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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游楚国记(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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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谓然和曹茗除了在谈正事,大部分时候,依旧在不停的互喷。

似乎是能从彼此恶毒且不带脏字的讽刺里找到某种快感。

三十则在旁边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远远看去,像是在附和那两个无聊胚的对话。

这时,他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抬起头来。

“外面有很多人的脚步声。”

先前老铁匠在屋外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三十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此刻,那密集的脚步声即使隔着两堵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隐隐约约,还有人在外面大声呼喊。

楚国衙门的人,还真的是蠢呢。

三十看了一眼陈谓然,后者极有经验的往他那边靠了靠,而曹茗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时候,就被三十一手抓一个,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老铁匠和他的孙子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口,一群穿着皂隶衣服的人,正急不可耐的拿着刀枪棍棒,一个小吏居然还站在那训话。

陈谓然尽管被三十抓着腰,他还是艰难的开口道:“这个小吏,才是你手下的奸细吧。”

三十在一众皂隶的众目睽睽之下,硬是表演了一手轻功。

即使手里拎着两个人,他还是轻轻松松在墙上虚踏几下,跳上了屋顶。

他感慨的说道:“王爷,想当年,我也是这样一手提一个,就这么闯出了赵国的皇宫。”

“也是这样一手提一个人?”

“不,是一手提一头乳猪,赵国皇宫里的御厨有一道拿手菜,就叫烤乳猪。

我师傅当年最好这口,所以常常派我去拿。”

“......”陈谓然。

小吏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正想转过头来,可看见眼前这群捕快差役躁动的样子,顿时怒了,插着腰说道:“这次,可是县令老爷吩咐下来的事情,走了奸细,你们都要杀头!”

说完,他还对自己脖子做出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好在,等他这话一说出来的时候,捕快们就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小吏措手不及,直接被推倒在地,脸上被人有意无意的踩了很多脚。

要不是他最后还是被人扶了起来,恐怕就要成为长郡里第一个为了捉拿奸细而英勇献身的官吏。

这是可以写进县志的事情。

小吏不知道自己和青史留名错身而过,还在破口大骂那些皂隶。

三十背着陈谓然,手里提着曹茗,居然还能在各家的屋顶上飞檐走壁。

陈谓然倒是无所谓,刚吃完饭,吹吹外面的冷风,倒也有几分惬意。

可曹茗则感觉自己的肠胃每时每刻都在颤抖,她死死的咬着牙,将自己的眼泪都留给拂过她脸颊的风。

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三十问道。

陈谓然现在是他的主子,主子想去哪,他就去哪。

“把我放下来!”

“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陈谓然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有一片竹林,竹林前,是那位在客栈里见过一面的婢女。

他再把目光跳到婢女的身后,果然,那个公子哥也在。

还又冲着陈谓然,微微一笑。

陈谓然还注意到,那位公子哥的身边,还有一辆马车。

“请。”

公子哥说话了,声音很是清冷,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曹茗再三确认了那个公子哥真的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始终盯着陈谓然的时候,她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去啊,难道你让我们步行到京城去?”

陈谓然出来的时候是带着马车的。

只可惜,留在了那个老铁匠的家门口,暂时是拿不回来了。

他侧过头,问曹茗道:“这长郡里,还有没有你的手下了,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

“那个老铁匠的身份,在我这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现在连他都举报了我,很难再去相信,这长郡还有多少遗留下来的人,会再去心怀大魏。”

那位公子哥见他们旁若无人的谈着话,此刻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压抑着情绪,伸出手说道:“请王爷上车。”

此话一出,三十的手立刻按在刀柄上。

陈谓然则抬起头:“认识我?”

公子哥微微颔首:“臣,奉我家家主之命,请王爷入京。”

“呵......”陈谓然摇摇头:“虽然的确还得去京城一趟,但我还有不少事没做,你家主人是谁?

我入京时,自当去拜访一二。”

“现在,还不能说。”公子哥笑道。

陈谓然深呼吸一口气:“那把你马车借我用用。”

“好。”

在车厢里令人不由自主沉默的诡异气氛里,陈谓然不时望向车窗外飞驰向后的景色,不时看看自几的身边。

曹茗已经昏昏睡了过去,还微微打起呼噜,梦里可能是又在吃鱼汤面,时不时吧唧一下嘴。

天色很晚了,但陈谓然还没有睡意。

所以他再次转过头,很是不解的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也要跟我一起?”

公子哥,或者说,他的名字叫安龙城。

很是霸气的一个名字。

与他阴柔的外表恰好是两个极端。

安龙城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肩头睡着的婢女,语气很温柔的说道:“王爷,臣只是奉主之名,您不用担心我会耽误您的事情。

现在,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臣会为王爷扫清一切阻碍,让您能尽快入京。”

陈谓然叹了口气,根本无法理解安龙城想要做什么。

马车一路颠簸,他们只在长郡里的某个县城逗留了不到一天,就迅速离开了。

因为自从这天起,长郡各个县城都开始张贴起有关魏国奸细的通缉令。

马车在夜间的山路上飞驰,偶尔溅起几颗石子,滚落到山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山路两旁的树林仿佛被惊醒了一般,林海被风吹动,霎时间涌起飒飒涛声。

天上的寒月周边没有星辰的点缀,显得有些孤独,月光照在嶙峋山石上,随即被一阵马蹄踏碎。

“驾!”

三十漠然回过头去,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几十个骑马的黑衣人,正毫不掩饰的追赶着他们。

“嘿...”三十冷笑一声,没有停住马车,而是用力挥了一鞭,马匹受痛,猝然间跑的更快了一些。

玩嘛。

车厢里的人被剧烈的颠簸全部吵醒了,陈谓然扒着车窗,看见后面黑衣怒马正在追赶他们的人,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如此直白的问话。

黑衣人首领差点没笑出来。

他边催促坐下的马匹,边大喊道:“来抓你们的人!”

前面的马车沉默了一阵子。

但首领和他的手下们,却怎么都追不上那辆马车。

稍微估计一下路程,啧,他们已经快要赶到一个县城的附近了。

就在首领有些烦躁的时候,只听见前面又传来了那个声音。

很贱。

很想让人打他。

“你说你是来抓我的,

那你怎么还没追上我啊!

来追我啊,

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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