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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牛马冲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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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大批的凉军从搭建的梯子上攀到城头,与城头的守军开始血战,逐渐在城头建起一个个足以立足的地方,而数量不占优势的守军,则是渐渐败退,一步步缩回城内。

城外杀声震天,已经没有弓箭手压制的攻城锤终于来到城门前,在步卒的推动下,开始攻打北面城门。

只不过,鱼成双已经派遣士卒把城门口用各种东西彻底堵死,想要撞开,就得花费比往常更多的时间。

“这鱼成双应该是个相当有本事的将军,怎么一打起来,反倒是兵败如山倒的样子?”

陈谓然站在城门外,看着自己的将士一步步夺下城头,不禁疑惑的问道。

宋长志呵呵一笑:“王爷,咱们在这足足有两三万大军正在攻城,看他的架势,最多不过大几千士卒,哪里挡得住攻势。”

“南面城门那里做好准备了吗?”

“禀告王爷,五千名伏兵已经全部到位,纵使他从南城门逃出,也再逃不了外面的伏兵。”

他采取的策略是常见的围三缺一,故意留出一面城门,反正陈谓然现在占据所有优势,根本不用担心浪过头会输。

陈谓然点点头:“传令下去,让攻打的势头稍稍放缓,不要在城里就把他们逼到绝路,容易伤到百姓,把最后交战的地方放到南城门去。”

“王爷仁慈。”

宋长志和周边的校官们一同拱手。

几面带有凉字的旌旗在城头竖起,更多的士卒在各自校官的带领下杀进城内,在大街小巷里展开巷战。

但此时,大量的溃卒已经在鱼成双的喝令下重新集结起来,前几排的士卒手持厚盾,中间的士卒紧握长矛,而刀盾兵则在最后面保护仅剩的弓箭手。

他们正在往南城门缓缓撤退,但显然不是溃败,那些士卒都清楚己方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他们也明白,假如这时候大家作鸟兽散,那结果就是一个都跑不了。

道理其实都懂,但真的让一群已经被打败的士卒去继续执行军令,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有经验的将领往往对溃卒丝毫不留情面,就是因为这些溃卒逃跑的时候,对自家的军阵和士卒的心里都是一种冲击。

一个人带动一群人的逃跑,有时候还真有可能发生。

“稳住阵脚!”

鱼成双左手持刀,身旁的军司马拈弓搭箭,时不时射中一个凉兵。

虽然前方的凉军越来越多,但他们对鱼成双的“乌龟壳”没有任何办法,大街小巷反而把他们的人数优势降到了最低,就算你现在冲进来千军万马,在这儿也半点施展不开。

反观鱼成双的盾阵,前排全是厚木大盾,刀箭难以穿透,而冲过来的凉军很容易被对面后排递出来的长矛捅穿,地上流的最多的血,反而是凉军一方。

双方陷入极短暂的僵持,而这时候,进城的凉军已经在想办法打开各个城门,大量的士卒很快搬开了城门口阻塞的东西,然后放下城门,让更多的凉军进城。

鱼成双也知道自己这里的优势只是暂时的,他没有恋战,趁着凉军这时候不敢冲过来,直接让所有将士带着搜罗到的家畜来到南城门。

“军司马!”鱼成双喊了一声。

“在!”

“如果你是那位凉王,你在攻城的时候会怎么做?”

“把城池各个城门全部围住,防止我们逃出去吧。”军司马不确定的说道:“可他现在分明是围三缺一的打法,就是说......”

“没错!”鱼成双点点头,为自己洞悉了那位凉王的全部想法而得意洋洋:“他在城外肯定有伏兵!”

“把这里的牛和马尾巴上绑上布条,再把它们都赶到城门口,最后,点燃布条,让它们去替我们冲阵。”

鱼成双恶狠狠道:“那位王爷想玩,那咱就陪他玩个大的,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撤!”

“城中百姓如何?”陈谓然骑着马,在一众骑兵的簇拥下进了北城门。

并没有百姓夹道欢迎,但陈谓然反而觉得这样更自在一点。

“鱼成双似乎没作出扰民之举,但是有不少百姓说,”

宋长志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挺可笑的。

“鱼成双手底下的兵卒把这里百姓家里养的牛、马全都牵走了,不过临走时各处都留了银子,经查验,都是官银。”

正常民间流通的银两,通常都是不带任何记号的,衡量银子分量和成色的,大多是全靠肉眼和手摸来判断,有些缺大德的人会在银子里注水,或者是拿其他东西掺在银子里增加分量。

反正不是他们最后经手那银子。

而大家公认的,算的上质量和口碑都最好的,往往还是官银。

分量足、样式美观,没有各种人在银子上留下的齿印咬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官府在上面印制的各种字样,例如某某处官银等,要花点功夫才能弄掉。

而且还是每一块官银上都有字样。

民间流通的一般是铜钱,最多也就是碎银子,一旦有人拿出官银,倘若不是官府身份,那就一定是传说中的江洋大盗。

就像现在,城中百姓拿到的全都是官银,等局面稍微安定一些,城里的铁匠铺怕不是天天生意爆满。

官银一般是被当做军饷和俸禄等等用途发出去的,想要使用的时候,就必须重新熔炼,这过程中肯定有所损耗,银子的分量也会下降,这个过程也叫做“火耗”。

明清时期,一般官员和军中贪腐的来源之一就是火耗。

宋长志在旁边试探着说道:“要不要,把百姓手里的官银收回来?”

“你让我去抢百姓手里的钱?”

陈谓然稍稍皱眉,宋长志就赶紧解释道:“咱们可以帮助他们把官银熔炼成碎银子啊,您这样,不就可以收......不就可以让这里的百姓对您观感更好了嘛。”

“画蛇添足。”

陈谓然摇摇头:“我大军驻扎在这里,不侵扰百姓,他们都得对我感恩戴德了,至于帮助他们熔炼官银,我现在也算是朝廷身份,这么做不就是在鼓励他们抢银子吗?京城里那位皇帝会怎么想我?”

“装作不知道就好了,”陈谓然说道:“就算是收买人心,这么做也太过于刻意了。”

“是。”

“王爷,王爷救我啊!”

被关在牢里的胡县令,听陈谓然介绍完身份,忙不迭的大喊起来,他那公鸭嗓子,再配上枯瘦的面颊,倒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放他出来吧。”陈谓然点点头,他正好有些东西想要问问这个县令。

“谢王爷大恩大德,下官胡诚德,来时必定给王爷衔草结环......”

“等一下...”

陈谓然缓缓说道:“你也姓胡?你跟京城胡家是什么关系?”

胡诚德大喜,还以为陈谓然跟胡家很熟,虽然他只是胡家的偏支子弟,但不妨碍他这时候吹点小牛皮,在这位王爷面前刷刷好感度:“禀告王爷,京城胡家正是下官的本家,按照辈分,京城里那位丞相大人,也不过比我高一辈,下官时常和他亲近,称呼他......”

“罢了,关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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