转头笑道：“你们笑什么？你们的情况甚至更加糟糕，尤其是你，英雄王，作为最古之王，你的国家乌鲁克，小国寡民，固然能够开世界的先河，固然十分伟大，难道你认为这是你个人的功绩吗？”

吉尔伽美什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没有王的率领，人们如何在田野上筑起城池？没有王的率领，人们缘何能够团结在一起抵御外部的不利因素？没有王的率领，人类世界的一切，最初的最初都无法成立，这就是我，开辟之王的丰功伟绩！

你倒是打算如何说服我呢？ruler？”

“还是那一句话，时代与政治制度是相互制约相互推动的，这种关系，在哲学上被称之为辩证统一，英雄王，我问你，究竟是聚集在一起的人们产生了王者，还是王者将什么聚集在一起？”

“这……”吉尔伽美什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然是王者将人们聚集在一起……”

“那么王者又为何需要将人们聚集在一起呢？”

“因为如果不能凝聚万民，就不能称之为王……”吉尔伽美什震惊，“不对，你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不，我在告诉你事实。”安烬笑着解释：“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大约在一万两千年前，整个世界都经历了一次小规模的冰川时代，一般情况下，人类将这次事件称之为新仙女木事件。”

所谓仙女木就是一种开放在冰川边缘的小花，当时因为一切原因，整个世界陷入冰雪的覆盖之中，所以名为仙女木的小花也随着冰川的脚步从两极和高山之上向周围蔓延。

“正是那次冰期是突然降临，摧毁了几乎所有高纬度地带的采猎为生人群的生产方式，人们纷纷南下，生存压力空前巨大。

大量的人类挤在狭窄的土地上，狩猎和采集几乎无法养育自身，然而在几个上天眷顾之地，那里存在着一切便于人类驯化是高营养植物，于是人类文明史的第一个巨大变革降临，农业正式成为主流的生活方式。

因为农业，所以要定居，因为农业，所以有生产剩余，因为剩余，所以人口大量增长，因为增长，所以社会分工细化，因为社会分工，所以对于管理的要求也相应提高，于是文明有史以来最高贵的社会分工角色——王者，出现在了历史的舞台之上！”

安烬强调道：“所谓王者，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一个职位，一个因为人类自身发展的需要而出现，又随着发展而消亡的东西。”

好家伙，安烬不是在否定某个人的为王之道，而是在否定所有的王，因为在这个时代上，王者，早就成为了历史的遗产，只有几个国王还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自己的王座上，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实权，并且还要时刻担心会被人类赶下去。

这不是谁对王者的否定，这是历史和人类自身的双向选择。

伊斯坎达尔默默给众人满上酒，然后一口闷下，看向安烬，问道：“所以你就这么将我们之所以为王的神圣性，砸的稀烂吗？我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