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时（2 / 2）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一名少女出现在鸟族领地集羽城的城门前，这名少女看起来面孔陌生，奇怪的是，鸟族的外围护障并未阻拦她。少女容颜美丽，姿色卓绝，一身青色纱衣清丽脱俗，那一双美目晶亮如星，微嘟的嘴唇花瓣一般娇嫩。来来回回的鸟族人无一不为少女的绝色容颜所倾倒，驻足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少女的面容里带着几分急切和得意。

“月儿。”一个温和好听的男声响起。“予尽哥哥，你来了，收到我的飞鸽传书了吧，你看我化形后漂不漂亮。”少女看见来人高兴地跑了过去。玉竹一般秀雅的男子正是鸟族族长风予尽，他宠溺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月儿长大了，果然很美，这六界恐怕无人能及。”

“嘿嘿，予尽哥哥你后悔了吧。”少女坏坏的一笑。“小屁孩子，我看你是找打。”一个紫衣女子突然出现在少女身后，伸手拍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少女捂着后脑勺满脸哀怨，紫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开来，清冷的眉眼间被几分烟火之气衬得格外生动，那好看的五官活泼动人。“映雪姐姐，你也真是。”少女不满地嘟囔着，风予尽的妻子梅映雪是花族公主，自然也是绝色美人，虽颜色不及眼前的少女，但毕竟少女年岁尚轻，比不上紫衣女子一颦一笑的风情。

“月儿，快随我们入内吧。”男子温润一笑。紫衣女子挽起少女的手，与她并肩向城里走去。少女左顾右盼地看着鸟族的街巷、建筑、行人和飞鸟，以前虽说经常跑来长住，但化为人身还是头一次，感觉真棒啊，再说从前，自己过来的时候，从没被族长以及族长夫人这般正式地迎接过，果然，长辈们没说错，化形是个大事。

少女一路高高兴兴地随着风予尽和梅映雪来到了族长所居之处，进了门便高兴地向里跑去：“予尽哥哥、映雪姐姐，我先去找小谨了。”风予尽和梅映雪闻言对视了一眼，梅映雪止不住地笑起来：“月儿很是得意呢。”风予尽看向妻子的目光极尽温柔，在他眼中，她一笑，百花皆无颜色。

“小谨，小谨。”少女风风火火跑进一处宽阔的庭院，院子里有一处参天大树，少女仰头望去，金翅鸟并未如预想一般，在上面栖息，少女有些失望，转身向外跑去，也许它去了后山树林。鸟族族长的院落正在集羽城的最深处，背靠集羽山，集羽山乃百鸟始祖羽嘉诞生之处，鸟族在远祖凤凰的带领下在此安居，后发展成妖界一脉。

鸟族族长一脉乃为金翅大鹏鸟一族，修炼进境均在集羽山，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少女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便常常和小金翅跑去玩，那里的山林确实很滋养，待在林子里舒舒服服的。

“哎哟。”刚刚跨过门槛的少女与进来的人撞在一处，少女捂着额头抬起头，一股好闻的清香传来，就好像是集羽山林雨后的青草香，映入少女眼帘的是白玉一般的下颌，向上看去，一张如玉似雪的脸庞上一双眸子如过天之星、如吐魄之月，眼前的俊秀少年竟比美名在外、冠绝六界的狐族少年郎要俊上千百倍，那一身白衣，更是衬得少年如玉、清雅出尘，这一身秀逸高华的气质，莫非是哪家仙人的小弟子到访？少女愣了一瞬，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去找小金翅的，便急忙说到：“是我莽撞，对不住小哥，先走一步。”说罢，少女绕过好看的少年郎，急急向外冲去。

“姑姑果真如此莽撞。”清朗若风吟的声音传来，仿佛腰间相叩的环玉叮咚，清越如仙乐，温煦如和风。

少女如同被定身法定在原地，石化一般。只听身后少年缓缓说到：“姑姑你好，我是风谨。”

院门外的树上不知何时飞来几只小鸟，叽喳说笑，见绝色之姿的少年和少女相对而立，被一双璧人的容颜所惊，竟有一只愣怔着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一小小的插曲打破了二人之间突如其来的静默。“小谨，你……你竟提前化形了。”少女满眼的欣赏：“还这般好看。”

少年看着眼前眉如翠羽、唇似丹朱、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的少女，脸色有些微红：“嗯。”少女恢复了以往的活泼，走到少年面前转了个圈儿，青色的纱衣勾勒出窈窕的身段：“你看我化形后漂不漂亮？”少年一双星辰般的眼眸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少女：“姑姑很好看。”“有多好看？”少女得意地问他。少年沉默了一瞬，眼中似有雾霭鎏蓝：“一见即不忘，世间再无人能及。”

小狐狸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本以为可以大摇大摆地来到小金翅面前显摆显摆，再带着它到妖界外面去转一圈，让小金翅长长见识，看看自己化形后的威力，却没曾想，小金翅还真的是天纵奇才，短短一个月不见，才一百岁的他竟然已经化形了。虽说没有了优越感，但是，啧啧，还是化形的小谨好，这般完美俊俏，皎皎如明月的少年郎，谁能不爱呢？更何况，作为“长辈”，小狐狸心里有一种自家苗就是比别家苗长的好的得意，看见从小就被自己看大的“后生”如此优秀，真真是老怀甚慰啊。

“月儿这下吃瘪了。”梅映雪边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边连声娇笑。风予尽上前把茶杯从她手中拿开：“小心又打碎一个茶杯。”自从收到小狐狸的飞鸽传书，梅映雪就一直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小狐狸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好几页信纸，抒发了内心的激动、喜悦和得意之情，又约定了来鸟族的时间和后面要带风谨出去溜达溜达的事情，映雪看信后，想想最近的儿子，捧腹暗笑。

小狐狸当然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到了鸟族之后，真是由“惊”转“喜”，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集羽城里都可以看见一个乐颠颠的绝色少女带着一个绝色少年招摇过市。又过了一些时间，鸟族的族众几乎都听说了，少主一百岁便入化形境的奇闻。